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璃似做不知,拍拍*就要走人,却忽然道:“跪下!面壁思过!”
此处并无三人,小侍卫当即跪下,什么也不说,楞楞的看着墙上越来越长,越来越远的影子。
果尔的伤,其实并不严重,只是元璃太过于小题大做而已,或许他是有些害怕?
当元璃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时,果尔已经自己,将全身的布条儿都解了,有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除了身上还是会疼之外,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果尔忐忑的给元璃倒了水,他只是盯着果尔,看都不看,就将水一口喝了。
果尔心中不定,不知道元璃知道了多少。刚才她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穿的,还是昨日服饰,只是除了外袍,竟然是将她整个人与中衣一起,裹到了布条之中。
想来是元璃的作为了,仔细想想,这府中,好像还真的没有一个女子?就连年纪稍大一些的嬷嬷也没有。
果尔支支吾吾道:“你又帮了我一次,不,是两次。”一次是昨晚,一次是刚才没让元琰他们发现。
“我想听你怎么回事?”元璃打断果尔那些不必要的你谢我我谢你的说不清扯不明的事情。
果尔道:“你都知道了?”
元璃转头,并不想听的模样。
果尔又轻松的往榻上一坐,道:“你想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想知道呢?我也有过震惊,甚至还有过害怕!”
果尔将袖子卷起,露出手臂上的几道伤痕。都已经脱疤,只留下浅浅的几道痕迹,间或还残留着昨晚所受的伤,那些伤口,就像是一张张的小小的嘴巴张开着口,露出皮肤机理下的淡红色肉。
“我也怕自己成为怪物啊!所以我又又刀,偷偷的划了几刀,结果,就如你所见,我可能,真的变成了怪物!”
短暂的震惊之后,元璃恢复如常,见果尔可能是真的不担心那奇怪的伤口,又见她无恙,元璃也放下心来。“如果你真的是怪物就好了,现在,别人看我的眼神,也就是一个看怪胎的眼神。”
怪物和怪胎,听起来还听配的。
果尔笑他“你本来就是怪胎······”
元璃道:“当今大王,命我追查昨日秦使遇刺一案,这么巧,你也受伤了,是不是应该和我说些什么?”
果尔道:“秦使没事吧?”
元璃道:“他身边都是些百战之兵,自然没事,你放心吧!”
果尔警觉刚才说了什么,改口道:“没事就好!省的这罪名,最后查到本人身上。”
元璃接了这差事,果尔自然是绝对配合,便将她昨日无聊,想出去放风,而后又遇见了黑衣人的事,都说了一遍,自然隐去了进国宾馆的那一页。
元璃听的认真,有与果尔说了些话,便先去忙了。
晚间的时候,小侍卫又来了。只不过这次,是端着饭菜来的,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看样子受的虐待不轻。
元璃不在,果尔一人边吃边打量着他,也在心中想象着,元璃对他做了什么?
一顿饭用完,也没想出个名堂,自然有人来收拾剩下的残局。
吃饱喝足,找些什么事做好?万不能再出去了,怎么说,这里也是公子府邸,黑衣人应该还不至于跑到这里来撒野,不然,这把老骨头,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果尔百无聊赖道:“你们公子查的事情,查出来什么没有?”
小侍卫背着果尔,声音听不出起伏。“您有什么事情,自己去问公子不就成了······”
果尔又道:“转过来,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说话?难道害怕我真吃了你?”
小侍卫便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方底鞋吓着往后一跳。
果尔笑,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这么胆小?”
小侍卫脸憋的通红,还真像被调戏了的小媳妇,又不敢反抗。
果尔的私心,得了极大满足,便决定,先放过他!
果尔道:“行了,用不着这么防备于我,去找纸笔来,饭后练练字,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纸笔很快便出现在眼前,小侍卫见果尔是真的正经起来,想练字,这才狐疑的走到一旁,老老实实站着,昨日的事情是再也不能发生了。
可是那一双鞋子,怎么回事?
果尔记性极好,又极不好。她只对感兴趣的事情,过目不忘,那些可有可无,又复杂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想才好。
容易生白头发啊!
许久不提笔,还真的有些生疏了。公子府中的笔墨纸砚,自然是极好的。至于怎么个好法,果尔又说不出来。她一直贫困,只觉得,这一辈子,都没有用过这么好的纸笔。
纸张顺滑,狼毫饱墨,一蹴而就,竟有隐隐兰香。浮躁的心,不由也安静下来。另起一头,不在只顾着肆意挥洒,而是认认真真于净宣上写了三个问题。
元璃事情肯定不少,果尔心身皆疲,自认无法等到那个时候,也不忍心元璃一回来,就要面对她的无数问题,还是给他一晚上的时间思考。
二人纸笔达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黑衣人的身份,他有过猜测,应该是老大哥口中的花将军后裔,可是为什么冥月刀会出现在他手中?她一直都将奉日剑带在身边,自然对奉日剑无比熟悉。
能与奉日剑齐名,冥月刀威力,自然不容小觑。
第一个问题自然就是:无常近况。
老氏兄弟何如?她与三麻子,可以说就在一座城池之中,不知他被安排去做了什么事,果尔是一直都没有见过,想要特意去找元龙这个人,也没有什么消息。事情竟一拖再拖,直至今日。
再有就是,她想离开了。留在这里,始终都不是办法,虽然元璃说过,待元琰将事情处理好,就让她离开。果尔有些等不及了。
这奇怪的伤口,就像一个随时可以取人性命的刀。虽然不会流血,可是会痛啊!即便现在没有什么危险,果尔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