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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览科技2025-10-16 15:233,570

1

眼睛被尖锐戳破,刺痛像千万细针扎入骨髓。

温热的血液瞬间侵染我整个手臂。

婆婆急切大叫,傅北晏奔我而来。

“北晏,我的眼睛好痛……”

尽管眼睛传来的灼烧感让我理智尽失,但我脑子里想的却是——

民办老师会不会招一个瞎子?

和那些竞争者比,如果我笔试满分,会不会被破格录取?

我紧紧攥住傅北晏的胳膊,悲戚出声:

“北晏,我还能当老师吗?”

傅北晏把我抱在怀里,嗓音发哑,像哄小孩一样安慰我:

“秀兰你放心,你的眼睛一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我咬紧牙关,不再用哭泣和哀嚎消耗力量。

在我以为自己昏厥的时候,我听见了婆婆和傅北晏的声音。

“北晏,你怎么还不赶紧去医院!秀兰的眼睛拖不得啊!”

他温柔擦拭我脸上的血迹,声音却极为冷漠:

“再等等。”

等?

等什么?

我猛地睁开眼,正好和他复杂的目光对上。

他抱我起身,绕过院子里的驴车,大步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傅北晏,你为什么不骑驴车?”

他捋了捋我的头发,轻声道:

“驴车太颠,我怕你血流不止,会更危险。”

真的是这样吗?

傅北晏是猎户,小跑五公里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可今天,他的步子格外的慢。

因为失血过多,我还是没撑住昏了过去。

再睁眼。

我听见医生给我下了最终诊断:

“你们如果来的早点的话或许还有救治的可能,现在这种情况是保不住了。”

我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傅北晏对着医生不住的感谢,转头就要抱我回家。

“没关系的秀兰,眼睛没了你还有我,以后我当你的眼睛。”

我看了眼钟表,冷冷推开他。

“我还有一只眼,不是全瞎。”

他一脸无奈地叫了声我的名字:

“秀兰别闹,医生还在看着。”

我心如刀绞。

“傅北晏,我是早上十点受的伤,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从我们家到这里只有五里路,骑驴车二十分钟,就算是爬一个小时也够了,你到底在磨蹭什么!”

他先是一怔,而后眉头紧蹙: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法取号了,医生中午还要休息,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

医生轻叹一口气,惋惜道:

“像这种情况可以跟护士说加急的。”

医生旁边的女助理盯着傅北晏惊讶出声。

“我上次见过你,你不是还因为你媳妇怀孕晕倒,还在妇产科大吼大叫要主任加号……”

眼看着傅北晏眸中墨色渐浓。

医生立马推了女助理一下,示意她闭嘴。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傅北晏今日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他刻意为之。

2

回家路上,傅北晏多次想搭话,我却充耳不闻。

在他第二十次询问我伤口疼不疼的时候,我开口了:

“女医生说的怀孕妻子是徐春妍吗?孩子是你的?”

他下颌紧绷,沉声道:

“林秀兰,我和阿春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他把我放下,独自大步往前走。

我抬头望了望天,灰蒙蒙的。

婆婆站在门口张望着,在见到傅北晏那一刻,她焦急询问:

“秀兰呢?她咋样了?”

他闷闷出声:“没保住。”

婆婆扯着嗓子喊:“哎哟,我可怜的儿媳,这成了独眼,以后可怎么过哟!”

“我只是没了一只眼睛,又不是死了,哭什么丧。”

我再次警告他们:

“把你们的心收回肚子里,我有手有脚,饿不死。”

起夜的时候,我看见隔壁房里还烛火通明。

我以为儿子因为我的事伤心懊恼,本想进去安慰两句。

没想到却听见他和傅北晏的算计。

“金宝,这件事过后你妈肯定会一蹶不振,你对她好点,别耍脾气,没事安慰一下她。”

傅金宝一脸了然。

“放心吧爹,我肯定会让妈快点恢复,咱家还得指望她摆摊赚钱!你之前打猎受了伤,我妈享了那么多年福,你也是该多歇歇了。”

傅北晏的脸上闪过不自然,却什么都没说。

可我几乎要被绝望吞没。

去年傅北晏上山打猎不慎被野猪伤到,我便接过养家的重担。

我先是卖馄饨,又因为离县城不远处有工地施工,我就开始卖盒饭。

他伤好后,为了怕傅北晏再去打猎,我就把这两年赚的钱都交给他管。

自己只留了二十块。

上个月我有个信得来的朋友告诉我,学校有个老师生病去世了,空出来个编制。

他用了二十块帮我买了门路,让我得到一次考试的机会。

一份稳定的工作自然是很多人都在抢。

傅北晏刚离婚的初恋徐春妍就特别想要。

甚至还带着鸡蛋前来,明里暗里的想让我放弃。

我毫不留情地告诉她:

“你有这功夫不如多做两道题,说不定就靠自己的本事考上了。”

她委屈抹泪,说我在侮辱她。

可她小学四年级的学历,连字都没认全。

傅北晏表面上对着徐春妍说我性子直,心眼不坏。

背地里却和我亲生儿子狼狈为奸,戳瞎我一只眼。

说来我该感到高兴。

他们仨为了一件没影的事伤我至此,是因为他们打心眼觉得,只要我想,这个老师的名额就是我的。

十岁那年,我爹没钱给我读书,我就上山摘红果跑五里路县城去卖。

攒不够钱,我就挨家挨户捡废品背去废品站,最后拿了个高中文凭。

十六岁,和我定亲的阿牛哥说他喜欢隔壁家温婉如水的小翠,要跟我退亲。

我爹哆嗦地掏出十块定钱,转过头就骂我是赔钱货。

一向窝囊的妈妈,也拧着我的耳朵,说我把她的脸面都丢尽了。

我转头就挑了个村里最勇猛的猎户,让那些爱说闲话的人咬碎了牙。

嫁给傅北晏十年,我们恩爱非常。

每每他向我索取无度的时候,我都会尽力配合他。

我曾以为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可今天,我的美梦到头了。

次日一早。

我先给自己换了药布,再穿上我最正式的衣服,准备出门。

可刚走到堂屋,我就听见傅北晏不屑的声音。

“你都瞎了还折腾什么?阿春需要这份工作,你主动退出吧,别去丢人了。”

坐在桌前等着吃饭的儿子敲了敲碗,趾高气昂指挥我:

“妈!你一会去给春姨扯块碎花布做裙子,我给她庆祝去。”

我嗤笑一声:

“庆祝什么?庆祝她笔试一道题不会,面试两分钟就被赶下去了?”

傅北晏恼怒道:

“胡说!阿春努力又聪明,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你这是嫉妒!”

我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傅北晏,你真恶心!”

傅北晏能独立打猎后,和他同龄的不敢欺负他,年长的也怕他那副不要命的样子。

他已经很多年没挨过打了。

于是,他下意识回了我一巴掌。

“秀兰,你,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先打我的。”

我转过身,对着傅金宝冷声道:

“傅金宝,你爹为了徐春妍打我,现在我问你,你昨天拿着镐头站我身后是不是故意的?”

3

我质问他,他反倒怒不可遏:

“我爹养了你那么多年,就让你放弃考试你都不愿意!春姨自己一个人多不容易,你这点心愿都不满足她!我本来想划你脸,是你眼睛自己撞上来的,活该!”

我冷笑道:“考试本就各凭本事,你们口口声声都说为了她,我凭什么给她让路。”

“你又泼辣又恶毒,跟春姨一点都不一样!”

“难怪我爹喜欢春姨不喜欢你,你就是个白眼狼!”

白眼狼这个词,我从我爹娘的嘴里听过,从婆婆的嘴里听过。

我养了九年的亲生儿子,今天也对我说了这个词。

我捂着发肿的脸。

视线略过局促的婆婆,脸色发白的傅北晏以及暴怒的傅金宝,转身离去。

傅金宝问他爹:

“爹,她都这样了应该不会去县里打扰春姨吧?”

傅北晏没说话。

踏上泥泞小路的那一刻,我便知道。

这个家,我再也回不去了。

昨夜傅北晏的话还在我耳中回响。

“金宝,明天吃完早饭,你就把你妈锁在房里别让她出门,她这个人一根筋,我怕她非得去考试,你春姨现在怀孕受不了刺激,别吓到她。”

二人说话的功夫,我早已泪流满面。

来到县城,我直奔学校。

徐春妍在看见我的那一刻,慌了。

当触及我包扎的眼睛后,立马得意洋洋起来。

路过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她的试卷。

歪七扭八的字,却将题目填的满满当当。

在监考老师第十次路过徐春妍桌前,提醒她有错题的时候,我懂了。

难怪徐春妍处处针对我。

监考老师是教务主任,他想让徐春妍进学校,但不敢做的太过,想让她走明路。

她把我当成唯一的对手了。

笔试结束后,徐春妍耀武扬威地走到我面前。

“王秀兰,高中毕业又怎么样?不聪明又不会来事的人,在哪里混的都不好!”

我刻意讽刺她:

“所以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赵主任的?你倒是挺会,为了当老师脸都不要了,难怪你老公连独苗儿子都不要也要跟你离婚。”

“就你这样人品有问题的当老师,我可不敢把儿子给你教。”

她的脸唰地变白:

“别胡说八道!我跟他离婚是因为他跟村头寡妇搅合到一起了!你我同样都是女人,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发生什么事了?”

大腹便便的赵主任走到徐春妍身边给她撑腰。

看向我时,他眉头紧锁:

“你也是今天来考试的?你眼睛怎么了?”

徐春妍娇俏回答:

“赵主任您不知道,她叫王秀兰,昨天不小心把眼睛戳瞎了,今天还赶过来考试,啧真可怜,也不知道咱学校要不要残疾人……”

赵主任闻言,立马从那堆卷子里找到我的名字。

当着其他考生的面,三两下就撕了干净。

“我们学校不要残疾人,别在这浪费我们所有人的时间。”

我怔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那张试卷,从不仅仅是一堆答案。

是我站在窗外偷听老师讲课的每一天。

是被人瞧不起的每一个瞬间,也是支撑我的梦想,和塑造我的底气。

现在,它被人踩在脚下。

笔试的时候,当徐春妍近乎完美的完成一场课堂演练。

就在赵主任即将宣布最终结果的时候。

我揭开绷带,流着血泪,肿着一张脸跪到在徐春妍的面前。

“徐春妍,我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就将一切都全数道尽。

“徐春妍,虽然你因为乱搞被赵家休弃,但你也不能勾搭我老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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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儿子伙同丈夫青梅戳瞎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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