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无奈的一笑,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不倒翁。
她倒是可以腾出这么一点精力来看自己的笑话,不过,骆轻阳却显然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跟她在这里开玩笑。
他忽然伸出一只手,径直的掐上了林月的双颊。
他几乎是用了十足十的手劲,林月甚至觉得自己的骨骼有些微微发疼了。
林月甚至可以很快的接受骆轻阳这种间接性的,没有半点征兆的发病。
反正她也是说不出话来,于是她干脆就这么坦然的放弃了说话,就任由着骆轻阳掐着自己。
她望着骆轻阳几乎称得上是凶狠的表情,说不出自己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一种心情来接受这一切的。
就好像她自己被自己养的一个宠物给咬了,她也只能安静的接受了这一切然后自己去医院打针一样。
她面对着骆轻阳的时候也是这么一种心情。
因为,她知道,骆轻阳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了自己身上的责任。
“你是嫌我脏吗?”骆轻阳手上的力道又骤然加重了几分,林月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要被他的力道压迫得错位了。
很显然,骆轻阳并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
他们这些人总是这样的,只要是自己认定了一件事情,其他的任何东西都完完全全的听不进去了。
林月感觉他的脸一点一点的朝着自己靠了过来。
她甚至是可以听到他有些微微加重的呼吸声,似乎是在仔细的嗅着林月身上的味道。
他神情中似有眷恋,温热的呼吸一点一点的拂过了林月的鼻尖、脸颊、耳垂。
“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他忽然这么说。
林月甚至可以看清他眼中凌厉中又带着几分阴狠的光,这样的一个眼神,甚至是让林月生出了一种,他可能随时会杀了自己灭口的错觉。
他忽然有些嫌恶的甩掉了林月的脸。
她脸上疼得厉害,却又怎么都没有办法伸手来揉一揉。
于是她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口腔内壁,勉强把那一点点的不适感压了下去,又重新抬头望着骆轻阳。
“男女授受不亲,这个事情是小朋友都懂的道理,需要我来专门给你讲吗?”
骆轻阳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似乎是能透过她的身体看到潜藏在其中的,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他仔细的端详着林月,微微侧着脑袋似乎是在仔细的思索着些什么。
“你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不用思考关于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
林月一阵哑然,她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拿骆轻阳如何是好。
好像不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都从来都是这样,能怀着一种最原本的,最孩子气的思维去看待一切。
也就是因为这样,林月才总是觉得对他无可奈何。
“那不一样?”
她感觉自己的嘴唇每一次的一张一合都会引发骨骼的疼痛。
“我跟他以前是情侣。”
骆轻阳微微一愣,他淡淡的重复了一遍,“以前?”
“是。”林月的语气里有若有若无的叹息,“是,以前。”
骆轻阳忽然就笑了起来,“我倒是以为你们的感情能有多么的坚不可摧。”
林月没有反驳。
“那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在一起,是不是就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了?”
骆轻阳双手撑着膝盖俯下身看她。
她没有回答。
这种类似的对话,她已经跟骆轻阳进行了无数次,也是实在没有了什么继续的重演的必要了。
林月的沉默似乎是从侧面上激怒了骆轻阳。
他一把扯住了林月的头发,逼迫她跟着自己对视。
“你知道吗林月,我真的是恨透了你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为什么你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可以一脸漠视的看着别人歇斯底里?”
“为什么你看着我的眼神可以真的没有半点波澜,你知不知道啊,你现在的命在我手里,只要我想,你马上就可以死无全尸。”
林月甚至是有些微微的惊愕。
因为她在听到骆轻阳说出来着种话的时候,她甚至是没有感到半点的恐惧和害怕。
哪怕,她也是有由衷的觉得,骆轻阳所说的,是事实。
“嗯,我知道。”林月觉得自己连头皮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如果可以的话,你杀了我吧。”
她语气中甚至是隐约生出了一点期待来,“你杀了我吧。”
林月终于从骆轻阳的眼中读出了一抹惊异出来。
或许,他是觉得自己已经疯的可以了,却不料,自己居然遇到了一个更疯的人。
“死多容易啊?”骆轻阳忽然狞笑出声,“比起死,我还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你比死更加难受。”
他双手捧着林月的脸,动作甚至是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柔情。
下一秒,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那是一个带着狠劲的吻,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制住了林月的脑袋,没有留给她半点挣扎的余地。
她几乎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咬紧牙关,却又被他手上的力道挟持得避无可避。
仓皇之中,林月对着他的舌头,狠狠的咬了下去。
一股血腥味在林月的口腔里弥漫开来,在此情此景之下,倒是无端的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嘶——”骆轻阳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离开了她的嘴唇。
他低垂着脑袋,长而柔顺的刘海垂了下来,他抹着自己的嘴角,似乎想要把那一抹血腥气而尽数的擦去。
“这点你都受不了,你就想死?”
林月感觉自己隐约有些反胃。
“觉得自己特别的厉害特别的决绝,特别的壮烈?”他忽然有些讥讽的笑了起来,“林月,你他妈对得起谁啊?你的所作所为,把一切都变成了当下的这个局面,现在你就想要一死了之?什么都不管了?哪里有这么便宜?”
他望着林月,嘴角有一抹血迹蜿蜒而下,像是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生生的撕开了一道裂痕。“你恶心吗?屈辱吗?觉得自己被玷污了吗?”他嘴角上扬,勾勒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弧度,“这只是一个开始,林月,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