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手指捏紧，狠狠的心动了。
要是去了律所，她就有收入了，而且也有生活费可以寄给唐姨。
等等，律所？！
她猛地站起来，眼睛几乎是闪闪发亮！
怎么忘了这个关键——
她正在想办法给爸爸打官司，而在律所接触最多的就是律师和官司。
不懂法律知识，可以学啊！
至于沈云澹？
在这么大的诱惑面前，也不算什么！
几乎是迫不及待，程十鸢立刻拿出手机准备拨打上面的号码，然而手一摸，顿时僵住。
手机不见了！
她翻遍了包和口袋，始终不见手机。
赶回刚才坐的路边长椅，程十鸢问向坐在椅子上的一个人，有没有看到一部手机。结果，却得到了让她绝望的答案——
刚才有个人路过，把那部手机拿走了。
“那手机就放在长椅上，我也不知道是谁的。正想拿去交给警察，就有一个人过来，说是他落下的……”
程十鸢听完，只能苦笑着离开。
这就叫祸不单行吧！
她没了钱，连唯一的联络工具也没了。
无奈下，程十鸢只能走路去了沈氏律师行，却在门口徘徊。
不知道傅律师此刻在不在呢？
要是进去碰到的是沈云澹怎么办？
正在纠结中，恰好利风走出来正好见到她，惊喜地小跑过来。
“程小姐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找沈律的吧？”
躲闪不及，程十鸢只能尴尬解释说道：“我是来找傅律师的，他在吗？”
说着，程十鸢仰头朝着利风身后的门口看去，却触碰到了一个冷淡的视线。
沈云澹从门口走出来，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将他的身形勾勒得颀长挺拔。一只手随意插在裤兜里，鼻梁上金丝框眼镜让他透出几分斯文儒雅的气质，却又被眼底淡漠的气息打消了。
不知不觉他踱步走到了正在说话的两人面前。
沈云澹视线扫来，滑过程十鸢因走路而微微冒汗的额头，以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最后缓缓收回视线，重新和程十鸢对视，语气却带着几分嘲弄：“找傅律师做什么？”
“怎么，你觉得我喜欢玩弄你，而他不会玩弄你，是不是？”
利风听着听着，睁大了双眼，满脸惊恐地看着他们两人。
程十鸢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那个，沈律。”
仿佛知道听了不该听的好，利风脚步往后退了几步，“我回去拿个材料，你们先聊。”
说完，就飞也似的逃离了这个现场。
他一走，程十鸢还没缓口气。
忽然，沈云澹反倒是向她走近了一步，低下头，便几乎是和她鼻尖对着鼻尖了。
勾着薄唇，他眼底似乎带着几分戏谑，又像是嘲弄一般追问道：“刚才的问题，程小姐还没有回答呢。”
程十鸢涨红了脸，却说不出一句话。
想逃，可脚步却像是黏在了地板上，一动也动不了。
一秒，两秒，三秒……
空气中的压迫感越来越重。
“我为什么要回答？”鼓起勇气，程十鸢仰头直视他的双眼，一句句反问道，“这里不是法庭，我不是嫌疑人，而你也不是律师，你凭什么要求我回答？”
沈云澹眯了眯眸：“脾气越来越大了。”
他轻哼着，却似乎并不是很介意她的反叛。
空气中的压力似乎消散了不少。
得到了喘息空间，程十鸢理清了思绪后，才郑重地说道：“沈律师，以前不知天高地厚想爬上你的床，是我的错。可是，我也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了，不是吗？”
“我痴心妄想过，你看我就跟看小丑一样吧？”
闻言，沈云澹静默地注视着她。
程十鸢吸了吸鼻子，轻轻说道：“现在我只想好好工作，然后想办法去救我爸爸。如果你非要报复，那我也只能承受……”
说着，她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程十鸢手忙脚乱去擦脸上的泪水，可越擦，反而越多了。
“你……”
沈云澹提起脚步，正要向她靠近，却听见一个声音在这时响起。
“程小姐，你还是来了！”
傅明华惊喜的声音传来时，沈云澹眸色暗了暗，缓缓收回了脚步。
等到傅明华赶到的时候，却见到程十鸢垂着头，默默擦眼泪。他忍不住看向站在几步之外还一脸冷淡的沈云澹，颇为无奈地问道：“该不会是你把人弄哭了吧？”
“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她为什么哭。”沈云澹扫过程十鸢一眼，才淡淡说道：“看程小姐迎风落泪的症状不轻，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或许是有什么泪腺失控的毛病。”
听到这刻薄的话，程十鸢眼泪一下止住了。
她咬着唇，忍不住瞪了沈云澹一眼，眼里是愤愤不平。
分明是他每次都说出伤人的话，或者让人太难堪了，才惹得她难过的。
沈云澹勾勾唇，不紧不慢说道：“哦，现在不哭了。”
“原来程小姐的泪腺是可控的，想流泪就流泪，不想流泪就能打住。”
程十鸢听着他的话，脸一阵红一阵白。
张口想反驳，可却脑子一片空白，根本说不出话。
傅明华眼眸闪了闪，笑着出来打圆场：“云澹，要是我没记错，你一会还要见个大顾客。利风呢？他怎么不跟着？”
话音刚落，只见利风匆匆跑过来，手里还抱着一份薄薄的材料。
沈云澹扫过静静待在一旁的程十鸢，便收回视线，仿佛根本没看见她。
“走吧。”
说完，他当先提起脚步，朝着准备好的车走去。
利风冲他们点头笑了笑，也跟着走去。
转瞬间，两人就上了车。
程十鸢看着那道冷淡漠然的身影，心口不自觉的抽痛了一下。
手指轻轻攥起来，又放开了。
嘴角也浮出一抹苦涩的笑。
纵然和沈云澹彻底闹掰，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依旧会牵动她的情绪。
不知为什么，在别人面前她可以很坚强。可一旦沈云澹站在面前，她总是忍不住委屈，甚至不顾形象在他面前哭。
“程小姐，你是不是想通了，打算到律所来？”
一张纸巾递到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温和的询问。
程十鸢收起情绪，眼眶仍是红的，脸上却是坚决：“我想通了，我要到律所工作！”
“我想当助理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