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返校演讲那天孙茜茜回来，他们旧情复燃，而她只能像个小丑一样被沈家抛弃。
这时，程十鸢才明白自己多愚蠢。
“你放心，我的眼光再差，也与你无关。”
说完，她推开沈云澹，跑了出去。
从医院出来之后。
程十鸢在街上游荡了很久，像是一个幽灵找不到方向。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她仿佛和所有人格格不入，没有人认识她、关心她，而她也不认识任何人。
或许是生病时更容易多愁善感，程十鸢回想起和沈云澹的种种，心口仍是忍不住的发疼。
她已经被沈家从沈云澹的公寓赶出来了，或许，很快她也要从沈氏律所卷铺盖走人吧？
毕竟，孙茜茜都回来了。
她这个靠着“假怀孕”暂时被安置在沈云澹身边的挂名秘书，也没有了任何用处。
忽然，程十鸢感到身后似乎有人跟着，心头忍不住猛跳了下。
环顾四周时，发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无人的墙角，几米之外就有一条暗巷。
后背猛地惊起冷汗！
她伸手想去拿包里的防狼喷雾时，却摸了个空！
原来去医院的时候，她早已心神不宁，并没有带着包出来。甚至连手机，也放在律所的抽屉里没带出来。
正在紧张的时候，身后的脚步却已经一步步靠近了，几乎就在耳边。
程十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汗毛瞬间竖起！
“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耐烦的说道。
“沈云澹？”
程十鸢不可置信，猛地转身，只见沈云澹皱着眉扫过她，眼底写着不耐烦，俊脸上已经浮出一抹烦躁。见她呆住的模样后，不悦的说道：“一会还有个会，我没空陪你浪费时间。”
“你刚才，一直跟着我？”
“不然呢？你现在看到的是鬼？”
沈云澹扯了扯唇角，视线扫过不远处的暗巷，嗤笑道，“你再走几步，倒还真能见见鬼。”
程十鸢被他一句句嘲讽的话语打得抬不起头来。
心里却意外的没有太多难受，反倒是忍不住思索着沈云澹从什么时候跟着她呢？是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她了吗？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想到太出神了，程十鸢没注意他忽然在街边停下脚步，一个没防备撞在了他后背上。
捂着发疼的鼻尖眼泪汪汪的时候，沈云澹转身不耐烦的看着她，眉眼间染上了一抹躁郁：
“怎么，想谋杀？”他冷嗤着说道。
程十鸢往前看去。
只见前方已经是街道和车流，沈云澹这是内涵她要把他推到马路上被车撞……
她深吸了一口气，垂着头没说话。
沈云澹皱眉看着她，忽然说道：“赔我衣服。”
程十鸢疑惑的看过去。
视线落在他的衬衫上，只见白色的衣料上染了一块又一块的褐色咖啡渍。顿时，她的脸红了红，低垂着头无奈说道：“行……回头赔给你！”
沈云澹却不依不饶，说道：“现在就要。”
程十鸢咬着牙，明白了，他这是故意刁难她呢！
抬起下巴，她正要反驳，却忽然余光掠过临街的小店，顿时脑子里有了主意。
“好，现在就给你！”
程十鸢拽着沈云澹的手臂，将人拖到了一家小店里，指着满墙的花衬衫说道。
“给你买衣服，随便挑！”
说完，便挑衅的朝他投去一个目光。
刚才她就看见附近都是小商小贩，店里卖的也是低廉的老头花衬衫……他不是非得现在就要吗？那就给他好了。
沈云澹明白了她的意思，反倒是饶有兴趣的挑眉，视线往墙上的花衬衫一一扫过去。
“你打算给我穿哪一件？”
当然是最土最丑的一件！
程十鸢一眼扫过后，从里面挑出了一件红绿配褐色的，取下后直接丢到了沈云澹怀里。
“这件，配你！”
原以为沈云澹会生气，却不料，他只是勾着唇淡淡笑着，看向她的眼底带着几分宠溺。程十鸢愣了一下，还未看清他的神色，就见他转身走向了用帘子隔开的简易换衣间。
她仍站在原地，想起他刚才那一抹笑意后，脸颊热了热，心里忽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燥热。
片刻后，换好衣服的沈云澹拉开帘子走了出来。
程十鸢一看之下，反倒是愣住了。
只见沈云澹穿着那件配色大胆的花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两粒，正好露出了一片皮肤。或许是平时习惯了他一身禁欲暗色系的模样，忽然换了衣服，竟然有一种性感诱惑的感觉……
程十鸢看得呆住了。
忽然，鼻子一热，似乎有热流涌出来。
旁边的老板还在夸着：“小伙子你好帅，穿上我们家的衣服就更帅了！”
“看，你女朋友看着你看得都流口水……啊不，流、鼻血……啊啊啊流血了！”
在他的大呼小叫中，沈云澹脸色一沉，猛地冲过去。
程十鸢双腿软软倒下之前，被他一把抱住了，失去意识闭上眼之前，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沈云澹惊慌的面庞……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十鸢的意识渐渐恢复了。
迷离的眼看到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耳边听到有人在说话：
“没什么大事，就是她最近焦虑过度，心火旺，然后再加上风寒体虚，就受不了刺激流鼻血了……”
医生说完后，交代了几句便出了病房。
门关上的瞬间，沈云澹看到她的睫毛似乎轻颤了几下，不由得走过去靠近床头仔细看去。
“醒了吗？”
他一连问了几句，可床上的女人却并没有反应，只能作罢。
应该是还没醒吧。
在沈云澹转过身背对床的瞬间，床上的程十鸢睁开眼，朝他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
随即，又在他回身之前将眼睛闭上了。
继续装睡。
回想起刚才在店里晕倒的一幕，程十鸢只觉得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她竟然看着沈云澹流了鼻血，这、这也太羞耻了……
一时间，她无法面对沈云澹。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