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缡惊奇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踏着轻功离开。来的时候她并未注意到这房间里还有别的人，这女子的身手不容小觑。
“那么大惊小怪地盯着她干嘛。”凌子容道：“这是我新培养的隐卫。不过她的资质不是很好，没有达到总体的水平，只能放在庄子里了。”
“你这山庄做的果然是杀手生意？”穆缡诧异地看着他。
不会吧，还真的上了贼船吗？
凌子容勾起一抹笑容，“表面上看，是钱庄。”
所以实际上还真的是杀手。
他接着道，“实际上，我这里培养了很多的杀手。你若有点钱，可以来买点情报。你若再有一点钱，可以来雇杀手做事。你若很有钱。那么，可以买下我的杀手。你知道惊绝山庄为何在江湖上势力那么大，庄主却总是遭到刺杀么？因为我养出来的好杀手总会往各个官员的府邸里送，他们的情报也就间接地送到了我的手里。我手里有不少人的把柄，这些人想除掉我。有的人视我为威胁，也想除之而后快。可惜啊。
可惜从未有人得手。
“可是如果他们不要你的杀手呢？”照他这么做的话岂不是握住了所有官员的把柄，让他们为自己乖乖做事了么。但总会有人不甘心被他控制住，也总该有些人是他掌控不了的。
他扬眉，“不要也没关系。我会派我的人杀了他府里的杀手，然后易容取而代之。又或者委屈一点，用各种身份进他们府里。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还真厉害。”穆缡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庄里有多少杀手？”
“每个月都会培养一百名，一年后进行考核淘汰，加上那些在外头的人，前前后后也有一千多个吧。”
“这么多人？那你怎么记得清。”她目瞪口呆。
“我手下的杀手以十二律编号，每个月培养的人为一组，正好十二个。古乐之法，一律有七个音，十二律共有八十四个调式。如果更细分的话，调式还不止八十四个。用年份加十二律的名字来分组，这样不是很清楚了么？”凌子容道。
十二律是古代的定音方法，各律从低到高依次为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中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十二律她略有耳闻，而会用十二律来为杀手编号的法子还真是头一次见。
正说着的时候，猫九回来了。“主上。”
她把粥端上后就自动自觉地退回原来的地方，不发出半点声息。穆缡好奇地打量着她，只觉得她的身形和长相都属于很大众的类型，唯有一双灵动的眼睛独特。猫九看起来与她的年纪差不多，眉眼间没有杀手常有的冷漠，反而还留着些许天真。
这样的人，居然会是杀人于无形的杀手？
或许唯有让人意想不到，才称得上是个好杀手吧。
凌子容用勺子搅拌着粥，忽然觉得这粥看起来也没有想象中的好吃，便把碗一推，道：“穆缡，我不想中午再看到这样的东西。如果你今天都不能让我满意，就收拾包袱去别的地方吧。”
穆缡道：“你都没吃，怎么知道它不好吃！”
身为一个爱好做菜的人，她最大的忌讳就是别人指责她做的菜不好！
“只要我不想吃，它就不好吃。”凌子容的声音变冷，“你有意见？”
在他的注视下，穆缡缓缓低下了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