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溪苒不想贬低他们。但他们的确是鼠目寸光。
卢洛不心疼这些百姓,反倒心疼王溪苒。
“歇歇吧。”
他递给王溪苒一杯温茶。
王溪苒道谢着接过,喝下几口润润嗓子,向那老者道:“老先生,我可以回答你的疑问。”
“第一,有关边境问题。辽国皇帝既然下国书,表示他很重视这次合作,必不会轻易反悔,否则会被贻笑大方。”
“再者,我国边境长期驻军,保卫我国境内土地与百姓的安全。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辽军入侵。”
“第二,开荒没有定数。在没有亲自去做之前,谁都不知道结果。”
“我在此承诺,若因土地或天气问题,导致土地持续没有收成。朝廷将连续发放种子,直到土地长出庄稼,满足各户需求为止。”
王溪苒说完,直接问那老者,“老先生,您还有什么疑问?”
那人一时无话。
其他乡绅面面相觑,像在传递什么信号。
挨着老者坐的乡绅出声,“空口无凭,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们来来去去全是这套说辞,王溪苒听的直想笑。
但她忍住了,认真回:“我可以立字据为证。”
“那不行,字据说白了就是一张纸,说废就废。”
他们铁了心不接受朝廷号召。
后面的百姓开始小声私语。
王溪苒从他们犹豫的神情上,看出他们内心的挣扎。
百姓已经被她说动,只是碍于乡绅不同意,不好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卢洛早看出其中奥秘,无奈的冲王溪苒耸耸肩。
他有心想帮忙,可一听这些老家伙有意刁钻,就想揍人,容易失控。
王溪苒看着开始混乱的场面,心生一计。
她行至卢洛身侧,附耳密语。
卢洛听的眼睛发亮,点头表示可行,“你来吧,我这脾气,不行。”
得了卢洛同意,王溪苒走到铜锣处,拿起木棒,“咚”的一声,刺耳清脆的响声震得所有人心尖发颤,齐齐失声向她看来。
孙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捂着胸口过来问:“哎呦,姑娘有什么话好好说,敲锣做什么?吓了下官一跳。”
王溪苒放下木棒道:“我有一件事想请大人帮忙。”
孙柄客气道:“您说您说。”
王溪苒说:“千人千面千种想法。不能因为部分人不同意,就扼杀其他百姓的想法。我想,趁着父老乡亲都在,进行一场投记。”
“投记?”孙柄听的新鲜,“什么叫投记?”
王溪苒解释,“就是投递记录。每家每户将自己的想法写在纸上,折好交上来,我们进行记录。”
“凡是同意开荒者,划分土地。不同意的,维持现状。岂不两全其美?”
孙柄假笑,“这样能行么?”
卢洛在一旁道:“我看能行。总有些胆大的原意试,咱不能一棒子打死一干人嘛。”
卢洛都发话了,孙柄只能陪笑,“卢大人说的对。”眼神却往乡绅处看。
卢洛啧了一声催促,“愣着做什么,赶紧发纸啊。你要心疼纸,开个单据,我给你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