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让两人的心境更加纯粹。
其实当一些事情真正被拉至眼前时,才会发现一切的准备和计划全都是徒劳。
刘芸轻笑,他们之间的两次亲密,竟都是以约定作为由头,可是所谓形式,只是给了行动以合适的理由,又有多重要呢?
无论是自然的吸引还是对林慕婉的示威宣战,现在他在她的身边,她的身体和他紧紧贴合,她没有勉强,知道她也是需要和惦念着他,这便够了。
感叹身体也有记忆,当他触及她的身体,身体本能地迎合,第一次的经历唤起了熟悉感,原来,他们已经是这样的熟悉。
原来,她的身体也一直潜着焦灼等待在着他,饥渴了才知食物的甘甜。
今晚的傅钧尧霸道,脱去了初次的轻柔和小心,带给她的是宛若吞噬一切的浓烈。
情欲,也可以传递他心底的感情。
激烈的冲撞似乎能够让她覆灭,她从不知道,情爱可以让人攀至巅峰,身体的契合可以让人这般忘我与满足,眼中只存他,甘心把整个自己都交给他。
情爱就想罂粟一般,初尝无感,但顺了节奏,品了趣味,便会无可救药的上瘾。最本能的冲动,借着这昏暗的烛光,纱织的帷帐,磨灭了残存的理智,成就的心与心的契合,当然不忘两具炙热身体的纠葛。
他淋漓的汗水伴着喘息滴在她身上,低头含着她抑制不住的呻吟。
她可知道,这些日子来,他承受了多大的压抑?
可是,他却从不敢轻易碰触她,不忍为着自己的心思,让她看似坚强实则敏感的心态有些许亏损。
他的妻,有太多的考虑;她的心中所想,有时可以猜得出,但有些他还在等,等待有一天她愿意毫无保留地告知。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弧度——不过不怕,他们又一辈子的时间。
“茗芷——”他唤道。
刘芸睁开半朦胧的双眸,这一声,恰恰给了她些许清醒。
她的心中一阵酸涩,颤抖地道:“我若不是刘茗芷——”
声音太小,激情中淹没已是必然。
傅钧尧觉察到她的不对:“茗芷,你说什么——”
她感到湿湿的东西从眼角滑落在枕上:“傅钧尧,不许你纳妾——”
“为什么哭?”他有些着急。
不答他的话,她接着执拗着道:“不许你娶林慕婉——”
“茗芷?”他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
“不许你欠她的情意——”
傅钧尧以深邃的眸子专注地盯着她,一点一点为她擦干眼角汩汩流出的泪水。
她这时已是泣不成声,伴着支离破碎的言语她道:“呜——我竟——希望——我从一开始——便是刘茗芷——”
傅钧尧蹙眉:“茗芷你说什么?”
刘芸捂着眼睛不愿他看见。
若她一开始便是刘茗芷多好,不单单只是借了她一具身子;这样便可更加专注地爱他,而不必心生顾虑,不必惧怕时空的差距导致和他的种种不协调。
她害怕,当新鲜的感觉过去,他便不能保持这一如现在的浓情。
若这是幸福,到来的太过突然,没有坚实的基础,她没有自信把持住。
骨子里,她是个懦夫,在爱情来临的时候,她没有抓住的勇气,只能背地里哭泣,担心着可能发生的消极结果。
这个时代,对女性有着诸多限制,若有一天他离弃了她,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子,也会被世俗视为理所应当吧?
若她一开始便是刘茗芷,认命地嫁他,顺从于他,符合了他心中所寻另一半乖顺秉性,或许会跟他走得更加长久一些吧?
若有一天,他知道她只是时空错落穿越而来,在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情况下,他能否接受?
会不会大笑三声——了悟地道一句——原来这便是你举止怪异的根源!
为何这般不自信?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根深种?
她糊涂了,她不该是这样的人——将以往自己都会觉得无聊的问题反复琢磨又琢磨,介意又介意,患得又患失。
别人在这个时候都会安享幸福的滋味吧?而她,确实是个异类!
傅钧尧皱眉,掰开她的捂着眼睛的手,看见那红肿的样子,心中掠过万般不忍,轻缓地以唇覆上她的,一点一点吞没了她的哽咽。
待她稍微平静,缓缓在她耳边,却是字字清晰地许下一生的承诺:“我傅钧尧此生只你一人便够!”
刘芸愣住——许久之后,宽慰一笑——他明了她的不安,他知道她的心思,而她已是感动不已。
以热情回应,她以猫般钳着身体迎合着他,什么都不想想了,眼下,只渴求着他身体的烈焰将她熔尽。
他没有让她失望,魅惑一笑,加快的动作,引得她娇喘连连,心思再无无丝毫抛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