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那个家伙,精虫上脑,亏我还引荐他进入世界蛇!结果呢?带着第五律者就跑了!真以为自己跟虚数之树树主那个混球一样吗?”
“高肅也是,就不能收容好律者吗?看见他那两个小女朋友有危险,就跑了!律者都不管了,真是一群精虫上脑的生物。”
珊瑚岛中心城区。被冰雪染成白色的街道中燃起一簇篝火,格外显眼。
渡鸦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烤着火,愤愤地撕咬着手中的海鱼,幸好海鱼的刺没有这么多,不然着荒郊野岭地去哪里找医院拔鱼刺?
“嘶……真冷,这特制的能够防寒的作战服也不防寒啊……反正律者都是怪物,能够让作战服的防寒功能失效我也毫不意外。”
一股寒风透过身上防护服的缝隙钻进了渡鸦的身体里,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已经面对多个律者的她早已经习惯了。
就算是崩坏意识带着一堆律者出现在她的面前,现在的她估计也只是吃惊,并不会有恐惧的情绪出现。
“那个女武神,她现在的状态很特殊……”
正当渡鸦在寒风中受苦的时候,温暖的赫利俄斯号上,芽衣看着茶杯里的茶水。
茶叶飘在茶面,犹如小湖孤舟,回忆起以前从爱因斯坦那里听到的理论。
“嗯?特殊?”
听得芽衣的话语,趴在桌子上的琪亚娜不由得一愣,抬起头来看着芽衣。
“她有什么特殊的?芽衣。”
“她比你,比我……还要特殊……”
芽衣呷了一口茶,但是那口感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虽然飘着氤氲的雾气,但是那茶却是极为冰凉。
“这茶……”
“是为了某个毛毛糙糙地人特地弄的,那个人是谁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说的是她有着和高贵的波斯猫一般的瞳孔,芽衣,你继续说。”
高肅拿过琪亚娜还有西琳的杯子给她们斟了一杯茶,然后又推到了她们的面前。
看着琪亚娜没有听出高肅的话语是在特指她,芽衣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地笑意,虽然琪亚娜有些成长,但是有些以前的老毛病还是没有改掉。
“那个女武神……虽然身体已经彻底被侵蚀,但她的内心还在抗拒崩坏。”
“自我意识和律者意识都无法占据身体的主导权,她才会变成那种没有理智的样子。”
“就这?就这?就这?没了?”
高肅听得芽衣的话,当即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又是这套理论,怎么每个世界都能听到这种理论呢?明明都有很多不适用这套理论的先例了。
“芽衣,有些时候,不能太墨守成规了,毕竟这里就有一个趴在桌子上的特例不是吗?”
高肅摇了摇头,眼光瞥向了那边仍旧对趴在桌子上的白发少女们,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开始对终焉之日那天她们的表现感到怀疑了。
“So,我觉得还是不要寄希望于那个世界蛇的干部能够凭借爱与正义能够将第五律者的意识唤醒。”
“综合我自身的情况来看,那个世界蛇的干部并没有能力付出这么昂贵的代价……”
这时,琪亚娜抬起头来,看着高肅,她的声音随着她话语的述说,从一开始的洪亮逐渐变得低沉,最后没了声息
让一位完全地原生体律者掌握力量的代价实在是太为贵重了,无数人为了让她掌握这份力量而付出了牺牲。
“不过,这代价却是值得的,他们用他们的牺牲换取了两位完全体律者背叛崩坏,倒戈人类,不是么?”
高肅看向了那低沉的两人,顿时感觉有点头疼,这两个人太容易引起连锁反应了吧也,高肅经历过有她们的世界里面,唯有这个世界的她们起的连锁反应是最快的。
“是啊……正是因为这样……”
听得高肅的话语,琪亚娜在桌子上打开了虚数空间,将头埋了进去。
“你们说,天命那些女武神会不知道那些人体实验么?她们当然是知道的,但是她们很多人都是自愿地接受这个实验。”
“当初琪亚娜还未彻底掌握力量,大闹天命的时候,天命的三位S级女武神出手了吗?”
“芽衣,你们宣布叛出天命,前往天命总部赫尔海姆的时候,路上遇到过什么像样的抵抗吗?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德丽莎那奥托亲孙女的名头和逆熵的帮助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拜托,逆熵那种内部不和的组织没有被天命消灭已经是勉勉强强,奥托想阻止圣芙蕾雅一行人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天命的三位S级女武神你们该不会认为真的只是摆设吧?”
“事实上,圣芙蕾雅一行人和逆熵,已经被当成了奥托为了完成西琳计划的牺牲品。”
“为了能够完全让你掌控空之律者力量的牺牲品,当然,不排除这个计划在两千年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实施了!说不定奥托发现第一律者掌控了律者的力量之后,便也想学他那样呢?”
“要知道,理之律者的核心内可是寄存着柏林的那三十万冤魂,哦,真见鬼,也不知道逆熵的盟主是怎么克服恐惧的,天天晚上跟三十万冤魂大被同眠。”
听得高肅的问话,芽衣和琪亚娜纷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琪亚娜用那异色的瞳孔不悦地盯着高肅。
“能不能别讲这些让人觉得厌恶的东西?”
“厌恶?很遗憾,这就是赤裸裸而又血淋淋的现实,这是你们成长所必须经过的道路,你们在不愿意接受它们的同时也不得不去接受它们。”
“你们现在应该清楚的认识到过去的结果已经不可能挽回,不如花时间好好想想去怎么面对未来,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高肅一边品着泡好的清茶,一边把玩着桌上的青瓷茶壶和白瓷茶盏,对着芽衣还有琪亚娜两人说道,做人生导师什么的,果然还是挺有趣的。
“那么你的目的呢?你是什么人呢?你又是为了什么才接近我们呢?为什么在和你接触之后,我们会多出这两个东西呢?”
芽衣抬起头,向祂伸出了手腕,手腕上一个紫色的手镯在灯光下,闪烁着妖冶地光芒,她用那泛着雷光的紫眸看向了高肅,提出了十分尖锐的问题。
“我?”
听得芽衣的问话,高肅那一双好看的剑眉不由得高高挑起,然后拿起桌上茶杯,很惬意地喝起了茶。
“芽衣……要不算了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第五律者的事情完结了之后再说吧……”
看着这气氛突然紧张起来的局势,琪亚娜拉了拉芽衣的衣角,嗫嚅地说道。
“怎么说呢……?关于我的身份……”
高肅看着芽衣手腕上的手镯,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那个手镯祂很熟悉。
祂之前的虚数之枪便是和那个紫色手镯一起是作为人类文明的产物,也正是因为这个产物,让祂能够不以高维的样子降临在各个世界。
亦或者说,这时她们的遗物用那群修仙文明的人的话来讲就是前人遗留下来的法宝之类的。
“我是虚数之树的树主,位于量子之海的摆渡人,可以空中劈叉的清洁工,天命最强战舰的指挥官,休伯利安号的舰长,无法参加战斗的崩坏能不适格者。”
“亦是孤独的美食家,精于暗杀的刺客,世界的破坏者,曾在地中海研究过希腊石刻雕像。”
“我的身份有很多,但无一例外地都不是你们的敌人,我不会去敌视任何人,我的目的是最为纯粹的,帮你们掌控力量,那也是为了你们好,不是么?”
“早点成长起来,对你们身边的人,对这个世界,都有极大的好处,我言尽于此,你们若是还不相信,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当然,退出虚数之树,回休伯利安号去和德丽莎她们见面也是可以的,我赠予你们的一切也绝不收回。”
高肅说完,潇洒的抚了抚散落的发丝,一双妖冶的深邃紫眸里仿佛有着无以数计的星辰,散发着神秘的诱惑力,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代价呢?代价是什么呢?我们退出虚数之树的代价。”
芽衣看向了高肅,沉声问道,高肅说的全是好处,没有一丁点要付出的代价,这对于常把付出和收获这两个词挂在嘴边的高肅,一点都不符合。
“芽衣……你别这样……”
琪亚娜看着芽衣,她突然感觉芽衣变得陌生了起来,以前的芽衣不是这样的,但是转念一想,芽衣的做法也没有什么问题。
“你们要支付的代价很简单,简单到对你们来说是无关痛痒。”
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却让芽衣和琪亚娜抬起来了头,那个笑容给了她们一种十分不好的感受。
西琳也是支棱起耳朵,她也想看看这个人类仆从想要自己付出什么代价。
“我从不屈居于人下,待确认你们回到休伯利安号上之后,我会离开这里。”
“至于去向,可能,我们在终焉之日那天才会见面了吧,也有可能就这样回去继续做量子之海的摆渡人吧。”
高肅起身,端起一杯清茶朝着会议室外面走去,现在祂得给她们一点冷静的时间。
“你不是说你是休伯利安号的舰长吗!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回到休伯利安!?”
琪亚娜起身拉住了高肅的衣摆,异色的眼瞳中带着些许的恳求看着他。
“那个啊……都说了是我以前的称呼了,现在我的身份,是虚数之树的树主啊,而且……我可以看做你们这是要跟我分手么?”
说道这里,高肅轻轻地将琪亚娜的手握在了手中,意味深长地抚摸了一下之后放下,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