06
命案发生后，及笄宴便散了。
黄府一律不许进出，而与后院古井相关的人皆被看管起来。
后院。
“大人，小的冤枉啊！小人真的没有杀害顾姨娘啊！”
“从你的房里搜出带血的匕首，而且有人看见你去过古井，还想狡辩！”爹爹威严唤过一名丫鬟。
“老爷，奴婢当时去古井浣衣，瞧见祥二在古井旁鬼鬼祟祟的。”这名叫青衣的丫鬟道。
“后来，奴婢被葛大娘叫去前厅帮忙，在路上又碰见了翡翠姐姐聊了几句，再回来时就听闻了无头女尸的事。”青衣战战兢兢。
经查证，葛大娘当时确因前厅人手不足让青衣去帮忙。
“翡翠可是顾姨娘房里的？”我皱眉发问。
“回小姐的话，翡翠是顾姨娘的贴身大丫鬟。”
“翡翠何在？”
一个娇媚犀利的女子被小厮推搡跪下：“奴婢见过小姐。”
“翡翠，我且问你，作为姨娘顾氏不得出席前厅官宴，此时最是需要你贴身伺候之时，你为何会横跨黄府从顾氏所居的西跨院到东跨院下人浣衣处的古井旁来，按理说，这里与你和顾氏皆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我..我是过来取衣服的。”
“可有人证明？”
“无人证明。”
“你当时离开时，顾姨娘在做什么？”
“姨娘在绣花，姨娘说要为小公子做几件绣鞋。”
“顾姨娘事发时有出去过吗？”我问。
“奴婢不知，奴婢回去时顾姨娘就不在了，后来就听见了无头女尸的事。”翡翠额头开始冒汗。
“你在撒谎！二等丫鬟雨儿看见你和一个黑衣人偷偷从西院后门溜出去了。”我逼视。
怎料这翡翠一回头找见雨儿就是狠狠一耳光：“小蹄子，姨娘平日亏待你了，怎敢如此胡说？
“大胆！竟敢在公主面前如此放肆，简直败坏黄家门风！”爹爹气急。
雨儿被打的金星直冒，立刻便有小厮将翡翠绑起来，掌嘴警告。
我俯视翡翠：“即便雨儿不说，今日下过一场小雨，从顾氏房间到西院后门的脚印也暴露了你们的行踪，而顾姨娘的房内十分凌乱，金银细软皆不见了。”
孙嬷嬷气愤：“好啊！凶手竟然是你翡翠，杀死顾姨娘后翻箱倒柜携带赃物出逃。”
“不，我没有。”翡翠面红耳赤。
又有几个丫鬟窃窃私语，对着翡翠指指点点起来。
沈南星咋舌：“梓筱，真是最毒妇人心啊！丫鬟谋财害主。”
“不，凶手不是她！”我斩钉截铁。
“不是？”人群哗然。
“如果是她，她就不会回来了，为何要回来接受审判？除非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
我深思：“我想这个理由便是小公子吧，听下人描述，顾姨娘曾救过你一命？”
翡翠汗流如豆，但始终不肯说。
我激怒她道：“顾姨娘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恨，不愿意透露她被残忍杀害的真相吗？”
翡翠惊惧莫名道：“不，小姐，我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何顾姨娘明明逃出去了，却又死在后院的古井旁，连头颅也不知所踪！怎么会发生这样奇怪恐怖的事！”
我终于如释重负，命小厮放开翡翠：“翡翠，这件事并不离奇，一个人是不可能同时做两件事的，除非还有一个身份是伪造的。”
“你是说无头女尸不是顾姨娘？！”沈南星捂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