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故事发生在一个海滨之城。
小鱼,十岁时,父母离异,十八岁时,母亲自杀,独自担起抚养妹妹的责任。魏之臣,曾在她灰暗的生命里唯一的阳光,然而一场车祸,魏之臣选择了校园公主乔依晴,小鱼将悲痛潜藏在心里。在一个奇妙的夜晚,与天才音乐少年韩影邂逅,两人不打不相识,成为了好朋友,韩影对小鱼的爱意一直保持缄默,知道小鱼遇上真正的守护神,他才悄悄退出来。
乔逸,冷酷如冰的俊脸下,是一颗脆弱无比的心,童年的阴影像梦魇般蚕食他,可怜他这个在城堡里等待救赎的王子,只想等到来救赎他的双生翼天使,而小鱼正是他要等得那位天使,可是小鱼就像深海中的一条鱼,她是暗夜里的妖精,在水里捉不到她,在陆地上又会被她迷惑,当他知道小鱼为了报复魏之臣和乔依晴而接近他,绝望又一次将他推入深渊……背白00
我就像个还没学会走路的孩子,没有你牵手,我就不会走了。你跑得那么远,而我不知道爬过去会要用多长时间。所以我只好在原地,等着你来找我。
一
大二那年夏天,小鱼的座位刚好在西斜的窗户旁,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在桌子上,课本摊开,她眯起眼,凝望着被照得反光的白纸铅字。
大学的座位不是固定的,而且100个座位只有40个学生听课,大家都挑阴凉舒适的地方,只有她独自守在空荡荡的两行靠窗位子,依恋那骄躁的阳光。
下课铃响了。教授出了名的拖课大王,没拖个十几分钟是不会放人的。走廊外熙熙攘攘横穿而过的学生,将阳光遮隔了一次又一次,以致她眼中的光也一明一暗闪烁。
当教授放出了最后一张幻灯片,跳出醒目的四个字:谢谢大家。早就收拾好课本的同学,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再迫不及待地冲向饭堂。
教室霎时安静,只剩下她慢悠悠地收拾东西。舒汐挎着大头娃娃的背包向她走去,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知道严重睡眠不足,活像恐怖片中的幽怨女鬼。
“小鱼,还要去打工啊?”舒汐有气无力地问。
“嗯!”时间耽搁了不少,她得加紧速度。
“唉……”从高中到大学都是同班同学,相聚在一起的时间却很少,她怀念起高中穿着校服手挽着手像对双生儿的日子。她望着阳光下皮肤被照得通红的小鱼,没有思索,一句话就很顺口地滑了出来,“为什么坐这么显眼的位置呢?我都不敢跟你坐一起了!”因为不能打瞌睡。
空气变得十分闷窒,小鱼大脑想缺氧似的忘了要拿些什么东西,手放在包包边缘停顿了半晌,眼睛变得很迷蒙:“我想多晒点太阳,紫外线能消毒。”
“少来了,紫外线还能致癌呢!你那点心思盲得都看得出来!”舒汐打着哈欠,依然说得没心没肺,“不是分手了吗?还指望他来找你啊!”
“说什么呢!”她敝见包里的单车钥匙,暗自松了口气,原来她没有那么狼狈,还记得自己要做些什么。失恋会使人丧失理智吗?应该没有,她还清醒着。
舒汐耸耸肩,就当她什么也没说,那块玻璃窗比任何一块都干净透亮,但还是隔着外面的风景。
两人结伴走出校门,小鱼推着单车,她们就着样有一句每一句聊着,昨天的肥皂剧女主角如何造作,新上演的电影又是某歌星自编自导自演,舒汐依旧在抱怨昨天被某某系的男生三更半夜发信息而彻夜不能眠,小鱼则笑她不关手机睡觉辐射会有多危险。住校外的人很多,她们就是其中两个,不用担心宿管查房,不会十一点钟断电而不能上网,更不用挤那张不住一米宽的床。
小鱼看了看手表,时间真的不早,虽然店里的老板娘宽宏大量,但迟到她心里会不踏实,就在路口和舒汐分手。
二
锁好车,小鱼快步向店里跑去,老板娘抱着刚满月的儿子在门口散步。
“林姐,不好意思,来晚了!”她立刻走到柜台,在记录本上签上名字。
林姐笑容亲和散发刚为人母的喜悦:“没事,今天不是很忙,你可以早点回去!”说完就拨了一通电话。
“诶!”她翻开单据本,迅速浏览一遍。。
片刻,林姐的丈夫开车来接她,小鱼目送她走后,打起精神,思考着今天晚饭该做什么菜。她把头发盘起来,戴上黑框眼睛,这样她看起来会成熟点。
缘来如此。是这家店的名字,专卖情侣精品首饰,门牌是用五彩斑斓的贝壳砌成大字,是林姐亲手做的。她是某家外企的部门经理,在学校旁开这家店并不是为了营利,而是纪念她和丈夫在这所学校的学生时代,一种平淡的浪漫。这所学校很庞大,有某某大学,某某大学附属小学,附属中学。奇妙的缘分让他们的手从小学牵到大学,再牵进婚礼殿堂。
时钟敲响五点三十分,中学生也下课了。
情侣首饰店,她本以为是吸引大学生的,事实上客人以中学生居多。
进来三个女生,整齐的白衬衫,头发不长却高高扎起,别起很多闪闪亮亮的水晶发夹,好像现在的小姑娘很喜欢这么打扮。
“随便看看。”小鱼笑脸盈盈。
她们隔着玻璃橱窗,眼神中有一种憧憬和梦幻。但看到标价时,脸上更有难掩的失望,“好贵哦!”中间的女孩喃喃说了句。她的气息喷在玻璃上,凝成白色的薄物,就是那么一瞬,小鱼心头一窒,像被海水压迫了心脏,发出闷声的挣扎。
玻璃橱窗里的银饰确实比较贵,但很精致。
女孩将目光转移到架上的一对毛绒小猪。
“好可爱啊!”愉悦的惊叹自她们口中发出。
她推了推眼镜:“嗯,昨天刚到的货,送人最适合了!而且可以录音,想说什么话可以录下来,对方听到,就会明白你的心意了!”女孩们连连点头,抱起一对就来到收银台付钱。
她们走后,小鱼拿出两对新的小猪,一对放回原位,另一对握在手中,她将小猪粉红色的脸蛋贴在一起,小猪被挤弄得很古怪,但幸福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
叮咚——
墙上的倒挂月亮的猴子发出叫声,又有客人光临。
“随便看看!”她准备推荐手上的东西,但看到来人后,话又咽回嘴里。
仍然是位女孩,面容姣好,BLUGIRL的娃娃裙衬出她修长白皙的小腿,是大三年级的依晴,有校园公主之名。只是她为什么到这种地方。
她停在橱窗旁,小鱼从未与她距离这么近,她的睫毛很密很长,像一把扇子覆在钻石般的眼睛上,皮肤仿佛是透明的,找不出一点瑕疵。一股天然而清雅的香水味弥漫了本来就不大的小店铺。
“拿这个让我看看。”依晴玉手一指,指着那对水晶手链。
小鱼伸手进去拿。
“不是这个,是旁边戒指!”命令式的口吻。
白金对戒,没有镶钻石,不是很显眼,但就有那么一瞬间,炫耀着动人的浪漫。环环相扣,心心相印。上面的复古镂空花纹,仔细看会像微型的锁链。
黑色框镜流露出淡淡的缱绻目光,稍显即逝,小鱼依然是讨好式地说话:“你可真有眼光,这戒指戴在你手上,你男朋友肯定牵着你的手舍不得放。”
“呵,就要这对吧!”依晴很爽快,笑容明媚。
小鱼将戒指细致地装进礼盒,最后一次体会它们光滑冰凉的触感。公路驰骋而过的车辆卷起阵风,以至门边的风铃都晃荡出清脆响声。她会以为还有客人进来,经常不经意地用余光注意宽敞的马路。
“是刷卡还是付现金?”
她还没说完,七张鲜艳的一百元就扔在柜抬上。从不介意客人的态度,但依晴这么一个微小动作,会让她觉得庆幸,是七百元的纸币而不是七千个一毛钱的硬币,还砸不死她。
她想找两张一元钱,戒指的价钱是六百九十八。
“不用找了!”依晴将礼盒塞进手袋,匆匆地走出店铺。
又是一阵轻柔的风,伴随风铃的舞蹈。
此刻确实有一辆车缓缓停靠在公路旁。丝缎银的雅阁房车,驾驶位的遮阳玻璃放下,夕阳之光笼罩在他身上,只看到侧脸的线条,和她梦中勾勒过的线条几乎一样。他打开车门,就像英国的绅士,搂着依晴的肩膀。
关门的声音闷重而短促。将小鱼脑海中装着回忆的瓶瓶罐罐撞到了一地,话语容貌碎裂成为片段。
雅阁房车驶远了,小鱼想在存货架中找件更精致的东西填补橱窗里的空虚,最后才发现,失去的东西找不回代替品。
三
七点的傍晚,密集的住宅区有稀稀疏疏的亮光,鱼安安搬了一张塑胶凳在阳台,站在上面探出头就可以见到楼下的歪歪曲曲的巷子。
这栋接近危楼的建筑,她这么做其实很吓人。
叮铃铃——
熟悉的单车铃声,在某条巷子的拐弯出,出现小鱼的身影。
“姐姐——”鱼安安挥动小手,毫不吝啬地扯开她的大嗓门。小鱼锁好单车,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登上楼梯。
鱼安安早就敞开大门迎接她的归来。
“小鬼!饿了吧!”她笑着,脸上有着歉意,“家里不是有饼干吗?你没吃啊?”
“昨天就吃完了!”安安扭开电视机,忠实穷追七点钟的晚餐剧场。
她打开冰箱,确实空荡得只剩躯壳,就把刚买回的东西统统塞进去。
蒸肉丸,炒蛋,白菜汤。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了油煎的哧哧声,即使溅到手上,也不会痛得跳起来,放在水龙头下洗洗,几天后脱皮又会回复原样。
这只手要经常干活,确实不适合戴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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