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了一番屋内的东西。
大的家电家具都齐全，一些常用的餐具也完备。
程十鸢列了一个购物清单，拿着卡去商场后，却惊讶的发现卡里的金额很大。
“你本次消费了431元，余额是……”收银员看着卡上的余额，难掩惊讶，迟疑着报出，“余额是9569元。”
也就是说这张购物卡上原本有一万元！
提着袋子走出商场时，程十鸢满脑子都是疑问。
住在城中村的那段时间，她和邻居们聊天时也知道一些公司逢年过节会发购物卡给员工，但大多是几百块钱，多的也到千元，但是……
给一个刚入职的新员工价值一万元的购物卡？
非常不符合常理！
公寓楼安保很好，程十鸢一路回来时很有安全感。
晚饭是她亲手做的，简单的三菜一汤，却是最近难得的心安。
“唐姨，你到了吗？”
重新办了卡又花几百块买了个手机，程十鸢拨通了唐姨的电话，用开心的语调和她讲起自己工作的事情，“我现在呢，就在沈氏律师行工作，这里有好多律师，等到挣了钱，到时候我就请一位最厉害的帮爸爸打官司！”
“要是钱不够，等我跟律师们偷师学艺，也能自己给爸爸打官司了！”
“在沈氏律师行？太好了！”
唐姨也正在收拾老家的房子，听到她声音中透出的开心，便也放下了心，“唉，我本来还担心你离了我会不会没依靠，有沈律师帮你，我也就放心了。”
“沈律师是个好人，不知道等他手头的案子结了，能不能接一下老程这个案子？”
唐姨嘴里唠叨着沈律师。
程十鸢听了一会，才意识到她误会了——
唐姨以为是沈云澹把她招到沈氏律师行的。
“唐姨，不是沈……”
正当程十鸢要解释清楚，却听见那边有人叫唐姨。
“唉，我先去把屋子扫了。十鸢，你吃完饭就早点睡……”
没等程十鸢解释，唐姨已经挂掉了电话。
程十鸢咬咬唇，放弃了解释的念头。
反正唐姨远在乡下老家，究竟是沈云澹还是傅明华帮她，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也没意思。
洗漱之后，程十鸢睡了近日以来最安心的一个觉。
唐姨到了乡下老家，纵然周未明想做什么，也找不到那里去。而她在沈氏律师行工作，周未明再想动手恐怕也没机会。
次日醒来后，程十鸢简直是神清气爽。
早早的赶到沈氏律师行，一路上和同事们打招呼，程十鸢就到了工位工作。
有了昨天的熟悉，如今她对自己要处理的事情也心中有数。
忙了两个小时后，刚坐下，桌面就被人敲了敲。
“这是律所最近接的几个小案子，他们会让你跟着去打下手，你先把资料看了，做到心中有数。”
程十鸢双手接过后，又听到柳粒继续说，“给你发了一份通讯录，你把手机拿出来，把那些号码都倒进去。有几个比较重要的，我会告诉你怎么跟他们谈……”
“哦，好！”
从包里摸出手机，程十鸢试着导入几次，屏幕却卡顿……
老人机就是不好使。
柳粒的柳眉挑起，扫过她手中那台廉价的二手老人机，视线滑向她略显紧张的脸后，似笑非笑问道：“程十鸢，我对你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丢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柳粒就施施然的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程十鸢咬着唇，脸色透明得近乎苍白。
掌心还握着那部手机，却微微用力收紧了。
她垂着眉眼，油然而生一股挫败无力的感觉……
整个律所的人，每个人要么有光鲜的学历和工作履历，要么就有出众的能力。唯独她一个人，是靠傅明华的关系才被破格招进来的。
短短一天，她也从旁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他们的怀疑和鄙夷。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程，把这份资料交给傅律师，十分钟以内办好！”
“好，我马上办！”
面前丢下一份牛皮纸袋，程十鸢连忙拿起来，正要走时却见柳粒去而复返。
手里，还拿着一个未拆封的手机。
“拿好了，这是你的工作手机。”柳粒纤纤手指将盒子塞到她怀里后，浅笑着说道，“你运气真好，仓库里正好还有备用机，正好给你用了。”
程十鸢轻轻接过，低声道谢：“谢谢。”
柳粒向她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
待她离开一会后，程十鸢扫眼看过怀里的牛皮纸袋，又看了一眼柳粒离开的方向。她咬咬牙，抱起牛皮纸袋后快步跟了过去。
到了走廊时，却听见柳粒正和傅明华说话，还指向了刚才的方向。
程十鸢躲在墙后，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又是傅律师让柳粒帮她……
五分钟后，两人的谈话结束了。
傅明华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跟在他后面十几步，程十鸢也抱着牛皮纸袋小步走着。
却没看见，柳粒转身去了另一个地方。
“利助理，房子我安排好了，还有购物卡和手机。”
站在无人的楼道里，柳粒抱着胳膊，纤细的高跟鞋在地面上轻轻敲击了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我挺好奇的，这么大费周章的给一个新人安排这些……”
“究竟是你的意思呢，还是沈律师的意思？”
她微眯着眼，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利风。
“所有人都知道程小姐是傅律师招进来的。”面对她的视线，利风摊摊手，无所谓的说道，“给她一点优待，不就是看在傅律师的面子上吗？”
“这种话骗骗别人也就算了，你拿来骗我？”柳粒丝毫不相信他的这套说辞，三言两语就拆穿了，“傅律师这些年招进公司，甚至去别的公司挖人，也不止一两个，从没见过对谁像对的程十鸢这样的。”
“何况，傅律师要优待谁，也轮不到你这个沈律师的助理去做？”
听出她言语中的逼问。
“你问我也没意思。”利风有点承受不住，只能耸耸肩，苦笑道，“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什么情况，但有些事情就是不能直白的说出来。”
柳粒妩媚的眼眯起来：“沈律师真看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