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我说中了？”燕凤元眸色愈发犀利。
那眼神，直把她盯得头皮发麻。
阮若初咽了咽口水，抱着手臂，一副惊恐的表情道：“王爷，你别吓唬我，什么阮若初已经死了，你能看见我体内有鬼呢？”
顿了顿，她狐疑道：“你有阴阳眼？”
燕凤元眯起眸子。
眸色幽深漆黑，并未言语。
阮若初生怕真被他瞧出端倪来，脑子急转，忽然跳到他身上抱住他。
“王爷，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燕凤元几乎是下意识，将她抱住，任由她挂在身上。
与此同时，锐利的目光变得错愕。
“我身上真的有什么脏东西吗？王爷，你可别吓我。”
她模样惊慌失措，脸上都是害怕的神色。
燕凤元看她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心里那个大胆猜测顿时消散。
“你这个样子，跟之前倒没什么区别。”
阮若初观察他的神色，看他没再怀疑，暗暗松了口气。
但是，演戏演到底。
阮若初埋头在他颈窝，发出呜呜的声音，“是王爷你说的太吓人了，我哪能不害怕，我还以为有东西上了我的身呢。”
此番主动，令燕凤元感到几分无趣。
他把她抱到床上，粗鲁地扔下去，“胡说八道。”
阮若初被摔疼，恼怒地瞪着一双眼眸，“能不能轻点，我好歹是个女的。”
“本王走了。”
燕凤元转身欲走。
阮若初一把扯住他，怔怔扯住了他的腰带。
燕凤元脚步停顿了下来，扭头，冷峻的面容上，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你还真是，任何时候都在勾引本王。”
“……”
阮若初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自恋可以！
过分自恋，可就遭雷劈了哈！
“不是，你刚刚是在诅咒我吗？”阮若初没理会他，径自问道。
燕凤元蹙眉，一脸困惑：“什么？”
阮若初松开手，脊背挺直，颇有些义正严词的味道，“那会你说阮若初死了，怎么，王爷把人杀了呢？”
想起原主一死，便事喝下被他赐的毒酒。
死前的绝望，她至今都刻骨铭心。
问这句话的时候，阮若初眼神格外犀利冰冷。
第一次，令燕凤元感到了压迫。
“本王不过是随口一说，何况，毒酒也没能毒死你。”燕凤元薄唇勾起，刚消灭下去的怀疑，再次升起。
阮若初心里一震。
呵。
倒是亲口承认了。
一开始，她还怀疑，会不会不是他要取原主性命。
只是杜野厌恶原主，想要沐青宁取而代之，所以才故意说是燕凤元的意思。
如今看来，倒是她把他想的太仁慈了。
“我要多谢王爷，让我好好记住那一次教训，永远永远告诫自己，不要去爱一个无情的人，否则，就是自寻死路。”阮若初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充满了内心的决心。
身上透出的冰冷，更像是寒天腊月。
明明还没入秋，却仿佛到了冬日。
燕凤元对视着她冰冷的眼神，心脏猝不及防被刺痛了一下。
那一股感觉，来势汹汹且猝不及防。
“若初……”
他下意识喊了一声，喉口干涩，开口想要解释。
然而，阮若初却冷冷打断了他，“王爷还是叫我王妃吧，你我之间没到那情分上，你这么喊我，我无福消受。”
原主经历种种痛苦，都来自于他。
喝下毒酒那一刻的绝望悲凉，一直弥漫在心底。
从来没有因为原主魂死而消失，反而在这一刻，疯狂滋生蔓延，犹如藤蔓一样，将她死死缠绕。
“这件事情，本王可以解释。”
燕凤元眉头紧锁，眸色隐忍。
“大可不必。”
阮若初勾起一抹笑，笑得明媚且几分讥诮，“多亏了王爷那一杯毒酒，才令我清醒过来，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绝不会再纠缠你。”
“这个结局，难道不是王爷想要的？”
她风轻云淡的笑容，如同尖锐的刺，密密麻麻地扎入他的心脏。
燕凤元眸色一痛，感觉心脏被攥在手里，狠狠拧紧，鲜血从指缝间流淌而出，疼得他说不出话，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为什么，他会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