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洛从王溪苒身上看到了女皇的影子,暗叹果然人以群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厉害的很。
“哎呀,真是对不住,来晚了。”
孙柄笑容满面的疾步进屋,向卢洛、王溪苒拱手道歉,“对不住二位大人,遇到些时绊住了,等急了吧。”
孙柄忙招呼小吏奉茶,客客气气的请两人重新坐下,自己随后落座,就是一声叹息。
卢洛看腻了这些官场老狐狸的招数,明知故问:“什么事,让孙大人一大早就唉声叹气?”
孙柄摆摆手,又是一声重叹。
“别提了,我们不是说好今日动员百姓开荒的么。结果本地
“陛下圣意,下官自当力所能及,为陛下分忧。可这百姓不同意,下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啊。”
孙柄左手背捶右手心,五官皱成了团。
“卢大人,您说这事闹的,可怎么办是好?”
卢洛与王溪苒对视一眼,问:“怎么动地,还要经过乡绅同意?”
孙柄解释,“卢大人有所不知。咱们宁城穷啊。各户百姓过的艰苦,勉强糊口过日。衙门也是捉襟见肘,缺东缺西。”
“平日里要办些事,都得仰仗乡绅出资出人,撑场面,所以乡绅的地位特别高。相比官府,百姓更信乡绅。”
王溪苒出声,“开荒种田是富裕百姓的好事,他们为何不同意?”
孙柄说:“这不怕辽人打来,白费了一年功夫,给他人做嫁衣么。下官心里没底,百姓更怕啊。”
王溪苒和声和气问:“孙大人,您难道没告诉他们,辽兵已退,边境之后再无战火么?”
孙柄含糊其辞,“说了,他们不信啊。咱们饱受辽兵荼毒,骨子里有阴影,不是三言两语能改变的。”
王溪苒微微一笑,“孙大人,这话不对。战火停歇,百姓们应该是高兴,不是杞人忧天。”
“我们为官者,是百姓的衣食父母。首要职责就是定百姓的心。如果连百姓都安抚不好,让他们忧思度日,岂不是很失职?”
孙柄脸上笑容一僵,陡然冷下脸。
他这几日对他们客客气气,尽可能的放低姿态周旋,不与他们撕破脸,倒也没轮到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教。
他不悦地指控,“王姑娘,你不知宁城内情,怎么能无端诬陷本官失职?”
卢洛见气氛不佳,忙准备劝和,王溪苒先开口,“乡绅地位再高,终究不是官。您是宁城的主,怎么能本末倒置,屈服他们?”
孙柄激动的站了起来,“话不能乱说。本官何时屈服他们?本官也想树威严,可实在独木难支,言微力薄。乡绅不买账,百姓不听,本官能怎么办?”
孙柄转而诉苦,将难题抛给王溪苒两人。
卢洛扮红脸道:“哎呀,孙大人,别激动嘛。我们理解你的不容易。有难处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就是,不着急。”
“王姑娘年轻,说话未免直了点。但有一点说得对,官是官,民是民,这点必须得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