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们在这
大肥兔子2024-05-04 10:312,052

  兴许是我嗓门高,这么一喊,还真喊出个人来。

  可是一见此人,我疑心大起,看上去这老头略微有些佝偻,六十开外的年纪,穿着件褪了色的卡其布工服,这架势,活脱脱就是一门房。

  貌似一切都很正常,只除了一点,这老头,我不认识!

  我一愣神的工夫,老头先吵吵起来了:“三更半夜的敲什么敲,报丧啊!”

  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还真给我吼懵了,一时闹不清打哪儿冒出这么个人来。

  可想及刚才谢老灯的表现,我瞬间警惕起来,眼珠一转,当即捂着肚子哀嚎:“师傅救命啊,我这肚子都疼抽筋儿了,快找个大夫给我看看!”

  老头眼神飘忽,没看我,反而朝我身后打量了几眼,随后才冷哼道:“走错地方啦,去去去,上卫生院去,这儿的大夫早下班了!”

  “唉哟大爷,你行行好,找人给我看看吧,我这不是离得近嘛,您要再让我往街里跑,我非疼死半道上不可……唉哟!”

  老头瞅我捂着肚子使劲叫唤,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架势,只得耐着性子安抚:“行了行了,你等着啊,我给你找点药去。”

  我连声答应,趁他回屋的工夫,睁开雷眼往里细看!

  只见院中一片凌乱,堂屋那一趟房中,好几间屋子都门窗破碎,隐约间还能嗅到风头里飘来的一丝血腥味儿!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遭贼了?

  正惊愕时,那老头已经转了回来,隔着栅栏递给我一个指肚大小的黑药丸子,然后不耐烦的连连摆手:“这是专管拉肚子的药,去,回家吃去。”

  我半信半疑的跟他又扯了两句,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转到背人处,我脸色一沉,挥手叫出了黄青妮。

  “去,给我探探里边到底啥情况,对方来路不明,记得当心着点!”

  黄青妮领命而去的同时,谢老灯也带人跟了过来:“摸清楚没有,对方什么身份,多少人,火力配置如何?”

  他这口气着实听得我很不习惯,话里的意思更是让人心惊肉跳,吓得我脸皮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火力?还特么有火力?”

  谢老灯一拍脑门:“嗐,老糊涂了,真拿你当捕俘手使唤了!”

  “先别说这个,把你刚才看到的听到的简单点说清楚,我看你那一出儿一出儿的演的挺像那么回事,应该也看出不对劲儿了吧?”

  我点了点头,捡重要的说给众人听,并将那颗药丸递给谢老灯:“这是他给我的药。”

  谢老灯接到手里闻了闻,脸色越发阴沉了。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心里诧异万分,此时的谢老灯让我有种极为不安的感觉,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中医身上,居然散发出了阵阵浓烈的杀意。

  却听他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娘的,是胡子!”

  众人一听胡子二字,不由色变,胡子是土话,指的就是土匪!

  早些年世道乱,东北地界上绺子林立,土匪横行,恶名昭彰的座山雕就不说了,心黑手狠的有谢文东,半阴半阳的有老北风、杜立三,便是迎春乡地界上也盘踞着一票子人马,自号东胜关,瓢把子叫吴兆峰,绑票砸窑无恶不作,可把老百姓祸害惨了。

  但建国之后,土匪早都被打散了,如今怎么还会有土匪闹到乡里来?

  “你咋知道是土匪?”

  “屁话,刚才那老头就是个把风放哨的,再说,你也不看看他给你的啥药?这是大烟!现在除了土匪,谁还有这玩意儿?”

  我眯着眼并未接茬。

  这货分明就是不愿多说,我没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闻着味儿了,现在却往大烟上推。

  其他人显然也是半信半疑,麻三姑就忍不住问:“胡子咋会奔这儿来,图个啥?”

  谢老灯根本无暇解释,直接拽过两个地头熟的,叫他们立马去公安局求救,然后又吩咐马三姑带着我们立刻去乡公所,不得着他的信儿,不许回来。

  “那你呢?”麻三姑问。

  谢老灯怒道:“我得在这儿守着,可不能叫他们跑了……嗐,都啥时候了,别忘了,我是老师,你们是学员,这事儿跟你们不沾边,赶紧走!”

  别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可这工夫,一十七人,硬是没一个动地方的,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有的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下谢老灯懵了:“干啥呀这是,支使不动你们了是吧?”

  我笑道:“老灯……呃,老谢老谢,你先别急眼,听我说两句行么。”

  “咋的,有屁快放!”谢老灯此时凶得很,对谁都没个好脸儿。

  “不管来的是不是胡子,也不管他们来这儿想干啥,我觉着,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这话咋说?”

  我回头瞅了瞅其他学员,众人不是面带笑意,就是冲我微微点头。

  我更添了几分底气:“因为我们在这儿。”

  孰料谢老灯更是气急败坏:“你们咋了,你们一帮老弱病残能干啥?”

  我笑了:“那就要看老师你,愿不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话音未落,呼的一阵夜风吹过,风中寒气逼人,谢老灯猛的打了个哆嗦。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么着急干啥,出来吧,跟大家伙说说里边啥情况。”

  夜风一卷,在我脚边刮起一个旋儿,一个半人多高的黄皮子从风里探出了身形,躬身冲我一拜:“青妮鲁莽了,请掌旗责罚。”

  我摆了摆手:“下不为例,快说。”

  黄青妮一番禀报之下,我终于明白为啥她赶得这么急了。

  原来她摸进去之后,就见堂屋里空无一人,只有三具尸首,一男两女。

  那两个女的正是卫生所的护士,男的是照顾后院病患的护工,男的被抹了脖子,已经凉透了,女的死状极惨,衣衫褴褛,明显是被人侮辱至死!

  而后院屋里,七八个男人正将马正应吊在门框上拿马鞭抽,已经打得遍体鳞伤,看似在逼问什么,黄青妮来不及细听就赶回来禀报了。

  因为,马正应已经命悬一线,估摸着再挨几鞭子,连魂魄都要被抽碎了!

继续阅读:第十一章 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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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马不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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