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还真是！
程十鸢抿唇偷偷笑了笑。
回想起李妈那让人无法招架的热情，她心想，有时候对这些老人家，还真的只能用骗的——
因为讲道理，根本讲不通！他们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回到公寓后，程十鸢正要换掉身上这条旗袍，忽然身后传来淡淡的声线：
“我帮你。”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一只大掌也贴在她的后背上，隔着薄薄的衣服透过来男人皮肤灼热的温度。
程十鸢后背一僵，并没有转身去看，所有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在那个覆在后背的手掌上……
“唰——”
拉链被轻轻的滑下来。
后背的皮肤接触空气后微微战栗，男人的指尖仿佛不经意间触碰到，顿时，酥麻触电的感觉瞬间蹿流全身。程十鸢的后背绷紧的一瞬，听到身后一声轻浅的笑。
程十鸢咬唇，下了决心！
转过身，柔软的双臂忽然搂住了沈云澹的脖子，顺势，身体也软软卧在他怀里。
沈云澹眉眼一挑，饶有兴味的注视着她。仿佛得到某种鼓励，程十鸢双臂伸出，搂住他的脖子，仰头注视着他的双眸，双唇几乎贴上去，却没有别的动作。
沈云澹任由她抱着，手掌只是扶着她的腰，并没有动作，淡笑着问：“你想干什么？”
见他并未反对，程十鸢暗自松了一口气。
澄澈的双目凝视着他片刻后，轻轻踮起脚尖，仰头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娇软着声音说：“你看不出来吗？”
程十鸢媚眼如丝，轻声喘息。
剥落大半的旗袍衣料下，露出雪白的香肩，而后背更是完全果露。只要他的手轻轻一剥，这条裙子就会从她的身上彻底的滑落……
沈云澹眼神幽深了。
手掌托住她的腰侧，手指却仍不可避免的触碰到她后腰的皮肤，光滑细腻。感受到怀里的程十鸢瑟缩了一下，沈云澹垂头看去，清冷的眼底勾出一抹嘲讽，“程小姐牺牲很大，不过……”
“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帮程家，不可能。”
话落，程十鸢眼底闪过一抹猝不及防的慌乱，仿佛被人看穿了想法。
果然，是为了程家！
沈云澹的眸色沉下。
手掌一松，往前微微用力，就将程十鸢推了出去，语气变得更冷了，“程小姐应该很清楚，像你这样年龄和姿色的女人，在市场上的价码虽然不便宜……但也不值十亿。”
他眼底浓浓的嘲讽，刺痛了程十鸢的眼。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这一刻被彻底击溃了。
程十鸢被推得往后推了几步，手撑住墙壁才站稳脚跟。
迎着他嘲讽的视线，她通红着双眼，用颤抖的手指拢起衣领，苍白的小脸失去了血色。看着面前冷淡的沈云澹，她勉强牵了牵唇角，惨淡的说：“我还以为，这一次有机会了。”
头顶的灯光照得她双眼发疼，几乎要落泪。
可沈云澹眼底的轻蔑却更刺眼。
程十鸢惨白着一张脸。
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一种果然如此的麻木感。
就在几分钟前，她还萌生过一丝微妙的期待，误以为沈云澹的举动是暗示着什么。可当她再度鼓起勇气后，却被他无情的击碎。她就像个小丑一样，所有情绪都被他玩弄在股掌中。
就在这时候。
一条毯子迎面飞过来。
“出去。”
程十鸢刚慌乱的扒下覆在脸上的毯子，便听到沈云澹冷漠的声线。手指微微顿了一下，她咬着唇转过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在身后响起。
门关上的瞬间，程十鸢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仍旧被毯子覆住脸，眼前一片黑暗的空间，正好挡住了她狼狈的模样，还有压抑的哭泣。
过了几分钟，她才擦掉眼角的泪水，轻轻把毯子从脸上扯下来，双目无神的看着空旷的客厅。
程十鸢擦掉脸上的泪痕，忽然极致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红唇上仿佛仍残留着刚才的触觉，可她心里没有丝毫悸动，只剩下一片荒凉的感觉。
客厅里异常安静。
足足两个小时，程十鸢裹着毯子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
视线朝着屏幕的方向，可她却仿佛穿透空气看向了很远的地方，眼底的茫然也渐渐被清醒所取代。
忽然，她扔掉毯子，光着双脚踏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走向了露台的方向。
夜风猎猎，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细雨。
程十鸢站在风中，头发被吹得凌乱，头脑却反而清醒无比。
她低垂着头，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沈云澹说的不错，刚才她确实试图勾引他，并且想过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和沈云澹绑在一起，让沈家帮她救出爸爸。
可是，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
这些天的相处，她对沈云澹并不是毫无感觉。
反而，她越来越发现自己被这个男人不自觉的吸引。哪怕无数次告诉自己，他只是玩玩，却仍从点点滴滴的细节中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不一样……
她想到，或许可以赌一把。
赌沈云澹对她也有那么一点意思，如果赌赢了，她不仅可以救出爸爸，也可以得到沈云澹。
不过，终究是她太贪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
程十鸢浑身被冻得僵硬，双腿几乎成了两根冰棍，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
伸手去推露台的门，忽然僵住——
门锁住了！
啪啪啪——
猛拍了几下。
露台的门纹丝不动。
“沈云澹，你睡了吗？能帮我开门吗？”
程十鸢猛拍着门，大声喊，无奈隔音效果太好了，她的声音根本传不进去。
她身上仍穿着那件旗袍，光着双脚站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身上再无一物。又拍了几分钟，里面仍旧毫无动静，程十鸢只能欲哭无泪的坐在地上，抱成一团的身体冰冷失去知觉。
此刻，卧室里。
沈云澹洗完澡披着浴袍出来，从柜子里摸出一根很久不抽的烟，捏在指间，却并不点燃。
双眸沉沉的看着关闭的门，仿佛是想起了刚才的一幕——
当他拆穿后，程十鸢眼底猝不及防的一抹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