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桑海伺候完妹妹，又把爆米花伸到战无妄面前。
战无妄摇了摇头：“你们吃，我是大人就不吃了。”
“你跟我们的妈妈一样。”桑海悄咪 咪说，扭头朝厨房那边看了看，“你们大人都这么无趣的么？很多好吃的都不吃啊！”
“或许是吧。”战无妄报以微笑。
“才不是呢！”婧月插嘴，“有些大人就很爱吃零食，吃得像个大胖子！”
“汪汪汪！”躲着睡觉的小甜甜跑过来，对着桑海叫。
桑海偷偷看了看厨房那边，抓了一把放到地上给小甜甜吃。
婧月看见了，“哥哥你不要给小甜甜吃这些，妈妈说会让它掉毛的，到时候家里都是毛不说，小甜甜也不舒服！”
“……”桑海错愕地瞪着婧月，“你怎么一连串说了这么多？”
婧月一脸傲娇，“因为我变厉害了呗！”
桑海眨了眨眼，突发奇想说：“那要不要扎你一下？”
“干嘛？”婧月莫名其妙瞪着哥哥。
“或许你就不会一个劲流血了呀。”桑海一本正经地说。
婧月觉得他说得很对，立马下了沙发去拿妈妈的针线盒。
在战无妄还茫然中，她拿了一根针递给桑海，桑海对着她的手背就戳了一下。
很小的一个洞，还很浅，但一丁点鲜红出来逐渐变大。
战无妄顿时意识不妙，他没有责备桑海，而是立马按住婧月手背上那点伤口。
桑海被吓到了，尖叫大喊：“妈妈，妹妹流血了！”
厨房里传来什么打落的声音，景桑迅速跑出来。
“怎么回事？吃个爆米花为什么会流血啊！”
她看见战无妄摁着婧月左手手背，那血源源不断冒出来，把他的手都染红了。
“你让开！”她拨开战无妄，一把抱住婧月就朝外跑。
桑海掉着眼泪跟上去，在门口摔了一跤，大喊：“妈妈！”
景桑已经完全顾不上他了，头也不回地说：“你在家里呆着！”
“……”桑海的眼泪流得更凶，趴在地上不想起来。
都是他的错。
是他要扎妹妹的，是他的错。
战无妄拄着拐杖走过去，弯腰伸出一只手，“叔叔扶你起来。”
桑海不搭理，又内疚又伤心。
“是我的错。”他呜咽道，“我以为妹妹说话变得好厉害了，就不会流血止不住的。
战无妄心情复杂，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
“你妹妹的凝血功能不好。”
“……嗯，我不该扎她的。”桑海抬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
战无妄扔下拐杖，单膝跪到地上抱他起来。
“你没有恶意，你妹妹不会怪你的。”
“可是她流了好多血，就那么一点伤口就流好多血，阿爸知道了会生我的气的，他们都最爱妹妹了。”
桑海的泪水越流越多。
战无妄抱着她一瘸一瘸走向沙发坐下，拿纸巾帮他擦眼泪，轻轻按了按他自己打红的小脸蛋。
“小海，你妈妈你阿爸还有你妹妹都爱你，很爱。你对他们而言是唯一的。”
“真的吗？”桑海打了个哭嗝，相当的可怜。
“你不信的话，可以给你阿爸打个电话问问。”战无妄带了一点小心机，他想看看那个男人在不在乎母子三人。
“好！”桑海从他腿上滑下去，进屋拿了自己的电话手表拨打紧急联系人。
那头没几秒就接听了。
“阿爸，妹妹流血了，是我扎的。”
此时此刻的风曜正要出门，闻言打开门进去，坐到客厅里。
他细心地问：“怎么回事？是你妈跟妹妹欺负你吗？”
“没有，呜呜呜，妹妹突然喊妈妈不喊麻麻了，说话说得比以前好。我就以为她的病会好了，就扎了一下试试，我扎得很轻很浅，可是还是流了好多血。”
桑海哭得快没孩形了。
战无妄默默盯着桑海，从他的言语里猜着那头的男人在说什么。
“阿爸，是我的错！我伤害了妹妹。”
风曜：“不知者不罪，你也是为了妹妹好，妹妹会理解的。你现在在哪？跟谁在一起？”
“妈妈带着妹妹去医院了，我一个人在家。哦不……有一位叔叔在这里。”桑海诚实交代。
“叔叔？”风曜脸上露出一抹讽刺，“他为什么在你们家？”
桑海一边哭一边将战无妄跟他们的缘分简单说了一遍。
风曜脸上的讽刺更浓重，“小海你觉得这位叔叔善良可靠吗？”
桑海扭头看了看战无妄，“挺好的，他还很可怜，有一条腿不机灵。”
“……”战无妄挑眉，小孩子还是小孩子，怎么能用不机灵形容他的破腿，得说不灵活。
“啊哈哈，瘸子是吧！”风曜笑得挺张狂。
桑海的脸都红了，捂着电话手表想躲起来，很小声地说：“阿爸你不可以这么说人家，人家已经够可怜了。”
“哈哈哈！大街上的残疾人那么多，他有他们可怜吗？”
“……”桑海愣住，默默看向战无妄。
战无妄冲他微笑，“小海，有什么问题吗？”
桑海盯着他，想到他可能跟妈妈没变脸的时候有过一段感情。
电话手表那一头又是他们的阿爸。
这关系就挺复杂的。
“阿爸，我没什么事了，等一会我给妈妈打电话问问妹妹的情况。”
小家伙刚要挂电话，风曜道：“让那位叔叔接下电话。”
“……阿爸，不要了吧？”
“小海你才离开阿爸多久，就不爱阿爸了？”风曜半开玩笑的语气。
桑海被拿捏了，把电话手表给战无妄。
“我阿爸要和你通电话。”
战无妄立马接过来，按了扩音，这样就不用像小孩子一样放到耳边说话。
“喂。”
“叔叔是吧？”风曜的语气有些冷。
桑海眨巴着眼睛，心想：为什么阿爸跟叔叔说话这么冷漠啊？一点都不像对他和妹妹和妈妈那么温柔。
“您就免了吧。”战无妄淡淡说，“我们的年纪可能差不多，没必要叫叔叔。”
“呵！捡劳资话占我便宜是吧？”
“……”桑海吃惊地瞪大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听见阿爸说脏话啊！
阿爸为什么要对可怜的叔叔说脏话呢？
“不好意思，我不搞基。”战无妄怼道。
“咳咳！”风曜被他的话噎得剧烈咳嗽，“你丫的少在那胡说八道！劳资也对那个没兴趣！”
“是你先胡说，怪不得我。”战无妄掐断通话，把电话手表还给桑海。
桑海眨巴着眼睛，问：“搞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