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沉思,在脑海里以各种可能性来思考这件事的真实性,潜意识里出现了无数能够推翻柳心媚说法的真实案例,但是我现在都无法反驳他的说法。要说起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那就是信号,我需要信号,哪怕是WiFi信号也好,我需要跟二叔通电话,就算他矢口否认,于河也会告诉我真相。
秋寒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轻言道:“现在主棺找到了,就意味着这里的事情都结束了,等我做完该做的事情,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我不明白秋寒口中所说的“该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转头看去,就看到他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很大的金属气泵,旁边的一个伙计手起刀落,一刀将金玉棺中那人的脑袋砍了下来,秋寒打开气泵,从里面冒出来发白的气体,原来是一个装满液氮的钢瓶。
秋寒接过头颅,小心翼翼的放进钢瓶里。原来他身后的背包里就装着两个东西,一个玻璃器皿,一个装满液氮的钢瓶。
柳心媚帮着秋寒打点完这里的事情,他们两个就开始带着伙计打盗洞,我以为他们会直直往上打,接过瞥了一眼才发现他们是打算平行着打一条盗洞。柳心媚告诉我,这个墓葬的四周都是岩洞,我们只要是打通岩洞,就能够出去。
我心意味着,让白条也去帮忙。我的耳边都是工兵锹跟洛阳铲和石头碰撞的声音,我现在心里思绪万千,乱得就像是一团浆糊,听着耳边的噪音心烦意乱,简直就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柳心媚说的对,我现在真是有些信了,而且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无止境的漩涡里,让我喘不过气来。
“掌柜的,快抄家伙!”我正想着,耳边突然之间响起来白条的声音,吓得我心脏一抽抽,我连忙转头看去,只见从他们挖的盗洞里钻出来一团的银环蛇。我陡然一惊,在墓床上一个转身,抓住手边的斥候,就是几下精准射击,先将距离人最近的几个蛇头打掉,我回手从屁股后面拽出来一个弹匣换上,为白条他们的后退提供安全保障。
眼看从盗洞里钻出来的蛇越来越多,甚至好几条银环蛇的体积已经达到了五六米长的长度,信子一吐,让人不寒而栗。我行动不太方便,墩子在我旁边直接将我拉起来,他九十度弯腰,我趴在他的背上,靠着他的移动来转换阵地。
这些银环蛇跟普通的蛇不一样,无论是它们的攻击性还是团体合作性,都非常的高。我们虽然有子弹,但是子弹的数量远远没有这些蛇的数量多。
“秋寒!”我大喊一声,秋寒转过头来看我,我又喊了一声:“手雷!”
秋寒愣了半秒,才回道:“没了!”
我整个人就好像是光着膀子掉进了冰窟窿里,这种地下硬通货你竟然说没了,来之前就不能多带些装备嘛!秋寒拉着柳心媚往后撤,我替他们清理跟上去的银环蛇。
“我去你大爷!”白条一声大吼,看来是已经杀红了眼,螺纹钢管一抡便将一条银环蛇打飞。我心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如果这一次于河跟着来,我们至少会有炸药用啊,一块儿就能让这些瘪犊子玩意儿们飞上天。
仅仅就是过去五分钟,地上全部都是断掉的还在扭动的蛇身子。我们已经推到了墓床上,就在刚才的五分钟里,秋寒带来的伙计已经有两个被蛇咬死了。
我一枪空仓,从屁股兜里拽出来最后一个弹匣换上,眼看就要弹尽粮绝了。
要赶紧想办法!要不然我们这些人都得死在这里!我使出寻摸,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就在这个时候,我抬头一看上面,目光立即汇集到上面木头搭建的墓顶上。
我一把将秋寒背包上的登山绳拽了下来,冲着旁边的白条说道:“上去!”
白条立即会意,踩住棺材沿一个上跃往上跳,结果距离上面的横梁还差一大截。
“掌柜的,太高了!”白条急得抓耳挠腮。
我四下看去,一把抓过秋寒带来的伙计,说道:“你帮他上去。”那个伙计立即在旁边摆好一个托举的姿势,我把这个伙计身上的三个弹匣全部都要了过来。只要保证斥候的续航能力,我就能保证让这些银环蛇进不了身。
白条一个助跑左脚踩到棺材沿上跳到那个伙计的肩膀上,又是一个二段接住,双手总算是抓住了横梁。他爬上去,将绳子的一段系到横梁上,把绳子扔下来。冲我喊道:“掌柜的,快上来!”
我拽过秋寒身后的柳心媚,将绳子系在他的腰上,冲着白条喊道:“拉她上去!”
趁着白条将柳心媚拉上去的空隙,我跟秋寒交换一下位置,我挡在前面,他虽然是警察,但是设计角度却是比我小很多。白条又把两个伙计跟秋寒拉上去。现在下面就只剩下我跟墩子两个人。
墩子在后面拽住我,让我先上去:“掌柜的,你快走,这里蛇越来越多,挡不住。”
我懒得理他,冲他骂道:“滚蛋,快他妈上去。”
墩子劝我不住,伸手将绳子系在我的腰上,自己顺着绳子爬了上去,他跟白条以及秋寒三个人的力道非常大,把我拽上去的速度非常快,等那些蛇逼近,它们已经够不着我了。
我们现在蹲在房梁上,越知道这根房梁能够撑多久,所以我们七个人分到了三根房梁上,这样也能安全一些。那些蛇在下面吐着信子,就是够不着我们,现在连白条也懒得贫嘴了。
我抱着一个柱子,脸上直冒冷汗,刚才他们将我拉上来的时候,绳子勒的太紧,还挂住了伤口,现在非常的痛。但是在现在这种环境下,我要保持镇定,至少疼痛能够让我冷静。我们的装备都在下面,此时已经完全被成千上百条银环蛇盖住了,就只有一个伙计手里拎着一把工兵锹,剩下的就是秋寒背上背的那两件东西。
现在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我伸手摸了摸头顶的木头,旁边的白条见我这般,知道我已经想到了能够出去的办法。他立即用螺纹钢管敲上面的木头,想要敲下来一块儿,但是不知道这个木头到底是什么树长出来的,这么多年了竟然还非常坚硬。
我让他躲躲,把格洛克十七从斥候上面拆下来,对着一块木头开了几枪,子弹在上面敲出来好几个空洞。我从兜里掏出来的打火机递给他,白条一边烧木头,一边用螺纹钢管撬动,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
我伸手一摸,泥土有些潮湿,要是挖盗洞,应该会很简单。我冲着旁边的秋寒喊道:“你在这个位置往上打盗洞,越快越好。”
秋寒会意,从伙计手里接过来工兵铲,跟白条一起动手。下面的银环蛇越聚越多,简直就是要逆天。它们还不是那种毫无目的的涌入这里,而是在采用搭人墙的那种战术。眼看下面的银环蛇越来越多,已经快把棺材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