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将府中近况按照之前的约定,事无巨细地告诉顾司深:“大小姐自从那日从将军府回来,就一直神采奕奕。对了,她还把二小姐给折腾了个够呛。”
“哦?怎么说。”顾司深不明,为何苏漫舞要跟苏仙儿过不去。
“二小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定要学习防身之术,小姐便趁机让二小姐吃了些苦头,这几日二小姐都不敢过去了。”
顾司深讪笑:“这倒是很像她做出来的事。”
苏漫舞有时候的思维,出其不意得令顾司深也捉摸不透。
“她最近几日身上可有疼痛之感?”顾司深担忧苏漫舞过于用功,导致身上的肌肉酸疼,做事要劳逸结合,练武术这种事,没有捷径,不可过于着急。
秋香听言,抿了抿嘴眼神担忧:“公子您料事如神,小姐她的确是有些身体酸疼,不过这两日已经好些了。”
顾司深后悔,他前几日忙着处理公务,倒是忘记了让秋香叮嘱苏漫舞要劳逸结合。
“你回去之后,好生照料她,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知我。”顾司深摆手,让秋香离开。
秋香福身后,转身消失。
顾司深看着远处的高墙,想着有几日不曾见到苏漫舞了,倒是有些想念,起身来到书房,坐下后,佣人伺候研磨。
他拿出一白纸,用毛笔洋洋洒洒在上面写上几行龙飞凤舞的请帖。
“这个,送去太傅府,亲自递给苏大小姐。”顾司深把手中透着百合花香味的信封递过去。
“是,公子。”
信件到达苏漫舞手中,她欢喜地展开信,清秀脸上的眼眸,落在字上:“没想到沐风将军的字写的这么好看。”
聆心在一旁瞄了一眼,也是感慨万千:“奴婢如今懂得,您为何对他朝思暮想了。沐风将军这样的人,能文能武还体贴入微,就连这信封都滴了两滴您喜欢的百合花香的精油吧,着实用心啊。”
“他邀请我出门赏花呢。”苏漫舞这几日忙着学习防身术,都没空想其他了。
不想她没动静,将军居然主动送请帖来了。
“聆心,你说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会不会好事将近?”她喜滋滋地把信件放置在鼻尖附近,闻着那墨香,心里雀跃得仿佛有百鸟在鸣唱。
聆心重重点头:“那肯定。”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是瞧见苏仙儿过来了。
从有人给苏漫舞送信,苏仙儿便知道,又在外面听了一耳,知道是沐风小将军给苏漫舞的信,她的坏心思便上来了。
“姐姐,父亲说说你这书房有《百草季》,我想看看。”
苏漫舞忙着回信,顾不得许多:“你自己找吧,我忙着呢。”
她咬着笔头,正琢磨着要怎么跟顾司深回信,若是直接应下,又显得不够矜持,虽然好似她在沐风将军面前,她本就不算矜持。
只是……
总是觉得要委婉一些为好,她心中欢喜又纠结。
苏仙儿一边找东西,一边余光看着苏漫舞身前的白纸张,“沐风将军”几个白纸黑字,格外醒目。
撞见她回信的苏仙儿,咬着下唇心里恶狠狠地道:看我不把你这朝三暮四的事告知顾公子。
“哎呀,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苏仙儿假意打翻茶盏,还装模作样地拿出帕子给苏漫舞擦拭。
一团慌乱中,偷走“将军”的信,信件到手,苏仙儿一刻也不停留,得意地离开。
随后,她便以苏漫舞名义往茂国公府传信,约出顾司深。
顾司深之前还诧异,为何苏漫舞会约自己,她不是对自己避之不及吗?直到看到苏仙儿才觉得事有蹊跷。
“二小姐,你找我?”
“顾公子,何必跟仙儿这般客套,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苏仙儿娇滴滴柔弱无骨地娇嗔。
“好,仙儿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顾司深无暇欣赏周围的美景,只想事情说完,赶紧离开。
苏仙儿也感觉到了顾司深的不耐烦,便说回正题:“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是不想姐姐走错路,也不想顾公子你被蒙在鼓里。”
说罢,就把“将军”的信交给顾司深。
顾司深打开一看,是自己以沐风将军名义写给苏漫舞的信件,他蹙眉不解为何会到苏仙儿手中。
“这怎么在你手里?”
苏仙儿见顾司深语气不好,以为是在对苏漫舞的行为表示懊恼,于是假惺惺地道:“姐姐脚踏两条船,您生气也是自然。这信件我是无意中看到的,好在是我无意中看到了,不然顾公子怕是不知道要何时才知道呢。您的一片真心啊,怕是白费了。”
顾司深蹙眉,悠悠叹气。
她趁机暗戳戳表明心意:“公子,你何必为不相干的人那般伤心呢,其实心里有你的女子多了去了,仙儿便是其中之一。”
“是吗?你管好你自己吧,我和舞儿的事情,用不着外人参与。”顾司深嗤笑,懊悔自己前世错信苏仙儿。
“你当真不恼怒她?苏漫舞有什么好的?”苏仙儿气到跺脚。
顾司深不以为然,笃定自己的心意:“她是怎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不需要外人跟我唧唧歪歪。”
顾司深话罢,愤然离开。
苏仙儿的从中作梗,丝毫没有影响顾司深和苏漫舞的关系,这日出城游玩,顾司深亲自来太傅府接人。
“劳烦将军亲自来接,小女子感激不尽。”苏漫舞客客气气回道,表情客气可动作丝毫不客气,话语间便自顾自上了顾司深的马车。
顾司深倒是欢喜她这般跟自己不客气,若是不是看在将军身份,她亦能如此对自己,顾司深自认为自己怕是做梦都能笑醒来。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而行来到城南一处风景奇美之地,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游玩一路,顾司深见苏漫舞有些困,便贴心道:“咱们在那街边休息片刻,看有什么好吃的,补充下体力。”
“听将军的。”苏漫舞应下。
抬眼,顾司深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伸过来,做出搀扶之态。
苏漫舞低头,脸已经红透,犹豫着伸出纤纤素手,将身子靠近顾司深。
“啊。”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忽然从身侧冲出来,将苏漫舞狠狠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