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一步步走过来的脚步声像是在捶着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慌得他眼里浮起几抹癫狂，可是很快这种情绪就消失了。
这本来就是一场合约，他给了她想要的一切，甚至是还施舍她享受了宠爱，这依旧就足够了。
可是为什么，他的情绪竟然有些暴躁。
看着周围的摄像，他面颊依旧是一丝不苟地冷冽高贵，好像是刚刚情绪的崩裂从未出现在他的脸上过。
直到莫筱竹走到他的面前，他脸上才稍微好看了几分。
他压低了声音，缓缓道：“好好听话，沈家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还给你。”
女人突然就冲着他笑了笑，那笑看起来竟然有些……决绝。
帝晟夜蹙眉，下意识地还想要警告几句，可电光火石之中，他只感觉到胸口一疼，然后耳边都是惊呼声。
他脸色大变。
助理明安也走了过来，面色紧绷着，“帝少，需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帝晟夜突然就紧紧地握住了莫筱竹拿着水果刀的手，大手完全就将小手包裹住了，他勾唇笑着，“让大家见笑了，我的妻子和我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其实她一直都不相信我会和她结婚，今天我就在这里证明。”
帝晟夜侧头，目光盯着莫筱竹，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是透过看着其他人。
“我帝晟夜此生此世只会爱她莫晓一个人。”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莫筱竹忽然就笑了笑，“是啊，你只会爱她一个人。”
她挣扎着想要行动，可是明安和帝晟夜身边其他的保镖早就在第一时间将现场控制住了。
帝晟夜狭长的眼眸危险地眯着，这场婚礼是他专门为莫晓准备的，所以他不会容忍一丝一毫的错误，就算是胸口被捅了一刀。
莫筱竹身侧突然就多了两个人，看似是护着她，实则上就是控制住她的动作。
帝晟夜的目光沉沉落在她的身上，压下心里汹涌翻滚的戾气，警告着她，“再乱来，你父亲的骨灰可都会保不住。”
莫筱竹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帝晟夜很满意她的反应，面色冷漠地看着她，“好好想清楚。”
她妥协了，彻底地妥协了。
她到底做了什么，要承受这么多的事情。
心，像是被活生生地挖了一个洞，风呼呼地吹了进来，一片空洞。
她有错吗？
她有错的，她爱错了人。
她怎么会爱上帝晟夜啊。
耳边是教主的你愿意吗？
如果有可能，莫筱竹想，她就算是死都不愿意，可是她不能，她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孩子。
“我愿意。”
她从未觉得，原来这三个字拼凑起来竟然会要了她的命，让她生不如死。
婚礼进行完成。
她被推着离开，身侧的男人依旧是紧紧地捏着她的手，像是要将掐断了一样。
她侧眸看着男人紧绷着一张脸，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芒。
“帝少，现在结束了吗？”
帝少？
听到这称呼，帝晟夜妒火翻滚的胸膛升腾起一股更加强烈的愤怒，就在他身上想要教训教训这只野猫要听话的时候，结果腹部传来的疼痛感让他高大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如果不是身后明安眼疾手快地扶着他，就算是帝晟夜也得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