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我可以肯定的是我没有被鬼吸阳气,我是被人偷袭从背后打晕过去的!”我对馆长回道。
“这,这,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刚哥听了我的话,他皱着眉头嘟囔道。
“馆长,我怀疑咱们殡仪馆闹鬼尸检不是鬼所谓的,很可能是人为的。”我将心中的猜测告诉给馆长。
“人为的?”馆长听了我的话,他疑惑的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
“在我们镇子上有一个小道观,我小的时候经常和我妈去小道观请香拜神。在那个小道观里面住着一个姓魏的老道士,这个姓魏的老道士德高望重,而且还会一些真本事,我没见过他做法事,倒是见识过他给人测八字算卦,可以说是非常的准。魏道士与我和我妈谈起过鬼神,他说鬼是人死后三魂七魄离体而形成的一个自然体,鬼与人不同,他没有实体,身子是半透明的状态,鬼行走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双脚离地飘行,一种是双脚前尖着地,后脚跟抬起,走起路来是一颠一颠的。反正那个魏道士就是这么和我妈说的,鬼到底是不是他说这个样子,我也无法肯定,毕竟我没见过鬼。昨天晚上,刚哥和请来的管道长离开后,一个不人不鬼披头散发的家伙从二号停尸房里出来,就向后山跑去,他奔跑的速度很快,当时我想也没想的就向他追了过去。我们翻过两米多高的青砖墙,就跑到了公墓园,最终那个披头散发不人不鬼的家伙消失在了公墓园左面的那片松树林子里。我追到那片林子前,刚哥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询问我在哪了,我和刚哥话还没说完,就被偷偷袭了。”我对馆长和刚哥讲述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会,会不会是鬼,打,打晕的你?”刚哥说道。
“我不敢太肯定的下结论,但我觉得打晕我的八成是人,这人不是练过功夫,就是当过兵,懂得必杀之术。”
“馆,馆,馆长,你,你,你看这事怎,怎么办?”没有主见的刚哥向馆长问了过去。
“小高,你看这事,咱们该怎么办?”馆长也是没有主意,他向我问了过来。
“我觉得这件事,咱们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我想了一会对馆长说道。
“你们来昨天找我的时候,我也想过要报警处理这事,可咱们要是报警说殡仪馆闹鬼,人家警察肯定不会相信咱们说的话,也不会管这件事,因为这件事听起来太荒谬了。”
“馆长,咱们不能以闹鬼为由而报警,咱们就说近些日子有个人经常晚上跑到殡仪馆里面装神弄鬼的吓人,闹得殡仪馆员工是人心惶惶,希望警察能够出面抓住这个装神弄鬼的人。”
“行,那按你说的做,我这就去公安局报警,你在这里修养身子。”馆长对我说了一句。
“李彦刚,你留下来好好的照顾小高,给小高买点水果营养品,所花的钱只要有收据,就可以到财务室报销,我就先走了。”馆长对刚哥嘱咐了一声,就从病房里面离开了。
“馆,馆,馆长,你,你,你慢,慢,慢走呀!”刚哥将馆长送出病房说了一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馆长就已经下楼了。
“小,小,小高,你,你,你想吃,吃点什么,我,我,我去给你买!”刚哥返回到病房问向我。
“刚哥,我现在什么都不吃,我也没什么事了,不用在医院里面住了,咱们走吧!”我穿上鞋子对刚哥说了一句。
“昨,昨天送,送你过来,只,只,只是做了个简单的,检,检,检查,你今天,再做个全,全身检查吧!”
“我自己身体如何,我很清楚,咱们走吧!”我固执的对刚哥说了一声,就走出了病房。
走到医院大门口,我问了刚一嘴,昨天晚上有没有回到二号停尸房看一眼,还有他是怎么看到鬼的。刚哥说他和陈老头返回到二号停尸房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啥异常情况。刚哥还说他回值班室拿钱出来的时候,他转过头看向那三个停尸房看了一眼,突然就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长相的鬼从二号停尸房里面把头探了出来,然后刚哥就大喊着鬼,鬼,鬼从停尸房大楼里面跑了出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我都知道。
我和刚哥在医院门口分开后,他开着车子回家了,我打着车子向殡仪馆返了回去。我的身上还穿着殡仪馆的工装,我回殡仪馆一是要换衣服,二是要拿我姐给我的那房子钥匙回住处。
“小伙子,这个给你!”我回到值班室,赵大姐拿了一个苹果递给了我。
“谢谢赵大姐了,我不吃,你留着吃吧!”
“给你,你就拿着!”赵大姐见我不收,硬是将苹果塞到了我的手里面。
我拿着衣服走进卫生间里面换了起来,赵大姐见我在卫生间里面换衣服,她望着卫生间捂着嘴偷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昨天晚上追逐那个披头撒发不人不鬼的家伙,把我工装裤子,衣服全都刮破了。我们的工装是殡仪馆发的,不需要钱,若是弄丢弄坏的话,就要自己掏钱去后勤部买了,这一套工作的价格可不便宜,衣服,裤子,加上里面的白衬衫需要五六百块钱。
“馆长,我是小高,你报警了吗?”我走出值班室掏出手机打给了馆长问道。
“我报案了,警察已经受理了!”
“馆长,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我昨天晚上追那个不人不鬼的家伙,把工装弄坏了。”我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
“这样吧,你直接去后勤部领一套工装,我现在就给后勤部的人打电话!”馆长对我说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在我们后勤部上班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丫头,她也就是二十二三岁,身高一米五,体重也就八十斤,人长得一般,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给这丫头起了个外号,私下里叫她小玲珑,可能是因为她长得娇小玲珑。刚哥和我说,这个小丫头是馆长家的亲戚,好像是馆长表妹家的女儿。
“我的工装坏了,我来领工装。”来到后勤部,我对小玲珑说了一嘴。
“馆长刚刚给我打过招呼了,你跟我来吧!”小玲珑对我说了一嘴,就带着我来到了存放工装的仓库。
小玲珑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找出一套新的工装递给了我,小玲珑找出的工装尺码与我之前穿的工装尺码一样,我没有在仓库里面试穿,而是对小玲珑说了声谢谢,就拿着工装离开了。
“这个家伙,长得还挺帅!”我离开后,小玲珑双手捂着红彤彤的脸蛋望着我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我将新领的工装放进值班室跟赵大姐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从停尸房大楼走出来,我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我很想到食堂吃一顿早餐,可是闻到殡仪馆院子里面飘散着那股烧尸体的气味,即便肚子再饿,我也是没了食欲,烧尸体的那气味有点像带毛的猪被大火烧焦后散发出来的那种焦香味,是特别的难闻。
馆长不让我和刚哥把停尸房闹鬼的事传出去,一是怕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产生恐慌,二是怕在百姓群中产生不好的舆论影响到殡仪馆的名声。
打着车回到市里,我在一家包子铺吃了一提包子,两碟小咸菜后就又打着出租车回到了江畔小区,我姐闲置的那套房子里面。
我洗了个澡,换上一套睡衣躺在了床上,双手抱着头,眼睛无神的望着棚顶发呆。此时的我是身心疲惫,但我根本就睡不着觉。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那个披头散发不人不鬼的家伙,此时我心里面合计着要不要再做这份工作了。
中午十一点多一些,我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外屋的门“咔嚓”发出一声响,然后我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走进来。经历在殡仪馆上班的三天遭遇,让我的神经绷得很紧,只要我一听到周围有什么异常的响声,我的神经就会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我从床上爬起来跳到地上后,悄声的走到门前把门轻轻的推开一条缝隙,透过缝隙我看到我姐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换好拖鞋向厨房里面走了进去。看到是我姐过来,我长呼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瞬间落了下来。
“姐,你来了呀!”我走到厨房门口对我姐打了声招呼。
“嗯,你吃饭了吗?”我姐转过头笑呵呵的问向我。
“早饭是吃过了,但是午饭还没有吃。”
“我就知道你没有吃午饭,我现在给你做!”我姐说完这话,就开始在厨房里面忙活了起来。
“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是个成年人,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把你的心多用在自己的家上面,就别为我操心了!”
“小宝中午在幼儿园吃饭,你姐夫中午在单位吃饭,他们俩倒是不用我担心,唯独让我不放心的是你,你这些日子可没少瘦呀,一定是不按时吃饭导致的,妈昨天走的时候,嘱咐过我,让我好好的照顾你的起居饮食,虽然姐有家了,也不能不管你。”我姐对我回了一句。
有句话叫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因为我妈在村子里包了不少的田地,除了冬天,她春夏秋三个季节几乎是天天忙着地里的活,根本顾不上我,这照顾我的责任就落在了比我大五岁的姐姐头上。我姐对我的照顾可以用无微不至这四个字来形容,我只要喊一声姐我饿了,我姐就会放下手里的活给我做饭。我身子脏了,我姐给我洗澡,我上了学她又给我辅导功课。我姐是个学习的好苗子,小学,中学,高中在班级里都是名列前茅,而我就不是学习的那一块料,每次考试都在后面,甚至还考过一次倒数第二名,倒数第一的是个没人管的留守儿童。即便我姐学习好,懂事,替我妈分担分家务,但我妈还是把大部分的爱用在了我的身上,对此我姐是一点怨言没有。
可以这么说,我姐和我妈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我欠她们俩的,可能这辈子都还不上。
“姐,我姐夫他对你好吗?”我莫名其妙的问了我姐这么一句话,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一个问题。
“你姐夫对我是非常的好,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他都会给我买,我们俩吵架的时候,不管我是在理,还是不在理,他都会让着我,他是一个好丈夫,也是一个好爸爸!”我姐对我说起她老公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他要是有一天敢欺负你,我不会杀他,但我一定会把他的粑粑打出来!”我很认真的对我姐说着我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