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林月的家。
因为相比成曜的房子来说,这里显然是要更加近更加方便一些。
“屋子里应该没有可以穿的衣服,你可以吗?”
林月方才换了拖鞋走进屋子,就恍然回想起来,自己家里根本就没有给成曜换洗的衣服用。
“嗯,没关系,我就这样穿着也无所谓。”成曜左右张望着,他似乎是对林月的屋子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东看看西瞧瞧,倒像是真的第一次才来一般。
林月方才要走进卧室里屋换衣服,她回头,正要继续跟成曜交代几句。
就看到他正满脸兴奋的打量着这屋内的一切。
林月哑然失笑,这屋内的陈设装饰,被林溪然嫌弃到这种地步,到真的不像是能入成曜的眼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那么高兴?”
成曜回头对她微微一笑,他在沙发边缘站定了,正好有一缕灯光落在他的发间,照亮了深邃的眼。
“我在看你住的地方。”成曜微微一顿,又继续说了下去,“我是在想,我们以后要住这里还是住以前那个房子比较好。”
他左右看了看,又一次一本正经的开了口,“虽然这个地方确实是小了点没错,但是我想说你在这里住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应该也多少有点感情了。”
“但是我又觉得如果住在那边的话又容易勾起一些不美好的回忆。”他歪了歪脑袋,“要不我们再干脆买一套房子。”
“不要再浪费了。”林月踢掉鞋子走进卧室,她声音远远传来,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我完成手上的事情之后第一件事是要先回家去,在这里的房子再好看也用不上。”
成曜忽然扬起了一个温和的笑意,尽管是房门已经无声的关上了,他却好像还是可以从那扇紧闭着的房门里看到里面那个正在说话的人一般。
“好。”他声音很轻,不足以穿透一扇房门的程度,“那我们回去再买一套。”
林月打开衣柜看了看,其实她自己的睡衣一共就只有那么两三套。
撇开那些冬装和一套刚刚洗掉的以外,就只有自己最常穿的那条白色的吊带睡裙。
她把那条白色的睡裙拿出来看了看。
虽然那件衣服确实也不算很暴露很性感,但是如果大晚上孤男寡女真的要这么穿着相见的话,还是有些不妥。
她犹豫了一下,又把自己手上的那条睡裙重新放了回去。
目光停留在之前自己在医院里,陪骆轻阳床时候穿的那件白色T恤上。
她把那件T恤拿起来看了看,虽说这件衣服的面料不算粗糙,但她如果这么穿着睡觉的话,还是会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林月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把那T恤放了回去,把那件白色的吊带睡裙拿起来。
现在时间也算得上是比较晚了。
林月换了衣服走出去的时候,正好看着成曜窝在沙发上,他闭着眼睛,眉眼间满是疲惫。
他身材过于高大,整个人缩在一个小沙发里,倒是说不出的别扭和可怜。
她站在原地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够迈开步子朝着成曜走过去。
“你换好衣服了?”成曜打了个呵欠,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眼中有些许困顿之意。
他看向林月,目光缓缓的滑到她的两根肩带之间,“这件睡裙比你之前的那件好看。”
她脸色变了变,却还是没有伸手去遮挡自己胸口的那块位置,只是朝着成曜不太友善的瞪了一眼。
成曜对她微微一笑,坦然接过。
“快去洗漱准备休息了。”
成曜依旧是抬眸望着她,身上却没有半点动作。
“你怎么了?”
成曜伸了个懒腰,身子舒展了一下,却因为这个沙发实在是难以容纳他,所以他的腿方才舒展了一半,便被生生的阻挡住了。
“我在提前适应,看看这个沙发能不能容纳下我。”他这么说着,又抬眸望了林月一眼,眼中倒也没有什么撒娇的味道。
“你觉得它能容纳下我吗?”成曜的腿蹬了蹬,整个人以一种别扭至极的动作蜷缩在一起。
她双手抱胸,歪着脑袋看他,“你真的是越来越会装可怜了。”
成曜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我可没有装可怜。”他的脚又一次有些费力的伸了伸,“我是真的很可怜。”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了,去屋里睡吧。”
林月这么一句话倒像是瞬间给了成曜生命力一般的,他整个人猛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你说什么?”
“我说——”林月深吸了一口气,“睡屋里。”
他似乎还是不太相信林月的话,看了她一眼,又有些莫名的问,“那你在沙发睡?”
“我不会睡沙发?”
“那你是想让我在房间打地铺?”
林月艰难的拧了拧眉心,她怎么就感觉,自己怎么都跟成曜说不明白了?
“不,不打地铺,你,睡床上,我也睡床上明白了吗?”
这话一出,成曜倒像是忽然有了力气一般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步履轻盈,走到林月身边的时候,长臂一揽,把林月整个人搂在了怀里。
“走咯,睡觉去咯——”
林月被他这么一拽,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
到了最后,她几乎是自暴自弃的任由成曜拖着自己往前。
“你连澡都没有洗,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她有些不悦的在成曜身上轻轻打了一下却也没有挣扎的意思。
“没事啊反正你没洗我也没洗,我们邋遢到一起去了。”成曜不以为然,伸手,把房门关上了。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无论多少次,林月还是会忍不住的感慨出来,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成曜,根本就不会做出这种举动。
哪怕是已经进了屋子,他却还是没有半点想要松手的意思。
他就这么勾着林月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拖到了床边。
“脸没有了没关系,要是老婆没有了就真的麻烦了,这其中的轻重缓急,我还是分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