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咬着下唇，纠结了一会后，下定决心！
“我……”
“利风、程秘书，你们在聊什么？”
正在这时候，孙茜茜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程十鸢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孙茜茜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哒哒而来，几步走到他们跟前，眼神带着几分古怪看着两人。
利风礼貌的颔首：“有点事情和程秘书谈。”
他并没有细说什么事情，态度中透出几分疏离感。
程十鸢抿着唇，并不说话。
这时候利风恰好接到一个临时电话，便去接听了。在他走远的时候，程十鸢正暗自松了口气，忽然听到孙茜茜冷淡的声音传来——
“我在律所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和程秘书有关。”
她声音冷淡，已经没了昨天的热情。
程十鸢心里微沉了下。
缓缓抬起眼眸看过去，只见孙茜茜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她，眼底带着浓浓的讽刺。
她嘴唇轻颤了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纵然早就猜测到自己和沈律师的传言会被孙茜茜知道，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孙茜茜扫视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惶，顿时，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昨天从医院回来之后，她当然迅速去了解关于沈云澹的事情，结果听到的却是沈云澹和程秘书之间的绯闻。
“你到律所的时间并不久……你和云澹，以前就认识了？”
她缓缓的抛出一个问题。
程十鸢脸色白了白，低头轻声说道：“进律所前，我和沈律师偶然见过几次面。”
呵，偶然？
孙茜茜显然不信，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
她已经打听到，程十鸢的身份是程家的大小姐，在程氏破产之后，一次次接近沈云澹……
忽然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桌上，有几分账单，长眉挑起来。
“这是什么？”
“等等……”
没给程十鸢阻止的机会，她已经抢先拿起了那几张账单，包括利风手写的那份。
只是几眼，孙茜茜眼底就流露出一抹了然，喃喃低语：“原来如此。”
“车子、房子，还有一些日常用度……这些都是沈云澹给你的？”
她语调微微尖利，带着审问人的压迫感。
程十鸢想否认，可这就是事实。
只能轻咬着下唇，轻声说道：“是……”
孙茜茜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将手里的东西不轻不重拍在桌上，唇角带着几分鄙夷的审视着她：“没想到程秘书是这样的身份，原来是我看走眼了。”
听着她意味不明的话，程十鸢脸色唰的白了。
纵然不知道孙茜茜口中“这样的身份”指的是什么，也能从言辞中听出鄙夷的意味。
程十鸢低着头，感到一阵羞耻和难堪。
似乎在孙茜茜的面前，她就变得低人一等。也对，一个依附别人、一无所有的人，怎么比得上事业有成的孙茜茜？
孙茜茜轻蔑的扫了她一眼。
提起纤长的双腿，拉开门，闪身进入了沈云澹的办公室。
啪的关上门，将程十鸢隔绝在门外。
“有事？”
办公室内，沈云澹正低头翻阅一份资料，听到声音后只抬眸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重新落在面前的纸张上。
手指一页页的翻动，发出沙沙的纸张声。
持续了一两分钟后。
孙茜茜忍不住火气，猛地一掌拍在他正要翻动的资料上！
“别看了！你不解释解释你那位程秘书的事情？”
声音中隐隐带着几分酸溜溜的感觉。
沈云澹抬眼。
透过镜片看着她脸上忿忿不平的表情，淡淡的勾勾薄唇，嘲弄的反问，“你不是自己查到了，还问我干什么？”
孙茜茜眼底的怒火几乎冒出来，看着他冷淡的面庞，真想撕破这张平静的面孔！
昨天她感觉道了沈云澹的态度后，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该查查自己离开的几年里，沈云澹身边有没有别的女人……
结果，却让她出乎意料——
这几年沈云澹身边不仅有各种花边传消息，还喜欢混迹各种夜店、会所，对送上门的女人来者不拒。
不仅如此，程十鸢也是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之一，甚至两人还同居了！
孙茜茜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之前自以为是的向沈云澹说的那些话，此刻就像是一个笑话，嘲笑她的愚蠢。
收回思绪后，孙茜茜抱着胳膊，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怨恨：“你为什么不早说？”
“看着我像跳梁小丑一样，是不是很好玩？”
孙茜茜红了眼，胸口有压不住的酸涩、难受。
自从知道在她离开之后，这个男人并没有保持身体和感情上的忠诚，甚至将程十鸢这种女人放在身边，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再了解沈云澹了。
沈云澹被吵得皱了眉，不悦地说道：“我没义务跟你报备。”
“要是没正事，现在，立刻出去。”
说着，眼神却扫过手机屏幕，略烦躁的拉扯了衣领，也不知道利风跟那女人谈的怎么样了。
孙茜茜被忽视了个彻底。
她终于忍不住，一口牙几乎咬碎，恨恨地说：“沈云澹，如果你是为了报复我才变成这样，那你赢了！”
“不过，我不会这么放下，我等着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那天！”
看着她摔门离开，沈云澹一时间神色莫名。
她似乎误以为，他做这些是为了报复她？
“有病。”他薄唇淡淡吐出一个刻薄的评价。
孙茜茜摔门走出的动静很大。
程十鸢被远处摔门的巨响惊得抬头，惊恐的目光投过去时，恰好和孙茜茜对上了一眼。
“孙、孙律师。”她垂下睫毛，礼貌的问候。
“你跟了云澹多久？”
孙茜茜眯着眸子问她，像是审问犯人一样，让人感觉不自在。
程十鸢感到难堪，像是被人剥光了一样，无所遁形。
迎着孙茜茜像审问犯人般的目光，她轻轻吸了口气，不冷不硬的回道：“无可奉告。”
孙茜茜挑眉，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吧？”
“云澹对你就是玩玩，无聊时的一个消遣。”
“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表面上装柔柔弱弱的样子，实际上呢，就是为了钱。”
“你确实是有几分姿色，也有本事，不过呢，说白了和外面那些女人也没什么不同……花点钱就能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