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风珏受不了云在天的目光。云在天才道:“阿珏,我很了解你,你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说,是谁教你的?”
风珏不意这么快便被云在天瞧出端倪来。他不想供出刘七,那是不道义的事,却又不能不在乎云在天的想法。任云在天如何逼问,风珏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云在天见风珏为难的模样,也不想再逼他做不愿意的事,改而道:“阿珏,你可以不必说,让我来猜一猜?”
风珏如今只想早些摆脱这个问题,既然云在天提出猜,他哪儿还有什么不同意的?于是风珏使劲的点点头,同时心中也在想,如果大哥凭自己的本是猜到了是七爷让我这么做的,那七爷应该不会怪罪我了吧?
他却不知,云在天一直都在观察着他,当看到风珏的神色之时,云在天早已在心中有了打算。
云在天说道:“大明离这里太远,而我们一行只有五人,我与果果,肯定是不可能。剩下的便只有你与舅舅,还有冷大哥了。如果不是你,那便是冷大哥吩咐的你如此做是不是?”
“冷大哥和我,亲如兄弟,没想到他竟然让你做这种事,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他?待他回来,我一定要找他要个说法,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云在天说着,手中的方巾,往铜盆中砸去,溅出的水,打湿了风珏的一摆,风珏一动也不敢动,他也从未见过云在天如此状况。
云在天又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去回元楼找冷大哥!”说罢便也不管博果尔还躺在榻上,气匆匆的往门处走。
风珏忙拦腰抱着云在天,阻止他离去,说道:“大哥,你别冲动,不是冷大哥要我做的,你误会了,前往别与冷大哥闹翻了。”
云在天却不停风珏劝解,一心想要出去,也是趁着风珏不注意,说道:“你放开我,不是冷大哥让你做的,那你是不是听了舅舅的吩咐?”
风珏一心只想阻止云在天,也不在意云在天说了些什么,直说道:“是!是七爷让我这么做的。”
结果云在天也不冲动了,只笑着看着风珏。
而风珏则是恍然大悟,而后愁眉苦脸说道:“大哥,你也太坏了,竟然故意来套我的话······”
云在天笑着说道:“阿珏,你不适合做保密的事,以后舅舅在让你做什么,你便装傻充楞,混过去。你放心,这次的事,我不会让舅舅知道,你也只当不知道便是。”
风珏喃喃说道:“大哥你说的倒是轻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怎么才能当成不知道?”
云在天说道:“你可以先去门口处,般把椅子好好坐着想想,怎么才能当成不知道。”
风珏依言,老老实实的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处,一回头,却发现云在天竟然在拧干方巾,在为博果尔擦拭面容。
风珏大惊,一股脑的从椅子之上跳下来,说道:“大哥,你该不会还没有放弃吧!”
运载天说道:“风大管家,您就放心吧,还有你在这儿呢?不会发生什么事的,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人品?”
风珏一想也是,如果连大哥都不能相信,那这个世上,他还能像相信谁?趁现在有时间,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七爷看不出来。
于是云在天便在风珏的‘监视’之下,轻手轻脚的为博果尔去除身上的酒味儿。
只不过他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看着博果尔熟睡的面容,云在天有种莫名的火大。想要去下一些重手,将博果尔吵醒,然后摇着头,问一问她。
‘你究竟知不知道喝酒是会误事的,即便你再能喝,也应该在我在场的时候啊!你说说,我若不是不在,你又喝醉了,谁来照顾你?要是·····,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云在天最终还是舍不得去下这个手,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博果尔是个不安分的,得好好看着,也好让她没有机会去做错事。
云在天就这么看着,就这么看着,看着看着,竟入了迷。博果尔的面容,只能说是姣好,并不是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漂亮。而且,她甚至,都不怎么白皙。眉间也永远都带着一丝忧郁,就连睡梦之中,好像还存在几丝挣扎。
这些,云在天在平时,是没有观察到的,也是在如今,才能静静的看着她。这时,博果尔睡梦中,好像是在经历着什么挣扎,口中还喃喃有语。
因为是在睡梦之中,云在天听的不太真切,再回头看看风珏,他还在对着墙壁苦思冥想。云在天好奇的侧耳倾听,想要知道,博果尔究竟在说些什么。
待他靠近时,博果尔像是忽然感受到什么,心中安定下来,那细声的呓语,也渐渐消停下去。
云在天只能作罢,于榻侧静坐着,根据所听到的谐音,去想,博古饿哦究竟说来些什么?又是什么事,让她一直眉头紧锁,不得开怀?
这时,云在天忽然觉得手背之上,有什么东西轻轻滑过,痒痒的,滑滑的,像是挠在心头。回头一看,在不知不觉笑容便爬上嘴角,有爬上眉梢,继而传便整个脸庞。
原来是博果尔在睡中,整个手都搭在云在天手背之上,而博果尔的食指,却不停的在云在天手背上拂过。
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掠过几只蜻蜓;又像是碧绿的荷叶上,滑下来的那滴水珠。蜻蜓和水珠经过,像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却又在不知觉之间,留下了什么。
云在天想起了镜湖畔,吴琼的小院里。那时候,博果尔也是这种状况,她总是喜欢在睡梦中,动动手指。闲来无事,云在天便用自己的手,阻止博果尔的手指滑过,想看看有什么反应。
结果好像又没有什么变化,待云在天的手指离开,博果尔的手指,便又恢复原样。云在天再阻止,博果尔再恢复。如此反复,不知几多回。
终于云在天狠下心来,这次阻止的时间,久了一些,博果尔好像也察觉到什么不对经,那不安分的手指,还是忍不住想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