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暖暖终于抬头,天鹅颈线条优雅得刺痛人眼:“保安在三号电梯厅。”
她声音像浸过冰水的绸缎,无名指上的格拉夫钻戒随着签字动作闪烁:“提醒黎女士,你站的区域每小时清洁费相当于你半月工资。”
黎媛踉跄后退撞上文件柜,金属撞击声惊得她脊椎发麻。透过泪雾望去,阳光将简暖暖的轮廓镀上金边,那分明是她觊觎多年的总裁办公室景观位。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黎媛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简暖暖追着要将钞票塞给她。
那张纸币在空中划出弧线,重重摔落在地,倔强的道:“我黎媛就算饿死在街头,也不会要你的施舍。”
望着滚到墙角的钞票,简暖暖弯腰的动作突然僵住。原来在对方眼里,连这最后的善意都成了居高临下的羞辱。
玻璃门重重合拢的声响惊醒了呆立的她,恰好撞见徐丽踩着细高跟晃进来。
“你脑袋被门挤了?”红唇吐出青烟,徐丽用鞋尖点了点地上的钞票:“那姑娘看你那眼神,活像要把你生吞活剥了。招她当助理?你怕不是嫌命长。”
简暖暖的指尖划过平板电脑,设计图上流淌的线条让她呼吸微滞。那些满是生命力的笔触,竟与她未公开的手稿有着惊人相似。
“若能得到她的助力,和顾染锦的比稿我有九成把握。”鼠标滑过署名处黎媛二字,忽然想起那个总爱穿白衬衫的身影。
“谢辞安……”这三个字在唇齿间碾碎,连带牵扯出更多疑问。她摸出手机时才发现,通讯录里那个永远排在第一位的号码,已经三个月没亮起过了。
当熟悉的声音穿透电波,简暖暖险些握不住手机。
“姐!”少年清亮的声线炸开在耳边:“我在医院陪我爸做复健呢!你都不知道那些理疗仪多有意思。”背景音里突然插.进尖锐的女声:“展靳涛,又在和哪个不三.不四的人打电话?”
展靳涛是他来到展后加上的姓氏,也就几个亲近的人会这么叫他。
通话戛然而止前,简暖暖分明听见布料摩擦的话筒被慌乱捂住,少年压低声音急急解释:“妈,是暖暖姐……”尾音消散在忙音里,却在她心口烫出个窟窿。
“妈我真没乱说,都是大姐的主意。”展靳涛压低嗓音对着话筒解释,又转头对着手机说:“姐您有事随时发消息,我想办法溜出来找您。”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断线声,简暖暖听着忙音忍俊不禁。看来小涛在新家过得不错,她欣慰地给弟弟发去消息,托他查探黎媛近况。
靳涛秒回了个“包在我身上”的卡通表情。不出半日,加密文档就传了过来。
谢辞安借联姻吞并佰豪集团的内幕令人心惊,黎父被活活气死后,这位准女婿立即翻出黎媛私会他人的照片,在舆论风口上演了出忍痛割爱的戏码。
更绝的是他重金拍下黎宅“物归原主”,摇身成了深明大义的完美前任。
如今黎媛正经历人生至暗时刻。投资失利耗尽积蓄,连抵押房产换来的丧葬费都凑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