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难道就被驯服啦?”
“怎么可能?你也太高看辰王和这小女子了吧?”
“大佬饶了我吧,我还年轻没有修出内丹,年纪太大肉也不好吃。简直一无是处一无所有,比废物还废,您捕获我卵用都没有啊……”在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中,黑马直接双膝一屈跪下去带着哭腔哀求。
“……”
这是野马,还是马中之王,突然跪下是几个意思?训马见得多了,训到直接下跪的还是第一次。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帷帐下的王公贵族们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明德帝也被惊动,倏然站起身。
“……”
楚曦比他们更无语,她和辰王训马王,把对方给直接训跪下,满燕京的贵族会怎么想?皇帝会怎么想?说好听点是骑术精湛,非要栽赃辰王有皇者风范也不是不可以。
这坑爹的马真是害死朕了。
“大佬,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吧……”黑马身为罪魁祸首不但不思悔改还变本加厉。
“闭嘴。”楚曦忍不住呵一声凑到他耳边,“让我放过你也可以,不过你得配合我演场好戏。咱们这样这样,然后这这样……”
一人一马嘀嘀咕咕半天没有动静,谢昊有些按捺不住看向郁云笙,“怎么半天没有动静,世子,你这马不会是死了吧?”
郁云笙淡淡瞥他一眼,“听说越王骑射出众?难道马是死是活你都分不清吗?”
谢昊被怼得嘴角一抽,随即状似无意笑道,“也对,死了可不是这样。啧啧,看不出来啊,六弟平时不声不响的,竟然能马王下跪。”
明德帝下意识看他一眼,又将目光转移到校场中央。
谢昊不动声色勾了勾唇故意接着道,“传说太祖皇帝做猎户时曾被猛虎跪拜,没想到今日六哥能把马训跪下,不愧是谢氏子孙……”
“嘶……”
话还没有说完,校场上的黑马突然一跃而起嘶吼着冲向明德帝所在的方向。如猛虎出笼,踏得到处烟尘滚滚。
似乎是马惊了?
“护驾。”禁卫军统领秦重速度奇快,话音刚落,已经带着一群禁卫军守护在帝后身前严阵以待。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黑马已经冲到明德帝正前方的校场上,双眼炯炯有神瞪着站在高处的帝王。
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马不会要袭击陛下吧?千秋节当日出这样的事可不吉利。
谢昊甚至已经和骠骑大将军眉来眼去,暗戳戳计划着要不要借此给谢奕找点事。
扑通一声
黑马毫无征兆的跪了下去。
“……”
所有人再次一惊。
这马向明德帝下跪?下跪?擦,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马?
“古有麒麟献瑞,今有神驹贺寿。陛下仁德,天降祥瑞,天佑大安,吾皇万岁万万岁……”在诡异的沉默里,倏然响起楚曦脆生生的声音。
其他人也如梦初醒,赶紧跪下跟着她山呼万岁。这种事不管真假,反正跟着喊就对了。
“众爱卿平身。”明德帝心里依旧有些疑虑,却也只能装出一副高兴的模样。
众人站起来,没想到那黑马竟然也跟着站起来。
“……”王公贵族们又惊了,这马真听得懂人话?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明德帝这次真的惊到了。
楚曦已经从马背上下来,上前行个礼高声道,“马中之王当配天下之主,此神驹在陛下的龙威面前俯首称臣,足见陛下乃天命所归。我大安四海归心,天下臣服。”
明德帝微微一楞,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一个四海归心,天下臣服。”
马肯定不会无缘无故下跪,但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西南王无法驯服的马王在秋宴上,当着群臣和西南王世子的面向他下跪。
楚曦说的对,这就是祥瑞,是天命所归。
一名老臣见缝插针站起来,“陛下,辰王殿下训马有功理应重赏。”
楚曦立即转眸看过去,轻飘飘道,“诸位有目共睹,小女和辰王殿下可没动这马一丝一毫。他明明是臣服于陛下龙威,您将功劳归到辰王殿下头上是何居心?”
表面上是请功,实际上是暗示神驹臣服于辰王。敢当着朕的面拉朕的小郎君做靶子,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那老臣得到骠骑大将军的暗示,理直气壮继续道,“老夫为辰王请功,何时轮到你插嘴?御前喧哗可是重罪。”
楚曦继续斜睨着他,“原来您还知道御前喧哗是重罪?那我和辰王奉命训马,我向陛下回禀结果有你什么事?”
“我……”
“我什么我?”楚曦打断他的话咄咄逼人,“你今天敢越俎代庖抢陛下的话说,明天是不是就敢谋反?”
“我……”那老臣被怼得脸色发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丫头的嘴还真是不饶人,明德帝忍不住笑起来,“好了,贾大学士,你退下吧。”
既然是皇帝开口,那老臣也无话可说只能不甘心的瞪着楚曦。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听她高声喊道,“陛下你看他还敢瞪我,肯定对您不满有不臣之心。”
“……”这也你告状?还要不要脸?
楚曦那单纯的小女孩式告状让明德帝哭笑不得,“你好端端的瞪她干嘛?你也一把年纪了,何必跟个小姑娘计较?”
“……”
“陛下英明,天佑吾皇。”楚曦忙行礼,弯下腰时得意的向谢奕挑眉。
谢奕低眉顺眼站在她身边,温柔的勾着唇笑而不语。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他一人承受着冷嘲热讽和刁难,如今终于有人会跟他一同承担。
吃软饭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明明德帝越发心情大好,满意地看向郁云笙,“这件寿礼深得朕意,西南王有心了。待世子离京时,朕也赠他几匹良驹。”
而后转头居高临下睥睨着校场上的两人,“奕儿,你献艺有功,朕也赏你良驹一匹。今后要勤学骑射,强身健体。”
谢昊立即装作吃醋的样子不高兴,“父皇,您还没赏过儿臣良驹呢。”
明德帝一向纵容他,摇摇头笑道,“也罢,你改日到御马监去挑匹好的。”
谢昊却道,“无功不受禄,儿臣是男子汉,想要的东西得自己争取。”
明德帝乐了,“哦?你想如何?”
谢昊皮笑肉不笑看向校场上的谢奕,挑衅地扬眉,“想不到六哥第一次御前献艺就能夺魁,儿臣不才,斗胆挑战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