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就是住的离警局近的好处。
出警贼快。
苏锦叫嚣着要告他，当晚我们几个人是在警局过的。
虽然不是在咖啡馆，但我和杜羽也算是见到了面，彼时苏锦正在做笔录。
05
杜羽问我为什么会愿意跟一个在房间里放摄像头的男人在一起。
我抓着衣服失笑，他还是这么犀利。
“你看，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他会救我。”杜警官无语。
“那30，不，31个礼物上的指纹全部提取出来了，只有你一个人的。”
他眼睛不眨地盯着我。
我面不改色，心中毫无波澜：“杜警官，你是在怀疑我自导自演吗？”
“那倒不是，开个玩笑，并不是毫无收获，其中一个礼物的丝带上残存半枚指纹，技术科正在化验，梁可，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吗？”
杜羽又开始了，套话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骨髓里了。
“我不知道，所以才需要你们调查。”
我起身往询问室去，苏锦已经出来了。
19楼的邻居在还在隔壁，透过百叶窗，他正喝着女警官递过来的水。
这取指纹的方式，半年前也曾对我做过。
两人都不愿调节收场，今晚全在看守所里呆一晚。
杜羽把我送回家，我又在沙发里窝了一晚，卧室的摄像头还没有拆掉，我看着恶心。
第二天一早，礼盒如期而至，这一次是出现在客厅的桌子上。
我崩溃了，这代表昨夜，我在客厅沙发睡觉的时候，又有人进来了。
我尖叫着跑出去，再也不愿意踏进这房子半步。
到底是谁，是谁在折磨我。
19楼的大哥在看守所，还能有谁。
杜羽带我去了警局，我和苏锦的家被警察围起来了。
一夜过去，不知警局用了什么方法，苏锦两人达成和解。
他赔医疗费，苏锦道歉。
看的出来苏锦已经非常疲惫了，但还在强撑着安慰我：“我们先搬出去住几天吧，等警察有个结果再说。”
当晚我们找个酒店凑合了一晚，这一夜我睡的很沉。
等我醒来时，苏锦已经不在了，电话像催命一样地响。
“喂。”
“你在酒店吗，别动就在那待着，我等会就到。”
我整个头都是懵的，刚刚那个是杜羽吧？
我正洗漱时，酒店门禁刷卡的声音响起。
一大批装备精良地警察涌进来。
杜羽拿枪指着我，我不自觉咽下一大口泡沫。
这可是枪啊，普通老百姓一辈子见不到几次的。
“苏锦呢？”
“不知道，大概，在上班吧。”
“没有，他公司我们打过电话了，人不在，你给他打电话。”
我刚拿起手机，苏锦拎着两盒皮里透油的小笼包回来了。
“别动！”
苏锦被铐起来了。
19楼的邻居死了。
他，是最大嫌疑人。
06
24小时不到，我和苏锦又回看守所里了。
询问室刺眼的灯光刺的我眼睛生疼，我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警官。
“小青警官，好久不见。”
“别套近乎，把你昨天晚上再哪里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一遍。”
太凶了，还和以前一样。
我像念经一样把昨晚的事情陈述了一遍，但这明显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我是无辜的，他们心里清楚。
酒店监控的摄像头看到我昨晚9点后再也没有出过房门。
“苏锦在你睡着之后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不知道。”
她怒了，眼睛死死盯着我：“梁可，你身边的人接二连三死亡，你一点都没有怀疑吗？”
“破案不是你们警察的职责吗？”
话音刚落，杜羽推开审讯室的门，我知道，刚刚他一直在玻璃后面看着我。
“杜警官，你怀疑我，还是怀疑苏锦？”
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我们只相信证据。”
照片上可以看出邻居死的非常安详。
杜羽看着我：“我们调了监控，昨晚11点左右，苏锦出了酒店，最后出现在你家楼下。”
我们住的小区是回迁房，楼道里没有监控。
我冷笑：“回自己家有错吗？”
杜羽把电脑转过来，视频上苏锦站在1901的门口鬼鬼祟祟。
片刻后推门进去，过了一会，疯了一样跑出来。
时间是昨晚11点30。
这段视频是1902的户主提供，他听说苏锦家有人半夜闯入后自己买来保命的。
不论我怎么解释苏锦不会杀人，没有一个人听我说话。
就这样，苏锦被控谋杀，三日后上庭。
我作为关系人继续被关在拘留所。
“我家门口的东西，查到是谁了吗，我想回家了。”
我真的累了。
杜羽还没说话，小青警官文件夹啪地拍在桌子上：“梁可，你男朋友现在杀人了，你还想回家，弄不好你也要进去！”
这就不太理智了，不还没判刑呢吗。
杜羽眼神制止了她。
“查到了，在你家门口放东西的是张林的老婆魏雯，但是送你手链的人，还在查。”
魏雯，这就有意思了，我早该想到的。
07
我前男友张林，是有原配老婆的，我在他死后才知道。
时髦一点的说法是，我被小三了。
我大学毕业入职一家500强企业，意气风发。
在公司组织川西旅游时遇到他，优雅成熟有魅力。
一问，竟然同在一个城市，他乡遇故知的惺惺相惜让我俩越贴越近。
那晚，他微醺着跟我表白。
说他爱我，要娶我，带我住大房子。
给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画了个又香又酥的馕，我沦陷了。
又傻又天真的我根本想不到多问他一句，你结婚了吗。
回来后，我不能去找他，因为他集团很忙。
每次都是他来找我，每一个节日他都没有落下。
硕大的玫瑰花，浪漫的气球，乐队来给我唱歌。
他时不时带着惊喜出现在我公司里，他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人人都羡慕我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
甚至在我怀孕后，他以我还年轻，应该以事业为重让我打掉，我都没有怀疑过。
直到，他死后，原配找上门，在我公司大闹。
要求我返还所得，因为那是夫妻共同财产
我才知道这一切就是灰姑娘的水晶鞋。
我以为的上市企业家，以跑滴滴养家。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想怎么样？”我歇斯底里。
小青警官眼含嘲讽：“破坏别人家庭，就该想到这样的后果。”
是，是我活该。
活该没工作，活该这辈子再也无法生育，活该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杜羽拍拍我的肩膀：“我们已经警告她了，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我不信，魏雯的手段我见识过，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我一个人在拘留所待了两天。
明天就是苏锦开庭的日子。
不论结果怎么样，杜羽都说了，我没有嫌疑，可以回家。
但是今天下午我等来一个意外的访客。
魏雯深身穿高定连衣裙，拎着GUCCI，画着精致妆容，坐在我对面。
对比我一身菜市场的穿着，真可谓对应了那句恶有恶报。
看来，死了丈夫又改嫁的她过的不错。
“梁可，当年你可是凭借这张漂亮脸蛋勾搭上我老公的，怎么一年不见就这样了。”魏雯讽刺地笑容让我不适。
我不想说话。
“听说你这次勾搭的男人杀人了？想救他吗？”
“你可以救？”我眼神发亮，虽然苏锦性格冲动，但是他绝不会杀人。
笑容在魏雯脸上绽放，她无声对着玻璃说了一句话。
我仔细盯着她的嘴巴，终于看清她说了什么：”张林藏起来的金条在哪里。”
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知道。
当年张林父母诬陷我杀了他们儿子，也是为了这虚无的金条。
早年前张林上山下海，据他自己所说倒腾出一批金条。
他死了，这些金条不翼而飞，我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
我还是一样的答复：“我不知道。”
她放下电话，转身走了。
晚上杜羽拎着烧饼来看我，明显憔悴了许多。
因为苏锦翻供了，他不承认自己杀了19楼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