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琴虽对楚颜之没感觉,但这样一想便对齐秦鸣又增了几分怨气,她抬脚离开前扭头问了齐秦鸣一句,“思思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她也不管身后的齐秦鸣是什么表情便开门离开了,门外的风铃受到了碰撞又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今天应该看看黄历的,怎么诸事不顺。
江琴低头踢走了脚下的一颗石子,一不小心用力过猛脚尖撞在了地面上疼得她哀嚎了一声。
算了,还是回大宅好好宅着去吧。
顾思思在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终于回了国,在踏上C市土地的那一刻,她竟红了眼眶。她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最后反倒因为一个男人落荒而逃,她自以为是的认为见不到便不会去想,但两年内心揪扯不断的思念和痛苦仍旧在提醒她,她并没有逃开那个叫齐秦鸣的男人。而且,在美国的日子也不好过,尽管她在语言交流方面没有问题,但生活方式上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她在国外的两年已经受够了每天早上起来的面包和牛奶,异常怀念家中楼下早点铺的油条和豆浆,谈了那几场有始无终的恋爱,其实每个男人都很好,只是她找不到在齐秦鸣身上出现的感觉。后来,她也不想再耽误其他人的时间,她自己的悲伤与痛苦,不应该让别人和她一起承受?
她想,她是栽在齐秦鸣身上出不去了,所以她就回来了,她想去看看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了,有那个女人的陪伴过得好不好?其实她心底还抱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两年前,会不会真的是她误会了,她就这样一走了之,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她想回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出路。
这是她在美国两年的时间里,在爱与不爱的挣扎中做出的决定。
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并没有顾思思认识的人。她先前只是和江琴说了她会回来,却并没有说具体归来的时间,至于沈木兮,她并没有通知她,说到底,她与沈木兮终究是因为中间有江琴的存在,她虽把沈木兮当朋友,但还没有到那种随时可以麻烦的地步。
还有一个原因,她不想让机场变成一个充满离别和重聚的地方,所以直到她坐上出租车去自己原来的住处的时候,她才给江琴去了电话,果不其然听到江琴在那边咋咋呼呼的嚷着什么不够意思。
待挂断了电话她长叹了一口气,两年未见,尽管她和江琴有时会开视频电话,但终归不如面对面聊天。
她这两年之间变了很多,只是从她与江琴的聊天中她感觉江琴还是两年前那个样子,不知江家人把她保护的太好了,还是她自己不愿相信这多变得现实,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顾思思提前找了一位清洁阿姨将家中的卫生打扫干净,所以当她打开家门的时候家中的一切还一如两年前她离开的样子,窗帘也早就被拉开,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地板上,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她进入自己的卧室,被子上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突然就安静下来,困意袭来,她将行李箱随意的推在一个角落,也没有卸妆,衣服也没有换就这样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下午,顾思思是被江琴的电话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就听那边的大概意思是他们在XX酒店订了房间要给她接风洗尘,要她6点半准时赶到,顾思思放下电话一看时间已经快要五点了,惊得她立马清醒,扔下手机就去了洗手间,紧赶慢赶还好在6点20的时候赶到了酒店门口。虽然她不知道江琴都邀请了哪些人前来,但毕竟今天晚上她是主角,迟到总归是不好的,她平复了一下呼吸,给江琴去了电话。
“喂,思思,你到哪儿了?”
电话刚被接通就听见江琴在那边迫不及待的问,她像是有先见之明提早将手机拿远了些距离。
“亲亲,哪天我聋了的话,那肯定是你的原因。”
“啊呀,我这不是太想见你了吗,你快说,你到哪了,我们这一群人等着了。”
“我现在在楼下呢,你刚才也没告诉我是哪一间,让我去哪儿?”
“我给忘了,你现在来215房间,记得敲门啊。”
“哎亲亲...”
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声音,顾思思只能是认命的收起手机自己去215房间,但是进了电梯才发现,这个楼层最高的是18层,哪里来的21层,她又在一群人的注目下下了电梯去问前台顾问,结果前台顾问告诉她,215房间是指2楼的15号房。顾思思觉得,她转过身去的时候前台的那几个人绝对在笑她。
好不容易找到了215房间,她想起江琴的叮嘱便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响起江琴的声音,“进”。
她便毫无防备的推门而入。
“嘭!”
一声巨响在她耳边响起,她身体还来不及颤抖就看见纷纷扬扬的彩带从她头顶上飘下来,更奇葩的是,有一坨直接砸在了她的头发上,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刚才房间里还一片嘈杂声,大概可以听出来是什么“欢迎回来”类似的话,但当她的视线被遮住以后,竟然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她想,她现在的模样应该着实狼狈。
事实证明她想对了,顾思思把那坨彩带从头顶上拿下去之后,她看到站在面前的人一个个都憋笑憋得面部扭曲。
放眼过去,也都是她熟悉的人。江琴,章墨,秦岩,李倩莹,沈木兮还有江城。
她倒不惊讶陆婉为什么没有来,早在江城和陆婉分手的时候江琴就已经跟她打了小报告,还信誓旦旦的说江城喜欢的绝对是沈木兮。
“行了,想笑就笑吧,别忍着了,我都替你们难受。”
她本以为再见面时与他们也会有一定的生分,却没想到也正是这个插曲让气氛一下子缓和起来,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江城嘴角都挂上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