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飞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把小宝宝紧紧地搂在怀中,这是乔烈留给她最珍贵的礼物了,她抱着女儿,仿佛又回到了乔烈的怀抱中一样,那个男人始终能主宰着她的命运,她害怕思念他,思念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那种感觉是让人无法承受的,不单是痛,更是满心的绝望。
小宝宝乖巧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就露出可爱的笑脸来,小宝宝还不会说话,因为她是最小的,家里上上下下,都叫她小宝宝,也没有给她取名字。
白飞虎曾问过高飞飞,给女儿取什么名字,可是高飞飞摇摇头,“等她长大点再说吧!”她一直都想由她的亲生父亲给她取名字,只是这种想法她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拖着,现在宝宝似乎就成了她小女儿的名字了。大家也叫习惯了,不再去纠结什么大名了。
白飞虎有看透高飞飞,只是他不想说出来,有些东西,不说出来,还可以假装不知道,彼此相安无事地过日子。一旦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纸,那么他们之间就不可能再像现在这般彼此依靠着。
她依靠着白飞虎的宠爱,能缓解心中的苦闷,他依靠着她的身子,可以慰藉内心的愤懑,两个人互相纠缠着,却不想爱,却又不能相离。爱,或,不爱,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只能彼此依靠着,慢慢走过去。
小宝宝似乎看穿了妈妈的心思一样,看着妈妈难过,她一直在笑着,妄图逗妈妈开心,这是小宝宝最管用的招式了,高飞飞抚摸着她的小脸蛋,终于露出小脸了,只是眼睛的泪水更加汹涌而出了。
白飞虎带着风儿站在门口,他看着高飞飞的眼泪,只觉得眼睛刺痛,为什么这个女人一直都放不下乔烈,要他怎做她才能放下呢?看着自己的妻子在流眼泪,他却无法安慰,此刻,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助。
风儿直接就扑到了高飞飞的怀抱中,“妈咪,谁欺负你了?”
高飞飞慌忙拭干眼泪,“没事,没事,风儿吹沙入了妈咪的眼睛,很快就会好了!”
“哦!”对于大人的谎言,风儿没有一分一毫的怀疑,“那风儿帮妈咪把沙子吹出来!”
高飞飞连忙揉了一下眼睛,微笑道:“风儿乖,沙子已经出来!”
“哦!”风儿见高飞飞笑了,也跟着开心地笑起来,“妈咪,以后刮风的时候,你就把眼睛闭上,这样沙子就不会入妈咪的眼睛了!”
“我的风儿真聪明啊!”白飞虎微笑着走到高飞飞的身边,伸手去把小宝宝抱起来,“乖女儿,有没有想爹地啊!”说完就拿胡渣蹭小宝宝的脸,弄得小宝宝咯咯笑起来。
本来压抑的气氛,一下子就被两个小朋友的笑声打破了。
白飞虎单手抱着小宝宝,风儿也要蹭上去,“爹地,我也要抱抱!”
“好啊!一起来,宝贝们!”白飞虎半蹲下再把风儿也抱起来,三个人都欢乐地笑着,高飞飞跟随着他们的笑声,不由自主地也露出了开心的笑颜。在这个家,两个孩子,就是支撑着她的一切,他们好,她就才会好,他们笑了,她就会跟着笑……
——
林晓凡每天在快乐地筹备着婚礼,乔烈却像没事人一样,只是在乔延的*迫下才更着林晓凡后面跑。他越是这样,林晓凡就越是不服气,她的好胜心非常的强,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乔烈的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也一定要做到。
乔烈似乎慢慢地对这个倔强的女孩的厌恶感,慢慢地变淡了,兴趣来,偶尔他也会跟林晓凡出去吃几顿饭,只是他仍然无法接受她成为自己的准媳妇这个事实,他心里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高飞飞。
明明是一场契约夫妻,他们却都陷进去了,无法自拔。高飞飞是那样,就连本性冷淡的乔烈也是那样。
现在要他娶林晓凡,却不得已而为之。
“烈,今天,我们去哪里逛呢?”林晓凡一大早就来吵醒乔烈。
乔烈还躺在被窝里,懒洋洋地说道,“我还没睡醒,你在外面等着!”
“你快点啊!”林晓凡欢快地说道,见着乔烈的态度好点了,她就会满心雀跃。
乔烈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磨磨蹭蹭地,一个小时后,才出来见林晓凡。林晓凡等了那么久,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还坐在沙发上,愉快地哼着歌。
他让她等,她就等,能登,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毕竟一开始就是她一厢情愿的爱情了,多付出,才会有回报。
乔烈懒懒地看着她,“你真的那么想做我的妻子?”
林晓凡认真地点点头,“做梦都想!”
“哦!”乔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无可救药怎么样啊?我喜欢这样赖着你!”
“我管不着你!”乔烈说完就走出门去,林晓凡快步跟上去,乔烈见她追上来,就向前冲。
可怜的林晓凡不顾自己穿着高跟鞋,只顾着追乔烈,也跑了起来,在院子里穿行着,“乔烈,你慢点,我跟不上啊!”
“跟不上,好啊,跟不上,你就自动闪人啊!”
“我才不!我一定要追上你!”林晓凡加快了脚步,飞跑起来,可惜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上,“呀——”
乔烈听到她的惨叫声,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发现她居然跌在地上,“你怎么啦?”
“我脚崴了!”
“崴了,好啊!”乔烈得意笑着,“我走咯,拜拜!”
“乔烈,我脚崴了,东不了,你过来背我回房去啊!”
“不行,你随便叫人背吧!拜拜咯!谁让你那么不小心呢?”乔烈得意地笑道,心想以后就这么整你,看你还敢不敢做跟屁虫。
林晓凡赌气地哭了起来,“乔烈,你个没良心的,我真的好痛啊!”
“我又不是医生,我不能帮你止痛啊!”乔烈的脸上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哈哈,跟屁虫,拜拜!”
他说着就开始闪人了,没有林晓凡在身边,叽叽喳喳,他终于可以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了。
林晓凡看着乔烈的背影,愤恨地哭了起来,“都怪你这双没用的脚,跑几步都会崴脚,我明天穿跑鞋,看他往哪里跑……哎哟,快来人啊,我的脚伤了!”
——
乔烈离开家后,就悠闲地四处乱逛,对这座城市,他已经熟悉起来,引着帮派的关系,他有一群好兄弟,只是这些天被林晓凡缠着了,没能出去好好鬼混。
林晓凡跌坐在地上,脚痛得太厉害,使得她忍不住大声呼救起来,朱东润听着她的呼叫,慢慢悠悠的走过来,“你怎么坐地上呢?”
“我脚崴了,都怪乔烈那个混蛋,他居然让我追着他跑,明知道我穿高跟鞋,他真是坏透了……”她愤恨地说着,明明嘴巴上说他坏,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怨言,她都是自找的。
“哦!”朱东润听完就转身离开,林晓凡大声一句:“喂,你背我进去啊!”
朱东润看了看她,“你确定我会背你吗?”朱东润边说着看看这林晓凡,此时的她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清丽的脸上挂着哀求,他笑了笑,就蹲下身,一手把她抱起来。
她实在太轻了,朱东润不禁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不吃东西,居然这么轻,想着便问道:“你怎么这么轻啊?”
林晓凡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对着这个长得像乔烈的人,她的心中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我在减肥,好让我结婚的时候看起来更漂亮,我要做你哥哥最美丽的新娘。”
“就你这个身子骨,你还减肥?”朱东润一脸诧异,“真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你现在要的不是减肥,而是增肥,你已经够瘦了。”
“我还觉得还差那么一点点!”林晓凡低着头,不再抬头看朱东润。
朱东润倒是低着看着她,只看见她低垂的睫毛,长长的翘起,非常可爱,“你呀,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明知道我哥哥不喜欢你,你还要这么努力,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是强求不得的!”
“不,我相信,只要我够努力,就一定能达成!你喜欢高飞飞,你不也是一直都没放弃,直到……”后面的话,不用她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幽幽地抬起眼睛看着朱东润,朱东润正在注视着她,两人目光相对,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两人都是执念太深的人,爱了就爱了……
“你既然爱他,是不是应该成全他呢?只要你肯退出,我相信妈妈总有一天会接受飞儿的!”
“不,我做不到,他是我第一次爱上男人,是我唯一想嫁的人,我不会放弃的。”林晓凡坚定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乔烈是你的哥哥,我想你也不会放弃飞儿吧!”
朱东润听着她的话,愣了几秒,然后抬头看了看院子的天空,寒风吹过,他直觉好冷,是啊,他是不会放弃的,就苏娜是现在,他也没有放弃,他还爱着她,无可否认,若果乔烈不是他的哥哥,他一定会竞争到底。
“怎么啦?”林晓凡看着他失神,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朱东润快步走进屋内,就叫家庭医生过来给她诊治,崴得不是很伤,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乔延陪朱九爷在房里说话,客厅就剩下朱东润和林晓凡,朱东润看了看她,“你别乱动,我叫人送你回家!”
“我还不想回家!”林晓凡嘟着嘴巴,一脸的不情愿,“我要等你哥回来!”
“这会,他出去,估计要玩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你确定你要等到那个时候么?”
“我等啊!”林晓凡得意笑了笑,“等我好了,我就不让他四处去野!”
“还没进门,都当起管家婆来了!”朱东润笑道,“我走了,你自己在这里玩吧!”
“喂!”林晓凡喊停他,“你陪我说说好吗?”不知为何,她对朱东润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依赖感觉,她此时真的不想他马上离开。
“说什么?”朱东润也正好无聊,就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打开电视,一脸悠然自得。
“说说你哥哥的事情啊!”林晓凡忽然兴奋地说道,每次她提起乔烈的时候,眼睛都会放光。
“我跟他不熟啊!换个别的,你要想知道,问问我妈妈,她会很乐意告诉你的。”朱东润说的是大实话,他们虽然是自大娘胎里就认识,但是两人自小分开,刚相认不久,让他说乔烈的事情,他还真说不出来。
“那说说你自己的事情吧!听说你上学的时候特别拽!”
“你说呢?黑帮子弟学校的老大,你说我拽不拽?”一想到他的学校生活,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高飞飞,想到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想起第一次吻她的时候,想起,她的第一次……
“喂……”林晓凡见他傻愣住了,就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你怎么又失神了?”
“我哪有?”他急忙掩饰道,“倒是说说你的事情吧?”朱东润忽然邪恶地看着她,“听说被你吃过的男人又一大卡车,连我哥哥,也不例外!”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以前贪玩!”林晓凡羞恼地低下头,“以前不懂得什么是爱情,所以跟那个男人在一起都无所谓,现在不痛了,我心里只有你哥哥!”
“是啊,不爱的时候,身边是谁都无所谓,爱了,心里再也容不下不相干的人!”
“哎……其实我们都是可怜的人!”林晓凡失落地说道,“我真好希望,好希望拥有一份‘我爱他,他也爱我’的爱情。”
“做梦吧,梦里会有的!”朱东润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忽然失笑,“每天看你就像战神一般在哥哥身边,被哥哥打倒了,你又会站起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有失落的时候呢!”
“我也是有羞耻心的,可是又什么办法呢?我爱他,我真的想为他付出一切!只是我想给的,他不想要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不能被倒下,如果我不去追求,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
“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东西,离开了爱情,又不会死,你看我每天还不是过得悠然自得!”
“悠然个屁,我不是你,要是没有了爱情,我想我一定会生不如死!”她幽幽的说道,本来发亮的目光,忽然变得暗淡起来。
“至于么?”朱东润看着她一脸的落寞,忍不住安慰道:“看开点吧,那样你会活得快乐一点!”
“我觉得我很快乐!”林晓凡坚定地说道,“能成为他的妻子,是我最大的梦想了,现在我终于快达成了。一想到很快就要做他的新娘,我就兴奋地睡不着,你肯定不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她说着眼睛又恢复了光亮,闪亮的眼睛,让她的神采飞扬起来,整个人也开始亮了起来,朱东润看着耀眼的她,觉得有点恍惚,为何,他从来没有注意到她竟然是如此的美丽?
她的美是狂野的,骨子透出一种不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而是不屈不挠的梅花。
——说话间,乔延走了过来,她仍然是那么优美和高洁,连走路的姿态都是那么摇曳生姿,无疑,她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她的美于林晓凡倒有些相似之处。
“晓凡,你的脚怎么啦,烈那个小子,又欺负你了么?我看看,疼不疼啊?”乔延认准林晓凡是自己的儿媳妇之后,就飞铲关心她的一切。
“阿姨,我没事!”林晓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才崴到脚,不关烈的事情,阿姨,你就别责怪他了,这几天他一直都陪我,估计也闷了,让自己出去玩也挺好的!”
“你呀,总是为他说话,他什么时候像你真么懂事,我就放心了!”
“放心吧,烈也一直都很孝顺阿姨,他会很挺你的话的!”林晓凡朝乔延露出甜蜜的笑容。
乔延还是不放心,亲自查看了一下林晓凡的脚。
“阿姨,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痛!”林晓凡面对乔延的关心,有些感动,起初,或许她是因为乔烈的关系,才去奉承她,现在倒不是这么一回事,她慢慢地也像尊重自己的母亲一样尊重乔延,也想爱自己的母亲那般爱她。
乔延是一个精明的女人,她当然看得出林晓凡是虚情还是假意,当她知道林晓凡的心意,之后,对她也想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那般爱护了。
两人因为着乔烈,慢慢建立了比较亲密的关系。
朱东润在一旁看着她们开心的说着话,也不打搅,只是静静地听着她们的说笑声。
“润,你怎么闷着不说话呢?”乔延温和地问道。
“你们说,我听!”朱东润笑了笑,其实他不想插话是因为女人说的话题,他都不感性趣。什么护肤,瘦身之类的,他根本就不在意。
就连他脸上伤痕,他都懒得去修复。
以前他总是嫌弃自己长得太正太了点,一点都不霸气,现在倒好,有个伤疤,倒是可以平添出几分霸气了,出去也比以前混得更开了,想想自己倒是因祸得福了。
“阿姨,刚才是我拖着他在家说话的,不如让润出去玩吧!”林晓凡微笑道。
“好,反正他在这儿也碍着我们说话,润,你出去玩吧!”
“好啊,妈妈居然只要媳妇,不要儿子了!”朱东润忍不住笑道。
“我就要晓凡这个儿媳妇,有本事你也找个回来,我也疼你媳妇”乔延说道这里,马上想到什么,“对了,润,你也该结婚了,改天妈妈帮你物色!”
“还是别啊!妈妈,我天天都没空啊!”朱东润逃一般就跑了出去,他不想再坐第二个乔烈了。
——
乔烈本来想去酒吧喝酒,可是转来转去,他还是开车到了白家大院外面,一个人静静在车里呆着,就那么傻傻地看着里面,默默地抽着烟,一整天,他就喝一瓶水,也不觉得饿,他只想想见高飞飞一面,希望在她出门的时候,能见上她一面。
那扇大门,是他无法逾越的鸿沟,她现在是别人的妻子,而自己又无法给她名分,就算连私奔的机会都没有,他知道他逃不掉母亲的掌控。换而言之,就算他要带高飞飞走,她也未必愿意,想到这里,他脑袋又剧烈的痛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呢他想不通。
想不通的还有屋子里里面的高飞飞。
她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阳台上,看着天际,其实她眼里看到的东西,都没有入她的心,她的心已经被乔烈填满了。
茫然的眼睛,无助的表情。
他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别说争抢了,她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
或许这份爱情就不应该存在吧?
她开始觉得自己不配拥有爱情。
夕阳西下了,乔烈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他仍然坐在车里,注视着那扇大门,那里面有他的最深爱的女人,还有他最疼爱的孩子,可是他却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外观望。
忽然那扇大门打开了,走出来的是确实高飞飞和白飞虎,还有一蹦一跳的风儿,风儿拉着他们的手,三人悠闲自得地散步,看起来多么其乐融融啊!
乔烈的眼睛开始发红起来,为什么不能让他代替白飞虎扮演那个角色?
忽然间,风儿甩开了他们的手,朝乔烈停车的这个角落跑了过来,“乔爹地,乔爹地……”
他开过这辆车去找风儿,没想到他居然认出来了,见风儿跑过来,他急忙开车溜走。他想做错事情的孩子,一门心思,想溜走,他不可不想让高飞飞发现,他居然出现在这里。
其实他本可以大方点说,直接跟他们打招呼,可是他做不到……
不单做不到,还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一门心思想溜走。
风儿仍然大声喊着,“乔爹地,我知道是你,你怎么不理风儿啊……”
风儿的声音,没有传入他的耳里,因为他已经加大油门跑远了,不想,慌乱之下,他竟然没有注意,在他拐弯的出街的时候,两侧都有车撞过来了……
“蹦——”一声三辆车撞到一起了。
风儿见状,发疯一般冲了过去,“爹地,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