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博果尔,就是个意外。也是让人看不透的一个问题所在,逍遥子不知道这个出现,是好的,还是坏的便只能一步一步的靠近而后深究。
最后就陷入了进去,还搭上了路路通。大多的危险,都是可以避免的。可是如果当危险是一个人,难道也要将这个人扼杀在摇篮中?逍遥子不知道,一旦这么做了,便失去了他行医的本质。
······
通道中很黑,周围还有潮湿的气息,八蓁与云将军走在前面,因为他们边走,还要将这里的灯点亮,博果尔用不了多久,便追上了他们。
在博果尔出现之前,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云将军和夫人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看来八蓁很会讨人喜欢。
在博果尔下来之后,八蓁便点着油灯往前,先一步将所有的灯都点燃。
许是这里太多潮湿的缘故,火光在闪烁中爆出刺耳的‘刺啦’声。
云夫人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温婉的女子,她话不多,一切都是以丈夫和儿子为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主母型的人。她推着云将军,博果尔则是若无其事的走在后面。
空气中安静的过分,到了一出拐弯处,云将军忽然示意云夫人先停下来说道:“我看这里挺宽敞的,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在天他们。”
云夫人自然是没有意见,于是他们夫妇二人便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博果尔。
博果尔甚是恭敬道:“一切听凭将军吩咐!”
云将军非常满意的对云夫人道:“你先去告诉八蓁那孩子,不要忙碌了,我们先休息下。”
云将军称八蓁为孩子?这是博果尔都得不到的‘殊荣’,没想到八蓁这么轻而易举的便得到了,难道说,人和人之间,真的是有缘分的?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云将军忽然问道:“听说博姑娘不是明人?”
······
明人?是明人不说暗话的明人吗?看云将军这样子,恐怕是想知道些什么,他们‘南人’说话就是这样,直接说不好吗?非得转七八个弯,再来一个‘迂回’才能到正题。
云将军特意将云夫人支开,怕是有什么疑问。
博果尔道:“在下生长于大秦,自然不是明人,也不是‘暗人’,云将军有什么疑问,只管直说便是,博果尔有问必答!”
云将军:“既然博姑娘直爽,我若是躲躲闪闪,便显得失了气度。”
云将军:“敢问姑娘,是不是与吾儿在天有交心之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翩翩公子,吾亦好逑’。”
云将军露出几分欣赏之情,而后便又道:“你可知道我们云氏如今的处境?”
博果尔不知云将军所指什么?但想他既然如此问,博果尔便直白的说了云氏在大明的处境,即便是皇帝对他们的猜忌,博果尔也并没有避讳,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云将军眼中有惊喜,也有忧心,到最后又转为无奈道:“博姑娘,若是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在天,也只是一个小门公子,我是很乐意接受你的,只是······”
能得云将军这几个字,博果尔也是心满意足,至于只是后面的话,她并没有给云将军说出来的机会,而是抢答道:“只是,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我在坚持,却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最后。我也无数词的在告诉自己,‘坚持干什么?放弃吧!天上的云,和地上的水,差别还是在哪儿?’可是每当我要放弃的时候,便又会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水热成雾,雾聚而成云,云升则雨下,道最后还不是变成水?’我若是不坚持,又怎么会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博果尔自认没有说错什么,云将军却不知道为什么,听的目瞪口呆。博果尔心中一惊,难道是什么地方露馅了?
云将军转眼过去,忽而带着些悲伤的气息道:“姑娘真的很不一样,在天是我的儿子,知子莫若父,到最后,你会受伤的······,希望你不要怪他······”
虽不知道云将军为什么忽然伤感,但是回答他的,还是只有博果尔的两个字,坚定到底。“不会!”
一条路,再怎么长,也还是会有尽头,大半个时辰之后,博果尔几人已经到了路路通所说的那个小屋子。
因为大雨的原因,小河水显得有些浑浊,也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云将军几人都在对着雨水发呆。
博果尔无事便去了后面马厩,看寒风有没有被雨淋着。好几个月不见,寒风听到博果尔的脚步声,还是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怎么又见到这个心狠手辣的人了?”
在寒风眼中,博果尔的笑容,便是那仗着獠牙的怪物······
······
下了一夜的雨,到了辰时,还未有停歇的意思,因为大雨的原因,天色看起来还是黑恶黑的,让人看不出来,这是傍晚还是早上。
“今年的雨水,就是多。”
皇宫的灯火,每一个夜晚,都没有熄灭的时候,特别是今天,即便是已经过了灭灯的时间,也没有人来掐断它们。
云在天等人到的时候,宫内早已乱成了一团,嘶喊声,杀伐声,求饶声,声声入耳。交织成一首让人难受的乐曲。
几人躲在暗处,心情都十分沉重。皇宫,是皇帝居住的地方,也是一个国家最神秘的地方。这里是军国大事的处决地,应当是庄严的,肃穆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宫人在刽子手无情的砍刀之下丧失性命。
昔日朝廷养的忠贞甲士,成为奸人手中的利刃。云在天双目通红,手上青经暴露,他几乎已经可以看见山河破碎的场面。
刘七在他身旁,连忙低声道:“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眼见着宫阙一间间化为焦木,如何才能做到稍安勿躁?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宫室,燃成大火,而后又被天上的大雨熄灭,‘刽子手’们才满意的离去,奔向下一个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