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开始各种猜测,连罗丁也嘀咕,“陛下是不是把老大忘了?”
舒娘路过听见,笑道:“赵大将军和陛下整天形影不离,陛下想忘也忘不掉。”
“也是。”罗丁更奇怪了,“那为什么单单老大没有奖赏?我都封了官了,还给了我一大片鸽子场。”
舒娘说:“不是没有,是还没想好封什么。你们就等着惊喜吧。”
罗丁、严衡面面相觑,还是不懂。
净分阿弥陀佛道:“你们比我还榆木脑袋,这么点事都想不通。”
罗丁、严衡更迷茫了。
严芊芊举手,“我知道我知道,陛下肯定是烦恼宫里房间太多,不知道该选哪间。”
罗丁瘪嘴,“什么和什么呀,老大有宅子。我去玩过,好大呢。”
舒娘听得发笑,叮嘱他们别太闹腾,便抱着希希走了。
凤仪羽听到朝中闲言,更苦恼了。
从前没有女帝,自然没有招皇夫一说。她又不想太草率,掉赵景昱的身价,让百官轻视赵景昱。
思来想去,凤仪羽决定去谭府请教谭古。
将换了衣物,晚娘匆匆来报,“陛下,谭老快不行了,您快去瞧瞧吧。”
凤仪羽急忙出殿问:“怎么回事?昨日不是还好好的么?”
晚娘紧跟着她回:“一个时辰前突然犯病,王太医赶过去,说是油尽灯枯了。”
凤仪羽脸色煞白,一路小跑出宫,正撞见同样着急往回赶的沈怀澈、王溪苒。
凤仪羽便招呼他们一同乘轿。
若平日,沈怀澈自是不会越距与天子同乘。
今日事发突然,又十分紧急,沈怀澈顾不得礼数,破例上车。
三人疾奔谭府。
待赶到,只见那白发苍苍的老人卧在病榻上,形同枯槁,王清桉施针,吊着他最后一口气,柳氏在一旁默默垂泪。
“娘。”
沈怀澈急唤柳氏,“老师如何了?”
柳氏看向病榻,摇头抹泪。
王清桉见人都来了,收了针道:“谭老等着你们呢,好好和他告别吧,别说太多,他撑不住。”
说罢退到一边。
王溪苒问他情况,王清桉也只是摇头,将她拉出屋,不去打扰他们。
柳氏便也悄声离开,躲到侧屋去悲伤。
“老师。”
凤仪羽坐在床畔,握住老人瘦削的手轻唤,“老师。”
谭古睁眼,定定看着凤仪羽,又看看沈怀澈,发出细微的声音。
“你们都来了啊。”
他反握住凤仪羽的手,用力点头,“你做得很好,我能等到洗脱冤屈的这一天,值了。”
凤仪羽含泪,“老师,春天已经来了,咱好好养,会好的。我还等着你辅佐我,打造百年基业呢。”
谭古瘦的只剩皮的脸上绽放了笑容。
“会的,你仁心仁德,用人有度,凤国一定会百年昌盛。”
“怀澈啊。”
谭古招手。
沈怀澈忙上前握住他撑在半空的手。
谭古将他的拉在凤仪羽手背上,用那双枯槁的手,紧紧握住它们。
“你一定要好好辅佐陛下。”他语重心长的交代,“武将打天下,守天下得文官来。”
“你切忌保持明心,不忘初心,不求做一个有功之臣,一定要做一个正直之臣。”
“万不能因为陛下明德,便放松自我,失了方向。陛下,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