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泽忍不住调侃起来。
沈桀不耐地挥挥手,轻描淡写道:“下周我再给医院无偿捐赠一百万。”
“得嘞,桀哥,我替所有医生和患者感谢沈大总裁的无私奉献。”
见“奸计得逞”,明泽果断识相地带上东西,临走前,瞄了眼躺在床上,陷入昏睡的秦欣然。
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经过今天这件事,他能看得出来,沈桀是真的很在乎欣然,可欣然似乎有心结,与沈桀的纠葛,未必能轻易化解。
因为他答应过她,不会将那个秘密泄露给沈桀。
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兄弟,他很为难。
算了,他们的爱恨情仇,就让他们继续做了断,他这个外人,还是回家好好补个眠。
不对,睡前还得再敷张面膜,要不然黑眼圈又得加深一层。
望着秦欣然那双缠满绷带的手,沈桀自责得恨不能当初受伤的是自己。
她是傻子么?
用手挡刀,亏她想得出来!
“对不起欣然,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嗯~圆……”
秦欣然无意识的喃语,打断了沈桀的自责。
“什么?欣然,你想说什么?”他凑近了些,想听清她说的话。
“你要乖乖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她要谁乖乖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莫非是那个从头到尾都躲在暗处的神秘人?
秦欣然,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沈桀拧眉,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
明明他才是最关心她的,可她人都昏昏沉沉的了,居然还惦记那个不管她死活的小白脸。
她的心,是铁块做的吧!
“水,水……”
尽管不乐意她心里没自己,可当她有需求时,沈桀还是口嫌体直地急忙起身,去给她倒水喝。
“小没良心的,希望你醒来之后,别恩将仇报……”
低声吐槽完,沈桀卸去一身傲气和冷漠,体贴温柔地将她扶起,把水杯放到她嘴边。
秦欣然像个在沙漠中呆得太久,快要渴死的旅客,哪怕半点生机,她也不打算放过。
于是,她闭着眼睛,凭着求生意志,本能地将沈桀倒给她的温开水,全部喝完,一口不剩。
沈桀担心她还没喝够,索性又给她倒了一杯。
他记得明泽说过,现在的秦欣然,除了多睡觉多休息,也需要多喝水多补水。
两三杯下肚,喝到秦欣然自己“拒绝”,沈桀才放下杯子,将她重新扶下,让她好好睡一觉。
似乎在梦里遇到了麻烦,秦欣然的双眉,始终紧皱,半天未曾放松。
秦欣然,你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翌日,秦欣然被窗外照进来的一抹暖阳唤醒。
睡眼惺忪的她,揉了揉眼,刚要伸懒腰,就发现自己的手,似乎被人握住。
她偏过头,看到床边趴着一个人。
等等,她是谁?这里是哪儿?她怎么会在这儿?
秦欣然抬起另一只未被限制的自由手,揉揉太阳穴,随后努力回忆昨天发生的事儿。
她睡过头了,之后圆圆来叫她,再然后沈桀来找她……
等一下,沈桀该不会发现了圆圆的存在吧?
秦欣然一个激灵,惊讶得下意识抽回手。
此举同时吵醒了一向浅眠的沈桀。
“醒了?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的?”沈桀醒神后,第一时间关心她的情况。
“我没事,沈总,对不起,耽误您工作了。”
他瞬间沉下脸,置气般附和她的道歉:“秦秘书,你还知道耽误我的工作。”
他没想到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竟然只提工作。
“抱歉沈总,都是因为我。”秦欣然自责地低下头,沉思片刻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突然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你要干嘛?”
沈桀迅速制止她,强行把她按回病床上:“医生说你劳累过度,有点感冒,需要静养。”
“可是,工作……”
“秦欣然!”沈桀不分由说地打断她的话,“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周扒皮,连休息时间都不肯给你?”
他没好气地瞪着她,似乎是因她对他的错误定位而不满。
“沈总,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意思……”
秦欣然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被沈桀“误会”后,更急着解释,以至于一股劲儿没提上来,眼前一片晕眩。
“哎,秦欣然,欣然……”
沈桀的声音在她耳边呼喊,她很想回应他,但她张开了嘴,却怎么都发不出声。
被秦欣然突然昏厥吓到的沈桀,立马按铃,急召护士和医生过来。
“沈先生,您稍安勿躁,秦小姐刚醒,情绪不宜太多激动……”
“她是太激动才晕的?”
“沈先生,造成昏迷的原因有很多。秦小姐刚醒,也许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营养没跟上,情绪起伏波动大……”
医生的提醒,给了沈桀新方向。
他立刻打电话回家,让王妈准备适合病人吃的药膳。
至于情绪波动,他承认是他的问题,早知道她现在这么脆弱,他就不跟她“怄气”了。
“她何时会醒?”
他担忧地蹙眉,紧张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秦欣然。
“这个得看秦小姐的体质,也许下一秒就会醒,也许还得过会儿……”
医生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沈桀非常不满意。
要不是想起明泽临走前跟他抱怨过的话,沈桀真想一个夺命CALL打回去,让他亲自来医院瞧瞧秦欣然的情况。
“废话说完了,还杵着干嘛,等我请你吃饭?”
一记犀利冷酷的眼神扫向巡房医生,后者被吓得一个激灵,火速离开了无声的“硝烟”战场。
这时,手机响了。
为了不打搅秦欣然静养,沈桀走出病房,然后慢悠悠地接通电话。
“沈少,是我。”
“说。”
“没想到沈少本人跟网上的一模一样,都属于人狠话不多类型,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
“说重点。”沈桀扶了扶额,莫名有种想挂电话的冲动。
“好好好,我说,那个人想见你。”
“谁。”
“还有谁,不就是您老天天念叨,恨不得让我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的那位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