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咬着唇,无奈说道:“倒也没有……”
沈云澹极清淡的嗤笑了一声。
问了几个关于沈老爷子的小问题。
沈云澹都简单的给出了回答。
不知不觉到了沈家的大宅。
车子从正门进去后到了停车处,只见到有几辆车已经停在那里,其中有一辆很招摇的阿斯顿马丁。
沈云澹似乎皱眉扫过了一下。
等到下车后就问迎来佣人:“行瑾也在里面?”
佣人恭敬的说道:“小少爷今天正好回来一趟,所以老爷子就留他一起吃饭。”
话落,沈云澹的眉头微微拧起来。
“这么巧?”
唇畔勾了勾,他眼底透露出浓浓的嘲讽,“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正好也待在家?”
佣人低垂着不敢说话。
气氛明显有点奇怪。
程十鸢推门下车后,便乖巧的站在了他的身侧,将他和佣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层当她想询问的时候,却见沈云澹已经收拾了情绪,提起脚步往大宅的方向走去。
攥紧了手指,程十鸢也紧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两人刚踏入打听,就听到里面愉悦的声音传来——
“难得你们兄弟两个都回来了,一会你们聊聊。云澹要是能有你一半听话,就用不着我这个老头子操心了……”
“爷爷。”沈云澹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客厅里的两个人听到了沈云澹的声音,停住了谈话。
程十鸢跟上沈云澹的脚步。
刚走进去便看清楚了沙发上的两个人:一位是和网上各种新闻中几乎一样的沈老爷子,另一个则是几天前才见过的沈行瑾。
带她走进去后,沈云澹让她坐在了沈老爷子身旁的位置。
程十鸢乖巧的坐下后,就感受到两道灼热的视线。
低着头装作没有感觉到,她扮演着温顺的“孕妇”,接受沈老爷子的问话。
“你和云澹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孩子几个月了?”
“你在云澹的律所,平时做些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程十鸢被问得有点蒙了。
原本以为沈老爷子这样的传奇人物会问出一些份量比较重的问题,她一路上准备了很多。反复的锤炼着腹稿中的每一个字句,生怕谈吐不得体。
却没料到,沈老爷子问的都是这些琐碎的事情。
沈老爷子似乎终于满意了,停止问话。
他看着坐在旁边沉默的沈云澹,若有所思的说道:“真是胡闹,这么大的事情没有早点告诉我。”
闻言,沈云澹扯扯唇角,无所谓的说道:“这事我也没办法提前?”
“我怎么会知道……”他偏头朝着程十鸢投去一瞥,似笑非笑说道,“我和程小姐认识不过几天,谁想到就那么意外,她就有了一个孩子。”
轻慢的调侃,丝毫不顾及程十鸢的感受。
程十鸢的脸火辣辣的烧起来。
垂着眼眸,他感受到不同的视线落在身上时,有一种羞耻的感觉涌出来。
沈云澹话里话外的意思,隐隐有一种感觉:是她非要缠上来,甚至是故意借着孩子上位?
沈老爷子倒是重重咳嗽了一声,不满的说道:“她怎么说,也是你孩子的母亲。”
淡淡的责问了一句。
可任何人都可以听出来他并不是真的责怪沈云澹。
沈云澹淡淡的说道:“我记住了。”
他们一人一句的来回说着话。
坐在一旁的程十鸢垂着头不说话。
短短十几分钟的谈话,也足以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了。在沈老爷子眼里,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最大的功能,无非就是给沈家生一个孩子。
一路上的忐忑和准备,仿佛是一个笑话。
这时沈老爷子拍了拍手。
佣人立刻捧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盒子。
盒子放到了程十鸢的面前。
她顺着佣人的动作看去,只见到一个红色的锦盒打开后,露出了里面一个水头极好的观音送子玉牌。
“程小姐第一次上门,我这个做长辈的,就送个见面礼吧。”
纵然只是一瞥,程十鸢也认得出是水头极好的古玉。
这价值恐怕在千万!
她下意识的偏头,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沈云澹。
“爷爷给你,就收着吧。”
行吧,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程十鸢乖巧的双手接过锦盒,垂着眼道谢:“谢谢老爷子。”
在场的人只有她一个人是外人,何况以身份地位来说也没有她说话的份。她和清楚自己只需要做的就是两个字:听话。
接下来几人就移步到了餐厅吃这顿饭。
程十鸢乖巧安静的坐着,不时的答几句话。
沈老爷子和沈云澹说话最多,哪怕是在旁边听了几句,程十鸢也能感受到他多喜欢这个孙子。至于另外一个人……
她偷眼看了一旁存在感极弱的沈行瑾。
心里微微明白了名为兄弟的两人的家庭地位:没有沈云澹的时候,沈行瑾还能跟老爷子有来有回的说话。可当沈云澹在场的时候,沈行瑾就完全失去了沈老爷子的注意力。
正在暗自想着,忽然一道凌厉的视线冷冷的朝她射来。
阴狠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程十鸢连忙收回了目光。
感受着那道灼人的视线,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刚才偷偷的观察,有没有被人发现。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
沈老爷子往楼上走去,招手示意沈云澹跟上来:“跟我来书房一趟。”
沈云澹也跟着站起来。
临走前却看了程十鸢一眼,随即视线似乎若有若无的扫过另一旁的沈行瑾。只是停留了片刻后,他并没有说话,便提起脚步跟上了沈老爷子。
等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后。
程十鸢感受到那道视线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呵。”
空气里传来淡淡不屑的男声。
沈行瑾的声音在此刻响起:“沈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怀里孩子又怎么样?你看老爷子高看你一眼了吗?”
程十鸢低着头,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意:“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没敢高攀沈家。”
深知得罪不起沈家的人,即便此前和沈行瑾有了几次不愉快的经历,此刻的程十鸢也只能当做没发生过。在沈家的大宅里,扮演好一个乖巧温顺的“孕妇”。
正在她低头的时候。
忽然视线里多出了一双脚。
头顶落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跟沈云澹也没结果,不如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