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砰的一声房门就紧紧地关上了。
莫筱竹这才抬眸,那双眼睛里充斥了泪水,可是却没有半点悲伤,如果不是看着那眼泪从眼睛里留出来,或许都以为那是水吧。
她就这样呆呆地坐着,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突然,她就笑了声音,只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曾几何时,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帝晟夜那双眼睛在看着她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爱情,有的不过就是阴谋。
从头到尾,她都是一个笑话。
她用手狠狠地擦拭着自己的手腕,那刚刚被男人捏过的地方,她都嫌弃脏,太脏了!
帝晟夜,我恨你!!!
病房里的灯熄灭了,守护在病房门口的保镖都以为房间里的人睡了,神经也没有那样紧绷着,甚至是还走到走廊里去抽烟提神。
而此刻房间里,莫筱竹藏在门口,透过细小的缝隙看着门外的一切,她现在被禁锢在这里,手机没有,什么都没有。
在之前昏迷的时候,她听到医生的话,说什么骨髓移植的手术安排在明天下午,也就是距离她离开这里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门外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她能够清楚地看见守在门外的保镖一共有两个,但是走廊上有监控,想要逃离这里是一个难事。
她抿着嘴,只能等着明天上午。
整整一晚上,她都没有睡觉,甚至是就连眼睛都没有闭一下,因为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帝晟夜,就是他选择放弃她的声音。
她想要哭,却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能哭。
……
早上六点天就亮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故作才刚刚清醒过来,走到门口,结果就被拦住了,“我饿了。”
保镖对视了一眼,躬身回答,“我们会安排人送过来,你请进去,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莫筱竹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会到了病房里。
很快,就有两个护士过来查房,一个是查房的,另外一个是送早饭的。
等着查房的护士做完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她突然就抓住了她的手,“你好,我觉得我肚子不舒服,你能去安排一下手术之前才做一个检查吗?”
护士略微有些不耐烦,谁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一颗棋子啊,反正最后说不定都没命活,她烦躁地点头。
“知道了,等会就处理。”说完就不耐烦地离开了。
莫筱竹听出她言语之中的讽刺,可是这些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她咬着嘴唇走向了卫生间里,突然就尖叫了一声,门外正在负责早饭的护士紧张地跑了过去。
“小姐,需要帮忙吗?”
莫筱竹压低了声音,“嗯,我跌倒了,你能进来扶我一下吗?”
“好的,你稍等。”
卫生间里没有开灯,又因为窗帘拉上的,所以有些漆黑,护士一进去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莫筱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防止发出过重的声音,然后将她拖到了浴缸里,“对不起。”
我也是走投无路了。
她一把拉扯出刺进护士手中的针头,这个东西还是她从刚刚那护士的医疗用具里拿到的,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就拿了过来。
曾经她因为参加过医疗培训,所以对上面的标记符号都明白,她所拿的不过就是一个镇静剂而已。
她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给护士穿上之后,这才将空的早餐盒子拿着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门外的保镖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莫筱竹一步步地朝着出口走去,她的手掌心里甚至是额头上都是冷汗,终于她要离开了这里。
叮——
电梯的声音传来,一下子就砸在她的心脏上,再没有离开这家医院之前,她都不敢放松自己的神经。
直到她一步步,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医院大楼之后,她才忍不住高兴地牙齿打颤。
她,终于逃出来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医院,转身就跑。
现在她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沈家别墅,她的手机、护照甚至钱包都在帝晟夜的手上,而当初拍卖下沈氏集团的时候她去过一次,提前在别墅里放置了一些现金和手机。
其实那个时候她为的就是对付殷颖,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为了自己做准备。
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她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直到她打出租车到了沈家别墅门口,终于是能够放松一口气了。
她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宝宝,妈妈会保护好你的。”
现在才是早上的八点不到,别墅区里很安静。
她拿到藏在别墅门口的钥匙推门进去,她原本是想要找自己藏起来的钱和身份证复印件,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看到了藏在角落里的保险箱。
当初这个保险箱不是被殷颖抢走了吗?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她瞳孔放大,动作快速地朝着保险箱走了过去,这个保险箱是当初她母亲留下的,就算是她父亲也不可能打开的。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确定四周都没有人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用她的指纹,还有生日秘密打开了保险箱。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些金条,还有一大推的文件,她抿着嘴打开文件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是一份她生母的遗嘱,是将莫家家族家产全部留给她的遗嘱。
最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她还有一个姐姐,也就是那个男人所说的,莫晓是她的姐姐?
而她的姐姐因为小时候就生病,又被判定过精神病迹象而失去继承权,亡母只希望姐姐能安乐死去,而她能够承担起家族的重担。
那莫晓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懂。
如果莫晓真的是她姐姐的话,为什么从小没有和她生活在一起,还有所谓的莫家家族,她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文件最下面往后,就是她母亲留下的相册。
看着那一张张的照片,莫筱竹更加坚定相信了莫晓和自己是真的有血缘关系,否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张这样相似的脸。
相册里所有的照片都只到了她六岁,之后所有的照片都是单人照,她的母亲还有姐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所以六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筱竹紧咬着牙,想要继续往下看的时候,突然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女人得意的笑声。
“莫筱竹,我说过的,你不过就是一个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