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完顾仓后,顾远转身去了医生那。恒远集团在医院有投资,顾家的人医院员工都认识,看到他离开,原本正在看病例的医生站了起来,朝着他鞠了一躬。“您来了。”
顾远在外装得好,伸出右手做了让他坐下的手势,自个则在他前面坐了下来。医生知道他来的目的,将与顾连城相关的资料拿出来看了看,这才道,“做完手术后,顾总除了身上的擦伤,并没有其他大碍,只要好生休养,大概一个星期就能出院。”
顾远点点头,想到刚刚病床那一幕,当机立断的看向医生,“发生车祸引起的失忆,一般什么时候能恢复?”
车祸导致失忆是常有的事,医生早就见怪不怪,也只当顾连城失忆的事让顾远感到担忧,微微笑了笑,“失忆这事不好说,有些人几天就能恢复,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恢复,不过这些都不会对身体产生影响。”
说完医生又补充一句,“让病人多接触以前的人和物,恢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后面这句话对顾远来说是多余的,他巴不得顾连城永远都不恢复记忆,离陆婉那个女人远远的,早点完成和明元元的婚事。
这些家里的事,顾远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对医生说,了解完基本的情况后就出了门。
他们在顾连城病房待了一上午才离开。人一走,顾连城脸色立马变了,面色沉重的看向旁边的楚易,“我是怎么出的车祸?”
凌晨他虽然睁开了眼睛,但头昏脑涨的根本没了解来龙去脉的心思。上午顾远一直在这,不知道那老狐狸的心思,他什么也不想说,直到现在才能问楚易。
正午的阳光碎了一地,左侧的窗户大打开着,风一吹,混合着阳光和泥土的香味就传入鼻中,比医院的消毒水好闻多了。病房空间很大,楚易面上却露出难色。
“昨天您在聚宝盆与合作商用餐,出来时看到有车要撞陆婉小姐,你你为了救陆婉小姐才出的车祸。”末了,楚易又接上。“老板,您真的不记得陆小姐了吗?”
“我应该认识她?”顾连城声音冰冷冷的,那光刺得他将眼睛闭上,此时陆婉的身影却出现在他脑海里,让他没法思考。
“陆小姐是您的妻子,还为您生下了一个女儿,小名叫倾倾。”楚易一板一眼的解释,顾连城失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改变,对陆婉来说却是头等的大事。
他无法想象陆婉以后的生活。
在明白自己感情后,却得知心仪的人将自己从他的记忆中抹得一干二净,连名字都没法拥有,这将是多大的痛苦。
顾连城恍若听了个笑话,在他的计划中三十岁之前并没有结婚的打算。就算有他心仪的妻子也是知书达理,懂分寸的,而非陆婉那种——看着就无理取闹的那种。
总之今早一看顾连城对陆婉印象并不好。
“这事先放一边。”顾连城皱了皱眉。“车祸这事是蓄意还是意外?是否和我有关?”
楚易:“还在调查之中。”
那边明元元出了医院,在公寓的停车场碰到了方柚。她连头发都没打理,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看见她时就跟见到了救星似的,冲上去手握住她的手腕处。
“元元,你要帮我,我是想陆婉死,没想到顾连城会出现,要是被他知道是我做的这事,我就这辈子,是你让我这么做的,你不能抛下我不管。”
她是破罐子往外摔,根本不怕别人听见,明元元却别开她的手腕,“话不能乱说,我和陆婉无冤无仇,为什么会让你做这样的事。”
不过就一句话,又没有录音证据,明元元根本就不怕,甚至早在事情发生前,就已经将后路想得明明白白,她有足够的自信让自己从这场事件中挣脱出来。
方柚听到这话脸上表情冻僵了,“元元,你怎么可以置我于不顾?”
还真没她不能做的事,明元元凑到耳边,声音压得特别低,“你不过是颗棋子。”
方柚面色大惊,明元元趁机将她推开,迈着欢快的步伐往电梯那边走。走到一半被方柚推倒在地,她手摸进明元元头发里,歇斯底里的怒吼,“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将事情甩得一干二净,你你才是主谋。”
她动作大,扯得明元元头皮疼得不行,身上还被她压制着,动作有些打不开,她也将手指摸进方柚的头里面,揪着她的头发往再扯。两人动静大,最后将停车场的保安引了过来,他跑过去将两人分开,等看到明元元的脸,立马问道,“明小姐,你没事吧?”
“报警。”明元元此刻头发散在脸旁,裙子也是这皱一块那皱一块。她哪里遭受过这样的对待,整个人心里都是烦躁的,不等保安扶她起来,她直接给了方柚一巴掌。
那力道还蛮大的,制住方柚的保安都受到了牵连,但也不敢让明元元住手,低眉顺眼的拿出手机打了电话。警察半小时后就来了,将方柚和明元元带去了警局。
明元元简单做了个笔录就被放出去了,方柚作为顾连城车祸事件的嫌疑人被拘留下来,最后警方找到事故当天她开的那辆车,物证到手,没多久方柚就被判了刑,七年有期徒刑。
毕竟曾经是轰动的人物,判刑一出来,立刻受到了媒体的关注,那两天她的热搜一直挂在热搜上,就连方氏的股价都收到影响,那两天一直处于下跌的状况。
在那种时候,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应柔从网上知道了这个消息,当即就给陆婉打了个电话,没等那边开口,自己急了,“婉婉,你有没有事,方柚有没有上到你哪里?我现在过来看你,你在哪里?”
按理来说,在这种脆弱的时候,最渴望的应该是母亲的关心和安慰,应柔这通电话打得及时,陆婉却生出了一种懒于应对的疲惫。
“我在两天都在家,你不用过来。”
她语气生冷,哪怕有丝丝电流声夹在其中,其中冷意也未曾减少半分。应柔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下来,手居然有些发抖,“你说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过来看看?”
“那之前你又在哪呢?不要平白给人希望,既然以前没体会过你的温柔,那么现在我也不需要,我不想体会拥有又没了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