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爷饶命!”被君景瑜点了名,久媚吓的噗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孕妇竟然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本事。
君景瑜对久媚的求饶充耳不闻,他只喊前面的司机:“朱广州,你上次处理的那些人,在什么位置?”
朱广州:“回君爷,在西郊的乱……”
“景瑜!”这时候,杜涓姗突然叫住了君景瑜。
君景瑜温和的问道:“怎么了阿姗?”
杜涓姗低低的嗓音说到:“景瑜,当初在何有权家里的那两夜一天,的确人人都在欺负我,只有这小姑娘给了我一点面包充饥了,可当时她向我求救的时候,我的确没有救她,算了,我和她之间并没有任何深仇大恨。”
“没必要为了我杀生。”
顿了顿,杜涓姗又说道:“还有茶室内冲我发火的女人,我都不想计较了,算了,我现在只想早一点见到我的妈妈,好吗?”
君景瑜:“好,都听你的。”
他看着外面一众打颤颤的人,语调很慢的说到:“你们都应该感谢我媳妇,是我媳妇心眼好,饶了你们。”
一转身,他对朱广州说到:“广州,开车。”
“是!”
车门管,朱广州发动引擎。
车后冒了一串黑烟,车开走。
茶室门外,久媚吓的瘫痪,还有刚才呵斥杜涓姗的女人,更是吓的大哭不止,女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谢谢,谢谢君夫人大人大量,谢谢,谢谢。”
这些,杜涓姗自然是听不到的。
她已经很累了。
她得到了君景瑜无比肯定的答复,他会救妈妈。
妈妈会没事的,他已经全部吩咐下去了。
还有妈妈的心脏,他也会把她带回京都,住进军区医院做最好的治疗。
这些都不用她担心了。
一颗心思放下,杜涓姗便忽而觉得很累,很累。
君景瑜的胳膊一直都搂着她,她也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就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她睡着的样子很恬。
像个孩子一样。
因为睡着了,君景瑜才能得以好好的看看她。
她浑身上下消瘦的没有四两肉,这样愈发显得她肚子偏大。
这四个月她受苦了,但儿子在她的肚子里,却依然完好无损。
真好。
“大山哥,我对不起你……大山哥。”杜涓姗忽而在梦中哭喊韩振山的名字。
“我没能把妈妈照顾好,妈妈差点投海,大山哥,我这辈子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们下辈子一定要在一起,大山哥,呜呜呜……”她哭的无比无助。
一边哭,一边依偎的君景瑜更紧了些。
君景瑜:“……”
他搂着她,轻轻的拍着:“没事了,没事了阿姗,没事了,好好睡觉,乖,我看着你。”
“嗯。”她又靠近了她几分,然后慢慢的,缓缓的睡沉了。
前面开车的朱广州看着都多多少不是滋味。
他忍不住小声的说到:“爷,夫人身体这么弱,我们为什么不选个最近的机场然后坐飞机回京都,这样夫人能少受罪很多。”
君景瑜叹息道:“我们先绕道湾海县。”
朱广州:“?”
他眼神看了君景瑜一眼。
君景瑜没说话,只单臂搂着自己媳妇,那墨镜下,看不出喜怒哀乐。
可朱广州分明能感觉到自家的爷身上,有一股浓郁的感伤。
朱广州很想问一句话,但他没敢问。
他觉得自己还没活够,所以不问了。
爷让从哪里绕道,他这个开车的临时司机,就从哪里绕。
从白海市到湾海县,两个城市都是小城,小城和小城之间是没有飞机的,车子驶了大约八个小时之久,才刚刚接近湾海县的边界。
看了看两边的测层峦高山,君景瑜突然对朱广州说到:“停!”
此时,天刚蒙蒙亮。
这一整夜开车过来的路上,夫人一直都在睡,而且越睡越香。
一开始杜涓姗是枕在君景瑜的手臂上,后来君景瑜干脆把车座给她放下,让她舒舒服服的睡。
前面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心疼的看了夫人好几次。
夫人这是多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到底还是爷算计的周到。
真不能让夫人 流落在外。
时间长了,她能受死在外面。
哪怕爷是用了手段的呢,至少爷是为了夫人好。
而此一时刻,车子虽然停在了这山脉中,但是杜涓姗毅然没有醒,君景瑜也就没有叫她,就这么胳膊毅然被她枕着,他半歪着身子,一直看着她睡。
知道天色大亮的时候,杜涓姗才悠悠转醒。
这一觉,她觉得自己睡的很长很长。
她还做了梦。
梦中,竟然都是甜的。
她梦见了自己比现在年轻了十岁,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她和君景瑜在一起。
梦中的君景瑜也很年轻,比她还小一岁。
他穿了一身橄榄绿的军装,十分的英姿飒爽。
杜涓姗梦到的镜头竟然是二十多岁的杜涓姗,和二十多岁的君景瑜结婚了。
两个人都是甜甜蜜蜜的。
真好。
这个梦又长又好,到后来,她还梦到了她怀孕了。
还清晰看到了他们的孩子。
这真是个美好的梦。
她甚至都不愿意醒来。
是越来越强的光线,硬生生的把杜涓姗照醒的。
刚一醒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闭眼想了好一会儿,自己在哪儿?
邹大奎的家佣房?
何有权的小矮房?
到底是哪里?
杜涓姗愣怔了足足几分钟,才缓缓的想到,她这是在君景瑜的车里。
一转身,看到君景瑜正一手扶着另一只胳膊,来回的捋。
“景瑜,你胳膊怎么了?”杜涓姗问道。
“你枕的,麻了。”
杜涓姗:“……”
顿了顿,她又问道:“车……怎么听了,我们这是哪里?”
君景瑜没说话,他只将车门推开自己先下车,然后双臂一展,便将杜涓姗拦腰抱吓车来。
杜涓姗环顾了四周一眼,对这里很陌生。
她不解的看着君景瑜:“景瑜,这是哪里,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心里顿时往不好的地方想了。
该不会是,妈妈的病没有支撑到京都,在半路上撒手人寰了?
不!
杜涓姗的眼圈顿时红了,她咬着唇问道:“景瑜,是我妈妈……出了什么事情吗?”
君景瑜低沉的叹了一声:“那片山坡,是韩振山去世的地方。”
杜涓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