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东润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那儿也不去,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着她,害怕她想不开做傻事,一直等着她的哭泣的声音慢慢平息来。
她终于止住了哭声,慢慢恢复了平静,一张绝美的脸庞,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让谁看了都会心生怜爱。
“乔夫人……”朱东润看着她,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她难过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的怨恨已经烟消云散了,换上的只是深深的罪责,她忍不住伸手抚摸着乔烈脸上的伤痕,“还痛吗?”
她还是关心他的,他的心猛然一震,委屈的点点头。
他可以倔强,他可以高傲,他却无法无视母亲的关怀,这一种关怀,他已经期盼了二十多年,现在忽然降临了,前言无语都在不言中,他哽咽着看着母亲,任由母亲的手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痕,他从来没有因此责怪过她,却因为她的抚摸,满心都是感动……
原来他要的真的不多,只要母亲的一个关切的眼神,一个抚慰的动作,他已经心满意足了,他睁着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她……
只有这一次,他才敢认真打量着母亲,她是那么美,那么神异,他抓住母亲的手,很冰凉。她的心难道也是冰凉的吗?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母子两人久久互相凝望着……
乔夫人忽然叹口气,“都是妈咪的错!”
她一下子就把朱东润抱入怀中,“润,都怪妈咪太铁石心肠!”眼泪再一次在她的精美的脸上蔓延开去,她的泪滴落在他的脸上……他的心一派温暖。
这就是母亲的拥抱吗?
他曾经无数次地问父亲,“妈咪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
一次次,他总是得不到答案,换来都是父亲叹息的声音,久而久之,他就不再问……久而久之,母亲就开始成为了他们父子交谈的禁词,他们的话题越来越少提及她,他的心却无法磨灭对母爱的渴望……
“妈咪!”他轻声呼唤着。
她早已泪雨滂沱,“润,都怪妈咪不好!”哭过之后,她却没有恢复平静,只觉得自己亏欠他们父子两人真的好多,好多……
“为什么他不说,你也不说!”乔夫人抱着儿子的头,难过地痛哭出声,二十多年了,她总是把自己的心掩藏起来,以冷漠掩饰内心的痛苦……
她失败了,当她知道真相后,所有她漠视过的亲情、爱情……都统统回归她的心房,现在的她,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她。她内心满满都是对丈夫的爱,对儿子的爱……
朱东润任由母亲抱着,这个怀抱,他已经渴望了二十多年,现在他终于回归母亲的怀抱,曾经他设想过母亲的怀抱是什么样的,现在他不用设想了,并且能真真正正体会到母亲身上散发出来芬芳,那是母爱的芬芳。
“为什么他不说,你也不说!”她继续在呢喃着。
朱东润只淡淡地说道,“因为你是我的母亲,是父亲的妻子!”短短的一句回应,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只是母亲,妻子那么简单?
期间是满满的爱啊……她不是不懂……
她只是抱着儿子,接下来,她什么也不说,紧紧地抱着他,就好像抱着了已经失去很久的东西。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突然道她有些招架不住。
她现在,只想去看看那个沉睡着男人——她的丈夫,为了她,宁愿选择了永眠……她的心已经变得非常柔软了,柔软到只要轻轻一碰,她就感到疼痛。
她很快就平静下来,一张淡漠的脸,让人看着还是觉得冷漠,只是朱东润再看她的时候,并不觉得敬畏了,她从来都是这种淡定的姿态,就算她的内心受到强烈的冲击,在表面上看来,她能很快恢复平静,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真正想法。
朱东润带着她来到父亲的病房,那里有着他沉睡的父亲,也有着乔夫人一直憎恨的男人。当憎恨变成了爱意,她对他的爱更加热烈起来……
她走到病床边,双目含情地看着他,那张脸,她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就算在她最恨,恨不得要马上杀掉他的时候,她依然没有能够忘记这张脸。
他的一切,她都那么熟悉,熟悉到,曾经,她只要一想起,就开始买醉,她不是酒鬼,只喜欢喝酒麻醉自己的神经……这一点和朱东润很相似,朱东润也喜欢用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九爷!”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这张脸曾经也刚毅过,现在变得苍老了,脸部的肌肉都开始下垂了,他老了,她还年轻……
她认识他的时候,她还年少,他已到壮年,他总是呵护着她,保护着她,他说过要保护她一辈子,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是恋人之间的山盟海誓,从来都只是恋爱中的调味品,却成了他一生的写照……他爱她的一切,他说过,她的笑是天下间最好的东西……
曾经,他们一直都很过得很美好,如果那场灾难从来没有降临,她想,他们还能向从前一样,过着恩恩爱爱的生活……
一切都边了,是祸躲不过……老天爷一定是嫉妒她得到他的太多宠爱,才会安排了这么一场浩劫给她吧?她痛苦地想着,默默地注视自己的爱人,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不自觉地泪水掉到他的脸上,“九爷!”她轻声呼唤着!
声音真挚,而悲切!
一切都变了,回不到从前了,从前的她,在他的面前总是那么雀跃,因为有着他的保护,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好好做朱九爷的老婆,一切都想美好的画卷,那么沁人心扉。
一切都变了……当她的手再次抚摸上他的脸时候,他却无法感觉到她的存在,他已经熟睡了,没有人知道他还能不能不醒过来……
“九爷,你说要陪我一辈子的……”她的手滑过他唇边,那是她曾无数个夜里想念的地方,曾经,他每次回家、出门多会亲昵地亲吻着她的脸颊……
美好的东西,太多多,她曾经以为忘记了,可是现在一件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随着一个个闪过的画面,她的心一阵阵抽搐着……
“九爷,你真的好傻!”说着,她的眼泪就断线了,她说他傻,其实自己更傻,为什么当初选择一走了之,为什么会相信自己所爱的人是一个杀人恶魔呢?
说到底,是她最傻,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酿成了今天的悲剧,她才是罪魁祸首,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仍然止不住泪水……
“九爷……”
“九爷……”
她一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她曾恨过这个名字,也曾雪埋过这个名字;现在剩下的只是一腔的爱恋,她爱的他,已经沉睡多时了……
她摸着他那憔悴的面容,恨自己当初太狠心,他那么爱她,他竟然把他*上绝路……她只觉得自己有愧于天,有愧于地,有愧于父母,更有愧于他……
只可惜一切都已成定局,没有挽回的余地。她默默接受了这个现实,默默忍受良心的煎熬。她只觉得自己是一个祸星,曾害死自己最近的人,现在又害了自己最爱的人。
朱东润见着母亲伤情的模样,难过地走到她的身边,轻声呼喊着她,“妈,别难过了……”只是一声无力的劝慰,他知道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没有回应朱东润的话,她的眼里此时已经被朱九爷的脸满满地占据着,她的心也他满满地占据着……*******老天爷,别这么对我,好不好?
只要九爷能醒过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九爷,你快点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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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女人都会对自己的爱情,有着一份特有的坚持,高飞飞的坚持就是乔烈。她静静地守候在他的身边,等待着他苏醒。
她守候着乔烈,而白飞虎却坚持守候着她。
秋夜凉如水,坐久了,她感到有些腰酸,忍不住伸伸腰,白飞虎却伸手过来帮她捏捏肩膀,“累了吗?
“不累”她笑了笑。
他看着她的笑,只觉得好温暖,他多么希望,她能对他笑一辈子……明知道她心里真的爱上了乔烈,但是他还不肯善罢甘休。
他现在还是她的丈夫,这是他的杀手锏。
“飞虎,你说乔夫人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呢?”高飞飞忽然说道,她亲眼看着乔夫人哭着跑出去,虽然她没有追出去,但是她还是很担心……
“应该是一件很难以接受的事情!”白飞虎沉吟道,“那么强的女人,还是会有致命的弱点的!”白飞虎想着不禁玩味着乔夫人的表情变化。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高飞飞不悦道,“我真的很担心!”
“那你去看看吧!”白飞虎不假思索道。
“这里呢?我更放心不下乔烈!”高飞飞难过地看着乔烈,“飞虎,你还是别留在这里了,你这样子真的很傻!”
“你……”白飞虎本来就觉得自己不应该留下来,可是没想到高飞飞居然会这么说他,“你说我傻?到我爱你,就是傻吗?”
她的说搓中了他的软肋,他当然暴跳如雷。
“恩!很傻!”高飞飞淡漠道,“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我不想别人说闲话!”
“闲话?你既然都敢留在这里,你还怕别人说你什么闲话?”
“我是怕别人说你的闲话!”高飞飞指正道,“我无所谓,反正我高飞飞已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了,何必去在乎别人说什么呢!只是你不同,你是堂堂飞虎帮的龙头大佬,如果让别人知道你在纵容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话,你想想你白飞虎的面子往哪里搁?”她了解他,他自负又自大。自负又自大的人,有一个通病,就是好面子。
白飞虎也不例外。
“你……”
“我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听不听由你!你知道的,我们只是表面的夫妻……”高飞飞忽然好想逃离白飞虎,她真的不爱他,就算他再英俊、再潇洒、再爱她,她仍然是动不了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