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抬头看去,惊闻另一位官家小姐声嘶力竭的惊呼声:“来人啊,有人抢钱了,来人啊!”
苏漫舞倏地反应过来,竟是有流民在偷钱。
“太过分了,最见不得这种明目张胆偷鸡摸狗之徒,大庭广众竟对一弱女子动手。”苏漫舞仗着学过防身术,撸起袖子便打算路见不平。
她飞快追上流民,对那流民大吼:“你们拿了什么,赶紧交出来,不然等下就不客气了。”
“我实在过不下去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流民面上乌黑,看起来消瘦,可话里话外却中气十足。
“给脸不要脸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漫舞正好想要试一试自己的身手如何,便朝着那些流民不客气地挥舞拳头。
顾司深蹙眉,站定在一侧,他没想到苏漫舞出手这么迅速,心想:我只是教授了她防身术,她居然主动攻击?
顾司深有些头疼。
他眼看着那些流民身手矫捷,速度迅速,好几次都险些误伤苏漫舞,可她竟然还不依不饶,仗着自己的一股子聪明以及投机取巧的劲,继续跟那些流民对打。
就在苏漫舞要被一个铁拳打中,顾司深手臂落在苏漫舞腰间,搂着她巧妙地躲开了流民的拳头。同时顾司深右脚一踢,那流民当下被踢开五丈远。
“哎呀!”
流民倒地,嘴角红色的液体冒出,这流民见识了顾司深的厉害,连滚带爬地逃离。
顾司深制服流民,关切询问苏漫舞:“你没事吧?”
苏漫舞摇头,此刻她被顾司深紧紧的钳住腰肢,哪里有什么事啊,只是……
只是这个动作貌似有些过于亲密吧。
“将军,可否让我下来?”苏漫舞轻声细语,主要是周围有太多百姓盯着了,这样一直被他抱着,怕是不妥吧。
顾司深这才意识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轻轻把苏漫舞放下,随后抱歉:“冒犯了,还请小姐见谅。”
苏漫舞佯装镇定,心里其实已然热乎乎得好似有几把大火在猛烈燃烧。
“……没事的,你也是为了救我,请即之中的不得已而为之。我还应该要谢谢你呢。”苏漫舞为自己的冲动而懊悔,却也为自己的冲动而欢呼。
若不是一时英雄主义,那或许也没有机会和他这般“亲密”接触。
顾司深陡然想起什么似的,责备苏漫舞:“有句话,本将军不知当讲不当讲,就你那点花拳绣腿也敢路见不平?”
“你都讲了,还说什么当讲不当讲嘛,这不是自相矛盾嘛。”苏漫舞嘀咕道。
“你不要弄错重点了,重点是你的花拳绣腿。”顾司深纠正,她发现苏漫舞总是可以在不经意之间让他恼火,可是他对她又着实无法放下。
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跟她白头偕老。
也或许是如此,才对她的安全,愈发紧张和在意。
“花拳绣腿也是你教的,不如这样好了,将军你教授我一些更厉害的,比如刚才你那一脚。”苏漫舞认为顾司深没有教她厉害的功夫,还想学更厉害的。
话语间,苏漫舞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顾司深,试图让他妥协。
学武术辛苦,顾司深不愿她受苦,见她在给自己使“魅惑”之术,发觉自己竟然当真毫无脾气了。
顾司深无奈感慨自己竟然这般容易被她拿捏。
纵然如此,应当坚持的原则,他可是半点也不妥协:“不行,以后只教你如何逃跑。你安全便可。”
“那厉害的功夫呢?”
“门都没有。”
苏漫舞哼了一声,气恼离开,一边走一边嘀咕:这沐风将军,不讲道理的时候,也油盐不进啊。之前怎的没有发现?
看着苏漫舞气呼呼的背影,顾司深追上安抚:“你放心,我承诺以后也会保护你一辈子,你不用辛苦学那些男子才需要学会的功夫。”
苏漫舞脸红,娇羞得不言语。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啊?就这样吗?”苏漫舞愕然,刚才那么好的气氛,他不应该多说几句的吗?怎么就要回去了?
顾司深把苏漫舞邀上马车,两人回城。
在马车内的两人,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见外面喧哗纷纷。
顾司深和苏漫舞掀开帘子,瞧见是京城护卫为维持京城秩序,不让流民进城。
“怎么会有怎么多流民啊,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啊。”苏漫舞很是担忧,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流民,联想之前流民抢夺财务,本就已经是可怕。
现在还有这么多流民,岂不是有无穷无尽的隐患在。
顾司深叹息解释:“战争虽然胜利,但百姓受苦,边境百姓失去家园四处流亡。这才会有如今的局面。战争之苦不仅仅是士兵,还有百姓啊。”
苏漫舞见顾司深愁容满面,一时心紧了紧。
“是啊,可是我相信太平一定会到来。”苏漫舞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念,就是相信身侧的男人,似乎笃定他有非凡的能耐。
虽然,一时间她还说不上来是为何,甚至觉得或许是自己的盲目信任。
顾司深看了一眼苏漫舞,眼神迸射出欣喜:“我也是如此想的,只要是有机会我定忠君报国、守护百姓,万死不辞。”
苏漫舞听得感动,被他的忠肝义胆所感动,心里越发欣赏顾司深。
京城护卫把流民疏散之后,前方道路才通畅,他们的马车缓缓前行。
“今日多谢将军。”苏漫舞下了马车,跟顾司深道别。
顾司深颔首,目光紧紧盯着苏漫舞:“下回找个更好的地方,让你玩得更畅快。”
苏漫舞迟疑了一下,目光躲闪客气道:“改日再说吧。”她最近有更想要做的事情,她挥手告别后回府。
才入府,她便去书房和苏宏商议。
“爹,女儿今日瞧见不少流民,不如咱们在城外开粥铺布施吧,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饿死。”苏漫舞想到许多流民只能挨饿受冻,便觉得于心不忍。
苏宏思索一番后欣然同意:“你有这想法,为父欣慰。”
“那我就去操办了?”苏漫舞欢喜,没想到父亲如此爽快。
“倒是不是不可以,不过若是有哪里不懂得,就跟你母亲说。”苏宏点头应下随后叮嘱。
他有自己的打算,如今还没有朝廷大臣施粥,而他们太傅府的小姐可以敢为人先,不仅仅让流民有吃喝,也让太傅府以及苏漫舞的名声有大涨的契机,在皇上那也可以博得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