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死死的锁定对面那道身影,心跳陡然加快,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那个女人抓过来,看清她究竟长什么样!
“周先生你怎么了?”
坐在一旁的程沅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以为他又发病了,慌忙去拉他的胳膊,却被他狠狠的甩开!
“快停车!”
“把那个女人给我抓过来!”
在周未明的催促下,车子急停,又倒回去。可就在刚才的耽误之下,那个地方早就没了程十鸢的影子,只剩下陌生的行人走来走去。
“人呢,人怎么不见了?”
站在路边,周未明转头四处看,急切的搜索那个女人的身影。可入目全都是陌生的人,根本没有她!
程沅被他的反应吓到了,想要伸手去拉他,却又怕被他甩开,只能急切的围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话问道:“周先生,你在找谁?不如说出来,我帮你找?”
听着柔和的女声,周未明躁动的心平复了下来,却仍是心不在焉的。
“是一个女人,和你差不多……”
可再说更多,他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周未明的脸色不由得阴沉起来。
那个女人,他很清楚的知道对他来说很不一样。那天在医院他追到电梯,最后晕过去昏迷了两天,等到醒来去找人时,翻遍了全医院都没找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查监控,也没有。
医生听着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神经病,还委婉的提醒他去脑科检查完之后,顺便去精神科也查一查……
可周未明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周先生你还好吗?”
身旁的程沅怯怯的看着他,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原本失忆后的周未明性情就变得有点阴晴不定,又经常说看到一个女人,她现在都有点担心,周未明是不是真的如医生所说的,在大脑受伤后诱发了某种精神疾病?
在路边等了几个小时。
周未明将路过的人都看了一遍后,终于摇摇头,难掩失望的离开了。
人不见了,这些都不是她。
上车后,他敲着窗沿,目色沉沉的扫过那个路边,忽然说道:“让人把这附近的监控都调取出来。”
那个女人既然能在这里出现,顺着监控的路线找去,总能把她找出来。
程沅欲言又止,见他脸色阴沉,只能默默的闭嘴了。
回到公寓后,程十鸢翻出药箱,对着镜子小心的清理了伤口、涂药。
镜子中,女人脸颊上有几处细小的擦伤,虽不严重,但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衬得分外明显。
“陆怡这个人该不会缠上我吧?”
处理完伤口,程十鸢摸着脸颊上的红痕,忍不住想到,陆怡被赶出律所之后,似乎稍有收敛,但暗中窥探着傅明华。所以只要她接近傅明华,就会被陆怡看到?
可不和傅明华接触又不可能。
思来想去没有解决的办法,程十鸢只能自认倒霉,暗想着能不能把这事和傅明华提一提,让他去警告陆怡?
“傅律师什么时候回来?”
站在办公室门口,程十鸢拦住了傅明华的助理。早上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却不见傅明华出现。可过了一个小时再来,人还是没在。
助理回她:“傅律接了个案子,这会跟委托人谈呢,今天不一定会来。你要是有急事,可以给他打电话。”
打电话?
等到助理走开后,程十鸢咂摸着这个提议,犹豫许久后还是放弃了。
这种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找时间当面谈吧。何况这时候傅明华和委托人见面,也不方便去打扰他。
一整天平静的度过,可程十鸢的心却莫名发慌,有种奇怪的预感。
果不其然。
下午离开律所的时候,她特意绕去另一条路边打车,却还是被陆怡拦住了。
看着横在前方的那辆眼熟的车子,门开,走出的正是陆怡。
“还有完没完?”
程十鸢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厌烦的说,“今天我根本没见到傅律师,你总不能又说我勾引他吧?怎么勾引,我能顺着网线去勾引吗?”
陆怡怒瞪着她,忽然一个大步上前,扬起巴掌猛地扇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程十鸢被大力扇得脸偏向一旁,眼前冒着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在延迟了几秒后传过来。
她捂着发疼的脸,错愕地看向陆怡,“有病吧你!”
被莫名其妙就是一个耳光,纵然她再想息事宁人,此刻也忍不住想打陆怡了。
被打的是她,陆怡反倒是红了眼睛,委屈又愤怒地质问:“明明我和明华哥哥从小认识,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我,却偏偏喜欢你!”
手再次扬起来。
程十鸢下意识的挡住脸,却不料这次拍到面前的是一幅画。
画中用浓艳的色彩涂鸦出一个女人的影子,成片的色块大胆、传神的绘出了纤细的身形和五官的轮廓。明明只是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可认识的人一眼便可以认出——
这就是程十鸢。
“我从明华哥哥的房子里翻出来的!”
陆怡用控诉的目光看着她,狠狠质问:“你说,为什么明华哥哥要画你!”
程十鸢从惊讶中回神后,听着她的指控,差点气笑了。
别说傅明华这幅画或许并没有别的用意,即便有什么,陆怡的质问也很可笑。
“我不知道,这事你不该来问我。”
把画塞回她怀里,程十鸢冷冷的说完,便趁着陆怡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抬起巴掌呼到她脸上!
“啪”的一声。
和刚才一样的清脆响亮。
陆怡被打得蒙了,脸上顿时浮出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看着程十鸢。似乎没有想到,程十鸢竟然敢打她。
也正是趁着她还在发愣,程十鸢直接溜走,拦住一辆车就绝尘而去。
笑话,以陆怡的脾气,要是等她反应过来了还不得发疯?
怕陆怡去上门找她的麻烦,程十鸢在路边下车后,脚步一转,进了一个酒店。
“你好,请问住几天?”
前台小姐为她做了登记后,礼貌的微笑着询问。程十鸢想了一下,担心陆怡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不放,准备在外面多躲几天。
“先帮我定……十天吧?”
十天的时间,应该足够让陆怡失去耐心了。
拿着卡刷开房间后,程十鸢又给人事的人请了七天的假,那边很快就通过了。
也对,她做的本就是闲职,可有可无。
这么想着,程十鸢唇角露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