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沈明澈无奈地开口，他有些迟疑，这个情况下，他是应该立即离开的。可他看姜南岁的表情有种不太对劲，又不免担心。
姜南岁抓起仅剩的衣料，重新遮挡在身前，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沈明澈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挂在他袖口上的礼服先取了下来，耐着性子说道：“你先换衣服，一会我替你拉拉链。”
说完，他也不敢看姜南岁脸上的表情，脚步踉跄地出了洗手间。
姜南岁已经缓了过来。
她一开始的确是慌了神，毕竟她跟沈明澈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何况，沈明澈一直以为自己想要占着沈太太的位置，她既以为被沈明澈看到了她的身体而羞涩，也担心沈明澈会倒打一耙，一口咬定她是故意的。
还好，他至少承认是他的错。
至于被看到了……
想到这，姜南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是一片清明，脸上的潮、红也慢慢地淡去。
有什么关系？
不过今天看了一眼，当初她刚到沈家的时候，也看过他的，现在就当是扯平了！就算只是假夫妻，好歹是名义上的夫妻，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她一个劲地安慰自己，作用并不是很大，但是最起码缓解了一时的尴尬。姜南岁觉得，自己要是再这么矫情下去，别说是离婚了，就怕她见都不敢见沈明澈了。
想通了以后，她倒是淡定地换上了新的衣服。
她本来没有想要麻烦沈明澈，可是当她能把拉链拉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明白了沈明澈为什么会那么说。
姜南岁微微迟疑，她除了不知道要不要主动去让沈明澈帮忙，心里还是有其他的想法，看样子，刚才说要走的沈明澈，突然又拿着衣服走回来，应该是看到了衣服上的拉链，想要回来帮自己一把。
要真是这样的话，她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难怪他会生气！这要是换了自己也得生气，估计气性还要比他大。这么一想，姜南岁不但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对沈明澈更多了几分歉意。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出来找沈明澈帮忙。
姜南岁原本还担心沈明澈会不会因为生气而气地离开？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出来，还没来得及喊人，就看到沈明澈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咳咳……”
姜南岁默默地闭上了嘴巴，脸上带着一丝尴尬。
沈明澈抬眸看了她一眼，依然没有说话。
姜南岁低着头，尴尬地开口：“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拉一下拉链。”
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抬头想要看沈明澈的反应。
沈明澈在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不过就听了她的话以后倒是配合地站了起来。
没有拒绝就是好的现象！
姜南岁安慰自己。
在沈明澈靠近她伸出手的时候，姜南岁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沈明澈竟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伸出的手指不由得抖了抖，在姜南岁的背脊划过。
冰凉的触感，让姜南岁不由得打了个颤。
就在此时，鼻翼间飘来了专属于沈明澈的气息，淡淡的薄荷味夹杂着一丝酒气。
姜南岁突然觉得脑海里一阵电光石火，一些画面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她这是怎么了？沈明澈的手只不过不小心划过了她的后背，她莫名地想起了那一夜。
而这个时候她也才反应过来，很多时候，沈明澈给她的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像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
可是，可能吗？
那是她嫁到沈家去的前一夜，按说那个时候，沈明澈还应该昏迷不醒着。
姜南岁想想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于天方夜谭。
只是脑子里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所有的念头就拼了命地往里面钻。她想到一个理由否定，就很快有理由反驳。
沈安和找到麻烦的时候，沈明澈明明应该是昏迷的，怎么突然就醒了？
当时她只顾着感激沈明澈帮了自己，可现在冷静下来，回头想一想，沈明澈的苏醒未免也太过凑巧？
而且在此之前，她分明看到本应该昏迷的沈明澈有清醒的症状，当时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现在想起来，却觉得越发地肯定。
而且随着她想得越多，就更觉得沈明澈跟那天晚上的男人很像，她没有看清楚男人的脸，却记得大概的轮廓，还有身材……
这边沈明澈已经替她拉上了拉链，退了回去，却看到姜南岁突然怔怔地看着他，一开始只是看着他的脸，随即视线慢慢地下移，最后落在了他的腹部。
……
“你干什么？”沈明澈沉着脸，语气并不太好。
姜南岁被他这么一吼，才察觉到自己刚才失了态，她连忙收回视线，讪讪地说道：“不好意思。”
沈明澈却脸色更难看了。
他原本只是察觉到姜南岁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下意识地反应，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承认她在偷看自己？
姜南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现沈明澈的异样，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打探：“沈总，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不能。”沈明澈没好气地一口拒绝。
姜南岁吃了个闭门羹，却更加地想要弄清楚。
“沈总，你真的是沈安和找我麻烦的那天清醒的吗？”
沈明澈脸色变了变。
他没有想到姜南岁要问的会是这个，心里不由得起了疑心。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防备地看向姜南岁。
“就是好奇。”姜南岁并没有说实话。
沈明澈自然也不会信她的说辞。
“你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沈明澈勾了勾嘴角，朝着他挑了挑眉。
姜南岁见他不肯说，反而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试探地说道：“如果是那天才清醒的话，沈总应会比较虚弱，可是我记得那天沈总可是很威风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明澈没有耐性跟她继续下去。
姜南岁见状，干脆说道：“有没有可能，其实沈总在我们结婚之前就醒了？”
“哦？”
沈明澈像是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