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怀孕了，我等不及半年……沈律师，你帮我想办法在一个月之内先把资产转移出去……费用我加倍给！”
程十鸢脚步一顿，觉得非常荒谬！
小三怀孕了，就迫不及待转移资产？
正在这时候，忽然感到后背一道冰冷的视线。
脊背顿时僵硬，她咬着唇，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将门掩上的瞬间，她抬起眼眸不自觉的往里瞟去，却恰好好对上了沈云澹冷淡的眼神。
砰！
心差点跳出来了！
立即将门掩上，挡住了那道凌厉的视线。
程十鸢坐在椅子上后，眼睛虽然看着电脑屏幕，可满脑子都回响着刚才听到的话。
忽然门从里面打开，男人得意的声音忽然响起：
“有沈律师的保证，我这颗心就放下了。我也不是想对枕边人狠心，只不过她这些年都没帮我生儿子，又不准别人生……要不是她咄咄逼人，我也不会做到这地步！”
他虚伪的笑着，要不是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恐怕还真以为他才是那个受害者。而沈云澹只是淡淡的勾着唇，并不说话，只是在最后和他握手。
“合作愉快。”
目送男人离开后，沈云澹转身就要返回办公室。程十鸢却忽然站起来，几步跨到他身前，仰头欲言又止的看了他几秒，咬唇问道：“你真的要帮那个渣男？”
沈云澹淡淡扫过她眼底的挣扎，玩味的反问：“渣男？”
语气轻飘飘又漫不经心的，仿佛这个词很可笑似的。
被他戏谑的眼神淡淡扫过时，程十鸢忽然觉得，自己在他眼里估计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他应该在心里嘲笑她只是一个不懂变通，只会坚守可笑正义的人？
捏紧了手指，程十鸢深吸一口气后，直视着他的双眼，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他和他的妻子白手起家。昨天他在酒桌上说过，当初他们创业的资金是他妻子从娘家借的，还卖了名下的一套房子……可他有钱之后，就在外面养小三，还有了私生子，甚至还想瞒着妻子转移资产！”
一口气说了好多话，程十鸢胸口激动地起伏着，双眼却执拗地注视着沈云澹。
纵然早就知道沈云澹的唯利是图，可程十鸢心里仍隐隐对他有一种期待，希望他是自己理想中的正直善良的人，而不是为了利益不顾一切……
沈云澹收敛唇畔的笑意，眼神却嘲弄的看着她：“程十鸢，你该不会以为自己一句话，就能让我改变主意？”
咚的一下！
仿佛什么东西敲在心口。
程十鸢咬着下唇，小脸陡然变得苍白。
纵然不想承认，可当她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确实有一种希冀：沈云澹会因为她的反对而改变做法，不接这个不道德的委托……
她的沉默，仿佛默认了那句话。
沈云澹注视着她苍白的小脸，淡淡扫过她微颤的双唇后，又落在那双不自觉攥紧的手上，慢条斯理的一寸寸目光移动着，仿佛觉得她这个样子很有趣似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沈云澹才缓缓收回了视线，似笑非笑问道：“各取所需的交易，你想改变我的想法，打算拿什么来换呢？”
伴随着说话的声音，他忽然揽住了程十鸢的腰，微一收力，便迫使程十鸢整个扑在他的怀里，身体几乎紧紧的贴着他。隔着薄薄的衣料，男人身体灼热的温度透过来，几乎将她烫的脸颊发红。
“我……”
程十鸢通红着脸颊，双手无措地推拒，手掌却按在他的胸前。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干咳在身后响起。
“沈律，有一个案子要和你聊聊，现在有空吗？”
傅明华的声音响起的瞬间，程十鸢脑子里“嗡”的一片空白，恨不得原地找个缝钻进去。
不自觉的，手指紧紧攥住了他胸前的衣料，脸也下意识地埋进去，试图用沈云澹的身体遮挡住自己。然而下一秒，忽然腰间的束缚松开，一只手掌将她推出去。
眼前忽然一亮，程十鸢猝不及防的和傅明华打了个照面。
与此同时，沈云澹漫不经心的声音也在耳畔响起，带着淡淡的嘲弄：
“有没有空，就要问程秘书了。”
恶劣地勾唇一笑，他将手放在她的腰上，防止她逃跑，黑眸淡淡的看着她，“我的时间全交由十鸢安排。”
“十鸢，你说说，我现在有没有空？”
“十鸢”两个字亲昵地滚过耳畔。
程十鸢耳朵一麻，浑身仿佛过了一道电，双腿几乎支撑不住。纵然低垂着眉眼盯着地板，仍能感受到对面来自傅明华的那道视线，错愕的落在她身上。
她通红着脸，嗫嚅着说道：“正事要紧……”
脚上的鞋面几乎被她盯出了一个洞！
正当程十鸢以为这个令人羞耻的局面会维持下去，忽然听到一声无奈的声音。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傅明华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脚步比往常匆忙了许多。等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程十鸢才敢抬起头，松下一口气的瞬间，她几乎全身泄了力。
双腿一软！
好在，一只手牢牢的搂住了她的腰。
程十鸢抓着他的胳膊稳住了身体，几秒后站稳了双脚，才松开他的手站在了几步之外。而沈云澹似乎也在傅明华离开之后，失去了所有兴趣，任由她从自己的怀里离开。
忽然，沈云澹拉起她的一只手，将她的手掌摊开，放了一张卡片。
“既然程秘书这么执着于正义，就去维护你口中的正义吧。”
他懒懒的说着，仿佛带着几分嘲弄似的。
程十鸢低头一看，手中是一张名片。
这是什么？
“名片上有公司的地址，他的太太也在公司就职。”
仿佛猜到她的疑惑，沈云澹不紧不慢的说着，“去公司，找到他太太，然后把他试图转移资产的事情告诉他太太……”
“这样，是不是能维护你的正义了？”
程十鸢看着掌心的名片，略不可置信的眼神投向他：“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