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程十鸢瞬间涨红了脸。
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夜在睡梦之中，似乎有人抱着她。而如沈云澹所说他也睡在床上的话，那岂不就是——
昨晚沈云澹抱着她睡了！
“沈云澹，你无耻！”
她咬着唇，红着眼眶怒斥。
想到自己被他羞辱之后，睡梦中竟然还可耻的对那个温暖的怀抱心动了，程十鸢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悲了。
可沈云澹仗着权势，将她玩弄在股掌中，甚至在她睡着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即便并没有跟过分的举动，却也足够卑鄙了！
注视着她发红的眼眶，沈云澹烦恼的捏捏眉心。
“把你脑子里的想法清空！”
拉着程十鸢的胳膊将人拉出了房子之后，沈云澹径直走到对面的另一扇门，手指放在指纹解锁把手上。
“嘀！”
房门应声打开了。
程十鸢整个愣住了。
片刻后，才不可置信的偏头看向他，眼睛里满是惊讶的问道：“这套房子，也是你的？”
沈云澹嘲弄说：“这一整层楼，都是我的，明白了吗？”
由于并不喜欢被人打扰，沈云澹在选定房子之后，便把这一整层的的房子都买了下来。昨天夜里他将卧室给了程十鸢，但自己也确实不想睡沙发，于是……
“所以，你昨晚就是睡在这里的？”
透过打开的门，程十鸢看到这套房子的布局和另一套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她现在住的那套是黑色系的，而这套，放眼看去都是一片白色。
格局完全一样的两套房子，一黑一白。
就好像，沈云澹有什么强迫症似的？
强迫对称！
直到上了车，程十鸢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
沈云澹手搭在方向盘上，双眸淡淡的看向前方，并未注视她。可薄唇却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带着几分讥诮说道：
“程十鸢，有时候我很好奇，你那个小小的脑袋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
听着他的声音，程十鸢越发羞耻的低下头。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咬着下唇，略有不甘的反驳道：“是我想多了，可你自己就没有错吗？”
沈云澹听得笑了：“嗯，我有什么错？”
“是没有如你所愿，趁你睡着的时候脱了你的衣服，然后对你……”
“你话真多！”
听着他说得越来越不像话，程十鸢打断了他。
沈云澹错愕了一瞬。
偏头看去，只见到坐在副驾的程十鸢几乎把头埋到了脖子下，露出的耳根几乎红透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更是用力抠着手指。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便不再多说。
等到车子停在沈氏律所。
沈云澹先下车了，像昨天那样自顾自的走出去。
没过一会，忽然身旁多了一个人。
他微微侧目，挑眉问道：“怎么，不躲了？”
程十鸢红着脸说道：“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都猜到了，我躲也没用。”
何况，被人拍到那种鬼鬼祟祟的照片。
看起来，就像两人偷偷摸摸的，反倒不如光明正大的一起出现。
两人一同上了电梯后。
因为并没有设置专用电梯，所有人都可以进入。
不一会，便有别的人走了进来。
“沈律师早！”
“沈律早上好！”
几个人同沈云澹打招呼之后，便看到站在一旁的程十鸢，脸上露出了微微奇怪的表情。看了一眼她，又小心的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沈云澹。
“程秘书，早上好啊……”
随着有第一个人出声打招呼，另外几个也陆续开口了。
“早、早上好……”
程十鸢只能挤出一个微笑，招手同他们问好。
纵然早就做了打算，可是当电梯里众人各色的视线落在身上时，程十鸢仍是脸颊绯红，感到很不自在。
好不容易电梯到达。
程十鸢慢吞吞的跟在沈云澹身后。
当走到自己的工作位时，却见到利风正拿着一袋东西站在那里。
见到她后，利风的眼睛一亮，快步朝着她走过来。
“程秘书，你的早餐。”
递到面前的是一份早餐，纸袋中品类却很丰盛。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沈律让我看着买……你看这样可以吗？”
抬起头，程十鸢却见到沈云澹已然走进了办公室，并未多给她一个眼神。
“这是沈云澹托你给我买的？”
纵然亲耳听见，程十鸢仍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早上她可是亲眼看着沈云澹自己做了一个三明治，当着她的面吃完了，却并没有给她做一份。
这么小气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人给她准备早餐呢？
利风有事走了。
程十鸢坐在椅子上后，注视着袋子里的早餐，心里颇不是滋味。
咬着唇，她轻轻自嘲：程十鸢，你忘了他昨天是怎么羞辱你、早上又怎么奚落你的吗？一份小小的早餐，就能让你感动？
花了几分钟吃完早餐后。
程十鸢开始处理工作。
一整个上午，她几次进入的办公室，反复传话，和沈云澹确认事情。
等到第五遍的时候，沈云澹丢开手中的签字笔。
满脸躁郁的捏着眉心，几乎失去了耐心：“程十鸢，你是不想干了？”
猛地一拍桌子，他冷笑着说：“合同细节要调十几条，你每次就提一点，你那颗杏仁大的脑子里，连十几条细节、几百个字都记不住？”
听着他毫不留情的嘲讽。
低垂着头，程十鸢难堪地道歉：“对不起，孙助理说还在讨论，没敲定，所以每次电话反馈一条，让我跟您先确认……”
“没敲定就让他们都敲定了再问，我的时间很宝贵！”
“抱歉，我……”
“出去！”
不等她说完，沈云澹就冷冷的说道。
程十鸢忍着泪水，轻轻低垂着头，缓缓走出了办公室。
关上门的瞬间，她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落下来。
一滴滴砸在脚旁的地面上。
深吸一口气，程十鸢连忙擦掉泪水，并不想在工作的时间让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就在这时候，一张纸巾递到了面前。
“谢谢……”
她尴尬的接过，没想到还是被人看到了。
擦干眼泪，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触碰到傅明华充满怜惜的眼神。程十鸢怔了一下，红着脸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