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走了，他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这个脾气坏的女人就会对他更冷漠！
还有两个孩子看着，他更不能放弃。
楠木知道战总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不劝了。
“老夫人，我送您下楼。”
“要他一块走！”玉兰凤生怕儿子被狐狸精勾跑了，还是个有拖油瓶的！
她真的快要气死了！
还以为失忆了，这小子就会安分守己！
死了白伊爱和景桑，来了个各方面优秀的方念悦他不知道把握！
看上一个带孩子的！
“楠秘书！”战无妄第一次如此讨厌母亲的嘴脸。
这五年来她温柔大方、慈祥贤惠，如今面对跟她毫无仇恨的人如此刻薄。
瞧不起对方的嘴脸丝毫不收敛！
他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的好母亲！
李乘从电梯出来，跟楠木将玉兰凤左右夹住带走。
“她真烦！”桑海和婧月异口同声，奶声奶气的没什么威力，还怪可爱的。
战无妄弯了下嘴角，“抱歉。”
桑海和婧月看向他，两个小孩子的目光都很可怜他。
桑海：“叔叔你真可怜，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妈妈啊！”
婧月：“就是就是，特别讨厌！”
“好了，进屋！”景桑牵着两孩子就要进去。
战无妄着急地追上去，用拐杖挡住她关门的动作。
“让开！”景桑横眉竖眼，“你信不信我打断你另外一条腿！”
“麻麻，你这样是不对的。”婧月拽她的衣摆，“叔叔已经很可怜了。哥哥你说是不是？”
桑海点着小脑袋瓜，“对，挺可怜的。”
“他可不可怜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啊？”景桑情绪差点控制不住，真是烦死两个二百五了，对着战无妄为什么就那么容易亲近！
“我的确很可怜。”战无妄语气有些沉，让两孩子看着好像更可怜一样。
“我腿不好，我妈还不太讲理，想要逼着我娶我喜欢的女人。”
战无妄琥珀眸有些黯淡，紧盯着景桑的表情变化。
“看什么！你 妈 逼你关我什么事，我压根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景桑心里像点了一把火，真想烧死战无妄算了！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凭什么失忆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知不知道，她光是看着他就很煎熬！
五年了，她的每一天都忙碌、辛苦、危险，所以没有一刻会想到他。
可如今，他每天都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恍惚回到五年前。
“为什么？”战无妄不明白为什么听她这么说，心如刀割，这是车祸醒来后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握紧拐杖挤 进她的家门，“为什么？”
景桑下意识后退，他那凌厉带着攻击性的眼神像极了曾经的他。
“叔叔，你生气了吗？”婧月问。
桑海拦到景桑面前，瞪着战无妄：“不许欺负我们的妈妈！”
战无妄眼里的凌厉瞬间消失，冲两个孩子微笑道：“我没想欺负她，只是……”
他抬眸看向她，“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景桑吸了口气，心里塞塞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眼眶渐渐发红，那些过往像波涛袭来，将她的情绪搅得乱七八糟。
“为什么？”战无妄固执地问，“从来没有人这么讨厌我，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景桑失控大喊，“我就是看见你就很烦！”
她呼吸乱了，转身跑进房间，不想面对他。
“麻麻！”
“妈妈！”
婧月和桑海跑到房间门口敲门。
“你怎么了！妈妈？”
景桑背靠着门板，泪水失控下坠。
“没事，我不想看见他！”她忍不住，声音有些沙哑。
门外桑海和婧月小脸苦大仇深，两人齐齐看向战无妄。
“叔叔，你走吧。”婧月。
桑海：“你让妈妈不开心了，走吧。”
“……”战无妄咽了咽嗓子，盯着门板不知所措。
她那么凶，怎么就好端端的哭了？
应该是哭了吧？声音变得有点沙哑。
“她好像哭了。”他指了指门板，“是我闯下的祸我自己来解决。”
“……”桑海和婧月相互看了看，从门口挪开。
桑海：“那你语气好点，别瞪她。”
婧月：“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战无妄倍感压力，走到门板前，抬手敲了敲。
“我刚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道歉，你别哭，我……”
“谁说我哭了！”门打开，景桑凶巴巴盯着战无妄，眼眶明显红。
战无妄盯着她的脸没说完，除了眼红，眼睛里外都没有泪水，脸颊上也没有。
但是，下巴挂着水滴，衣襟上也有水珠晕开的痕迹。
他想拆穿她，想着她性子这么烈，被拆穿了会更讨厌自己的。
只能闭嘴。
“妈妈！”婧月突然大喊。
景桑表情一变，盯了婧月两秒，蹲到她面前笑着问：“你喊我什么？”
婧月：“妈妈！”
桑海露出欣慰的笑容，“妹妹终于不喊麻麻，喊妈妈了。”
景桑一把抱住婧月，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风曜说了，只要婧月喊妈妈喊正确，就代表她在讲话方面越来越纯熟，她再也不用担心她在讲话方面有任何纰漏。
“妈妈，妈妈，妈妈！”婧月连喊了三声，自豪感特别深，“我终于可以跟哥哥一样叫你了！”
战无妄站在一旁，深深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母子三人的欢喜他不能参与，但他隐隐明白这个小女孩发育情况怕是不太好。
就比如明明是龙凤胎一样大，哥哥就高了一个头。
“妈妈，我好开心啊！”婧月拍着景桑的背，“今天做糖醋排骨给我和哥哥吃吧！”
她看了眼一旁孤独又可怜的战无妄，“邀请这位叔叔一块吃晚饭吧！”
虽然景桑不愿意，但看在女儿的份上，她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她打开电话让儿子女儿看动画片，从冰箱里取出排骨解冻。
战无妄拄着拐杖凑上去，“有我可以帮忙的吗？”
“滚！”景桑毫不留情道。
战无妄摸了摸鼻子走去跟两个孩子坐一块。
桑海把爆米花伸过去，“叔叔吃吗？”
看着小男孩真诚可爱的琥珀眼，不爱吃零食的他拿了几颗爆米花。
“谢谢。”
“不用谢。”桑海自己吃了几颗，把爆米花伸到妹妹婧月面前。
婧月一边乐呵乐呵看动画片，一边朝嘴里塞爆米花。
战无妄看着一幕，内心无比的柔 软。
他发现小男孩很疼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