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句话,姐就满足了,姐这辈子都会对你好,希望你小子以后别有了媳妇忘了我和咱妈!”我姐笑着对我回道。
“媳妇有的是,妈和姐就一个,就算我有了媳妇,也会对姐和妈好!”我笑着对我姐承诺了一句。
“对了,你姐夫单位财务部有个会计长得不错,今年二十五岁,那小丫头的母亲是老师,父亲是税务局的科长,这两天我和你姐夫安排一下时间,你去看看吧!”
“姐,我求求你了,你别再逼着我相亲了,相亲真的尸特别无聊,而且特别的尴尬。”
“咱妈发话了,必须在两年之内,让你结婚生子,这是咱们家的头等大事,耽误不得!”
“姐,你这个人哪都好,就是太听咱妈说的话了。”
“咱爸没的早,咱妈辛辛苦苦的把咱们俩抚养成人不容易,只要她说的话不是错的,我都会照着办。”我姐说到这儿,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
“姐,我跟你商议一件事,咱妈现在的岁数不小了,我不想让她再承包地里的那些活了,实在是太累了,你有没有发现咱妈比同龄人看起来能大上七八岁。”
“弟弟,这事我跟咱妈说了都快有八百遍了,不让她在农村种地,我要把她接到城里享福,咱妈那人你也不是不了解,倔的像头驴,她根本就不听我说的话,说现在种地都机械化了,自己也不用出多少的力,主要是想多给你攒点娶媳妇的钱,而且她喜欢住在农村,不想在市里受拘束。平日里我给妈买了不少面膜,化妆品,告诉她好好的保养皮肤,她根本就不用,还把我给他买的化妆品面膜分给了村里的小媳妇老娘们。”我姐说起我妈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无奈。
“唉!”听了我的姐的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无力的叹了一口粗气。
“能让咱妈不承包地里的话,也只有你了。”
“平时咱妈都是听你的话,你说的话都没用,我跟他说那就更等于是放屁了。”
“我没让你找咱妈说不承包地的事,我的意思是你赶紧找个女朋友,结婚生个孩子让咱妈带,咱妈就没时间承包地了。”
“找对象这事急不得,你们也别催我了。”我对我姐回了一声,就从厨房里面退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平静的江面,心里面想着事。
我姐给我做了三道菜,西红柿炒鸡蛋,煎带鱼,还有一个大葱炒肉。
“高翔,饭菜都做好了,你吃吧,我得回去了!”我姐将做好的饭菜端在餐桌上,解开围裙提着包就向门口走去。
“姐,你不吃吗?”看到我姐做完饭就要离开,我站起身子走到她面前问道。
“我十点钟的时候,吃了一包饼干,现在不饿,你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要是吃不了就放冰箱里面放着,饿的时候拿出来热一下再吃。”我姐临走的时候对我嘱咐了一句。
我很想对我姐再说一声,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生活能够独立,不需要她们照顾我了,但是我没有说,因为我知道就算是我说了也没用,她不会听我的话,以后该来还是会来。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好吃!”我坐在饭桌上,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面嚼了一口念叨着。
下午五点半,我从家里离开后,打着出租车就向殡仪馆赶去,来到殡仪馆值班室是下午六点多一分,刚哥穿好工装坐在下铺的床上低着头发呆,估计他的脑子里面也在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刚哥,你在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吗?”
“是,是,是呀,一,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我,我,我就害怕,我,我今天晚上,都,都,都不想过来,上,上班了!”刚哥苦着脸子对我回道。
“我都不想干了,我来殡仪馆工作三天,这三天都不安生。”
“以前,都,都,都没发生过,这,这,这么邪门的事,自你来后,就,就,就开始闹鬼了,是,是,是不是你把鬼给带来的!”刚哥很认真的对我说道。
听了刚哥的话,我回想起魏道士对我妈说的话,他说我是鬼节出生的,是从地府里逃跑上来的鬼差,我身上的阴气重,容易招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缠身,想到这里我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脸上的表情虽然平静,但内心充满了恐惧,本来我怀疑停尸房闹鬼的事是人为的可能性大一些,现在我又怀疑可能是鬼干的,毕竟我是招阴体质。
我想跟刚哥说这停尸房大楼里面闹鬼,或许真是我带来的时候,我们值班室的座机响了起来。这电话突然响起来,把我和刚哥都吓了一跳。
“你好,新东殡仪馆!”我随手拿起电话就接听了起来。
“你好,我是新区派出所的,新区体育馆后面的青年路有人服毒自杀了,你们过来把尸体拉到殡仪馆!”
“明白,我们这就过去!”我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和刚哥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停尸房大楼,开着车子向新区的体育馆方向赶去。
新区在我们市西南方向,由于对岸的朝鲜要实行改革开放,外来人口大量涌入新东市寻找商机,于是市政府领导便在市西南方向划了一片区域搞开发。新东市先是将市政府搬到了新区,随后又把市里的一所高中学,一所大学搬到了新区,接下来新区的周围开始搞起了房地产。刚开始那里的房价也只有四五千块钱一平,后来炒到了七八千一平,因为新区距离市区稍微远一些,本市人很少在新区买房子,毕竟那里才开发,硬件软件设备都不是很好。在新区买房子的几乎都是外地来的炒房团,人家买房子那都是一栋楼一栋楼的买,买完后就在那里闲置着。新区房子虽然卖的好,但是在那里入住的人可不多。大白天,新区马路上都很难看到车,晚上更是看不到一辆,大家暗地里都称新区为鬼城。
我和刚哥开着车子来到新区,望着那一栋栋住宅大楼,没看到有几户人家亮着灯,以此能看出来这新区还没有正式的被开发出来。
我开着灵车来到体育馆后面的青年路,看到路边停着四辆车,一辆黑色的雪佛兰科鲁兹,一辆警用轿车,一辆警用面包车,还有一辆银色的五菱面包车。
黑色的科鲁兹轿车主驾驶的门事开着 ,在主驾驶上坐着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歪着头双眼紧闭,没有了呼吸,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男子胸前的衣服凌乱,嘴角挂着血末,脸色发青,眼圈发黑,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农药味。
在黑色科鲁兹的轿车旁边,有一个中年男子跪在地上抱头痛哭,这个中年男子八成是年轻男子的爸爸。中年男子的身边还站着四个人,这四个人眼圈含着眼泪看着那个死去的年轻男子。
刚哥看了一眼坐在主驾驶服毒自杀的人,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抱头痛哭的中年男子,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从刚哥看这两个人的眼神中,我能看出来他好像是认识对方。
在现场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那就是安法医,安法医面无表情的正在跟一个中年警察聊天。
“于所长,排除是他杀,不需要进一步的尸检了,死者是喝了半瓶农药致死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下午一两点钟,死者服毒后有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七窍流血的症状,很是痛苦,他身上的衣服是自己抓乱的,在死者的身旁我们发现了一封遗书。遗书是留给他女朋友的,我看了一眼遗书的内容,他和他女朋友一个月前分手,分手的原因是女方的父母不同意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再就是这个年轻人的母亲去年年底去世了,他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这次又遭遇分手,一时想不开的就自杀了!”安法医对中年警察说完这话,就把一封遗书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我将纸棺放在黑色的轿车旁后,就和刚哥将死者的尸体从车里面抬了出来,因为死者的死亡时间有点长,他的尸体已经出现了僵硬症状。
我和刚哥靠近年轻的死者,即便是戴着口罩也能够闻到死者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刺鼻的农药味,我真是难以想象到他是怎么将这么难喝的农药灌进肚子里的,我光是闻着就受不了。
“儿子呀,你让我自己一个人怎么过呀!”中年男子看到我和刚哥将装有死者尸体的纸棺放进灵车里,他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我和刚哥与派出所的警察打了声招呼,就开着灵车向殡仪馆返了回去。
“自,自,自杀这小子,我,我,我认识,他,他,他就住在我们小区!”坐在副驾驶的刚哥,对我说了一句。
“他家是什么情况呀?”我好奇的问向刚哥。
刚哥磕磕巴巴的将他们家的情况对我叙述了一番。
经过一番了解,我从刚哥的嘴里面得知服毒自杀的这个年轻男子叫林果,与我同岁,今年二十七。小伙子是干药物销售的,是一个憨厚老实真干的人。林果的女朋友比林果小一岁,两个人相处了四年,当两个人去年准备谈婚论嫁的时候,林果的母亲被查出患了肝癌晚期,从发现到去世也就不到半个月时间,母亲的去世对林果的打击很大,这一年来林果一直沉浸在母亲去世的悲痛之中。林果的父亲是一个懒汉,什么活都不干,就知道天天喝酒,喝醉酒还喜欢闹事,每次闹事都是自己儿子帮忙平的事,这也让林果感到很无力。林果女朋友的爸妈得知林果的爸爸人品不行,就不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林果,并阻止两个孩子在一起。母亲去世,和女友分手,对于林果来说是双重打击。再就是林果身上有不少债务,有银行贷款,小额贷,网贷,刚哥多次看到有人到林果的家里催债。我认为林果自杀与母亲去世和女友分手的关系不大,最终还是债务把他逼的走投无路,让他产生了自杀的念头。近些年来,有不少年轻人被小额贷,网贷逼得走投无路,选择极端的方式来解决自己的生命,我认为国家有义务从这些源头查起,来保护年轻人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