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黑影抢先一步闪了进来在狮晶燕的额头上飞入了三根银针,又极迅速地闪出了门。上官云被这一突然而至的景象吓傻了眼,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平静了之后,急忙扑上去,只见狮晶燕额头发黑昏了过去。
那人是谁?为什么千防万防还是让他这么轻易地就进来了,飞下三根银针之后又一跃出去了,而这一切的发生自己却毫无反应,最主要的是三根银针是自己清醒之后才发现的。
上官云飞奔出去,问几个正在巡逻的师弟刚才看见是什么人飞了进来。
大家都毛骨悚然着一脸茫然。
狮晶燕昏迷着,看她额头上越来越重的黑纹就知道她中毒不清。
“现在只有师傅才能有办法救了……”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牵了匹白马奔出了狮龙山庄,但没过一会儿的工夫又奔了回来。让丫鬟们给狮晶燕穿了衣服,带着她策马而去。
那次多亏上官云及时带着她找到了父亲,要不然自己的小命早在三年半前去见了阎王。
狮晶燕想到这些,眼睛又不由得望了上官云一眼,充满了感激。
自己的这间粉色闺房三年前就不允许有男人进入,这是自己存放秘密的个人小屋,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很少被批准的。而上官云却在这个禁令之外……
瞧着他又一次为自己受伤而难过,我禁不住笑了笑,这笑声惊醒了上官云。
“燕儿,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
自从那次“中毒事件”之后,狮晶燕允许他和父亲一样唤自己为“燕儿”。
“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她几乎抬起了头。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自己那夜三更去了达摩洞,本想了结了玄因爱这个秃驴,未料自己被暗算了。
那件白色的紧身衣呢?还有那个白色的狮面具呢?难道是被他发现了?记得当时来了好多人……
“燕儿,你干吗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字?”上官云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没,你脸上没有字呀。”
狮晶燕除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之外,平时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竟然无言了。
“燕儿,前天晚上是谁把你打成如此动弹不得的?”
“不清楚,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以‘狮王神速’的轻功追去和他对了几掌,勉强能够抗衡,但一大意被他背部偷袭了一掌。”
狮晶燕胡说着当是一回事,不料傻傻着只会她痴痴的上官云居然也信以为真了。
“他?那个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男的了,女的在当今世界上还有谁能是我的对手?”
为了更有说服力,她继续胡编着。
“男的?你能确定吗?”上官云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了一圈回过头来望着她问。
狮晶燕立刻警觉起来:“有什么不对劲吗?”
“几个师弟在你昏迷地的附近搜到了一件作案工具……”
“是……是什么?”她问得迫不及待,甚至声音有点儿颤抖。
“一件白色的紧身衣,还有一个白色的狮子面具……”
狮晶燕微抬的头仰下了,面部肌肉也舒展开了。是了,在她准备返回狮龙山庄的时候,她忍着巨痛把白紧身衣脱了,把狮面具摘了,至于扔在哪儿了,自己就不知道了。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个人的说话声又尖又细,好象不是我们江湖中人,有点儿像被阉了的……太监……”
狮晶燕为了摆脱自己的疑点,她只有编了,但自己已经一口咬定了袭击的是一位男子,只有往下编了,可编什么呢,她脑子忽然一转,于是越说越脸红了。
“他的声音真的……真的又尖又细吗?”
上官云的眉头没舒展开,此刻又锁得更紧了。
狮晶燕心里在暗暗夸自己聪明!想想也是,有谁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如此绝妙的办法?
被阉了太监,把自己的疑点一下子推得干干净净。
是狮晶燕此刻突然冒出来的推脱之词,还是她全盘计划里早已安排好的?恐怕只有她自己的心里最清楚了。
她实在是一个阴险毒辣的女人!这时候又偏偏遇上了一位痴痴呆呆的上官云……
这些话如果听者是别人的话,恐怕要提出许多疑点,看出许多破绽。但这个人是上官云,情况180度的转变了。他对狮晶燕的话是深信不疑的,纵然她的话自圆其说起来也是那么勉勉强强的,而她的话在上官云的心里就是圣旨。
狮晶燕醒来的第二天就是狮万成入葬尘土的日子,她作为狮万成的唯一女儿不得不出席自己父亲的葬礼。于是,她拖着受伤不清的身子被四个奴婢抬着来到了现场。
威名远播的狮龙山庄,堂堂率领中原武林40余年的狮万成,到了入土为安的这一刻,来送行者是寥寥无几。真是可悲又可叹……武当未到、不见少林玄因爱方丈率众僧来超度亡魂的影子,华山掌门陶正醇也不曾亲临,只是派了两名弟子礼节性地占了位置,而空同派掌门叶纪沸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身上带来的灰尘也未落地。整个入葬现场,只见狮万成的三千弟子哭声一片,更没瞧得峨眉疯婆子师太的半点儿影子。
江湖同气连枝的时代持久了40年又如此突然地结束了。在一张神秘而恐惧网的无形笼罩下,门派之间又各自为阵只求明哲保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