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手执那丑陋的钥匙,慢慢插进锁槽的最深处。
心中极其紧张,她不知等着她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她曾经妄想过,堆积如山的黄金,琳琅满目的珠宝,光鲜的色泽会晃得她头晕目眩,以手捧起,叮叮当当的金属响声会清脆地撩拨着她的耳膜。
她的手剧烈地颤动,有了它,傅钧尧不会再对林慕婉有所亏欠,她也不会再心神不宁。
撰着钥匙,她轻轻转动,心如将要冲出胸腔般剧烈地跳动。
空中击来一个石子,速度极快,“啪”的一声正中她握着钥匙的手,闷哼一声,刘芸不禁将手缩回。
紧接着,一个黑影从她眼前闪过,她面上扬起一阵厉风,待她定睛一看,那人已经站定立于她的眼前。
而槽上的钥匙早已移至那人手中。
来人正是李扶摇!
他与她对视,炫耀地拎着那钥匙,以手帕细细擦拭,似乎上面沾上了不洁的东西,他冷声笑道:“刘芸,许久不见了。”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对她怒目而视的湘凌子。
刘芸捂着吃痛的手,微微皱眉,她看到李扶摇依旧笑得幸灾乐祸。
刘芸凛着双眸不语,心想,终究,他还是找到了她。
湘凌子鄙夷地瞪她一眼,转眸催促李扶摇:“还不快将宝藏打开?”
李扶摇扭头,眼神一个冷冽,阴森的面容使得湘凌子心中一个胆怯,退后一步,再不敢多嘴。
可是主子的命令不可违抗!
李扶摇冷然丢下一句话:“带上她,我们该走了。”
湘凌子不服:“为何?主子的吩咐你忘记了?”
李扶摇眸子闪动,继而昂首大笑,对她的话不屑一顾:“主子?何来的主子!”
刘芸不解,为何李扶摇到手的宝藏不要,却偏偏要抢夺这个钥匙?听语气,他对永璜并无丝毫的尊重。
看到刘芸审视的目光,李扶摇面色逐渐阴郁,他看向刘芸,嚣张得不可一世:“我请你看场好戏,如何?”
刘芸不语,她现在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做什么都是徒劳。
李扶摇回身瞥一眼湘凌子:“你不走么?傅钧尧就要来了,你以为自己是他的对手?”
湘凌子欲发作而不得。
李扶摇扬声长笑,但在回头时无比厌恶地看了刘芸一眼,止住了满脸的畅快,他似有些犹豫,但终究下定了决心,缓步走至刘芸面前,一手抓起她朝洞口掠去。
刘芸恍悟,刚才八成是患有洁癖的他觉得她肮脏不堪吧!所以才会看她时一脸嫌弃。
苦笑,没想到,出洞竟是意味着被劫。
李扶摇诧异,低头问她:“你笑什么?”
当真不害怕吗?
刘芸不屑地随口瞎扯:“笑你携我回去必会将自己的手洗至溃烂!”
李扶摇哈哈大笑:“果然有胆识!刘芸,我必会送你一份大礼!”
刘芸厌烦地别过脸去。
身后,湘凌子虽不甘,但没有办法,只得尾随而去。
山脚下,傅钧尧急急地朝山上奔去,林慕婉不肯告知信的内容,但他知道必须尽快上山去见刘芸一面。
虽说刘家还是像往常一样平静,未见丝毫波澜和异样,但他的心还是不停地揪紧,沿着山路的步子也越来越急。
之前安排在山中照应的人全部没有了踪迹,他心中不禁惊慌不已,这些人都是他极其信任的下属,断不会将他的安排放任不顾。
只有一个可能,山上出了问题,李扶摇已经上山。
心中焦急,他快步朝山上冲去。
气喘吁吁地来到洞中,察觉到宁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他吼道:“刘芸——”
疯狂地在洞中寻找,可早已是人去洞空。
没有丝毫混乱,也没有挣扎打斗过的痕迹,刘芸已经不在。
傅钧尧颓然,心中无比自责,若不是他自作聪明地将刘芸安置在这里,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扶摇!李扶摇先他一步带走了刘芸!
眸子袭上阴沉晦暗,第一次,他乱了阵脚,竟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