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铭轲只是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也没有多想,朝立轩长老鞠躬之后回答:“我们只是暗中调查,不会惊动太多。”
立轩长老低嗯一声,“我是调查拂宵的总领人,这次来,主要是想和你交代关于这个案子的一些事情。”
“你也知道,拂宵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在天澜和人界都掌握着很强大的势力,内部盘根错杂,想要将它一网打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是,这些我都知道。”
严铭轲垂着眼眉,眸中闪过一丝落寞,能参与调查拂宵他很荣幸,只是自己的力量好像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立轩长老察觉他的情绪,立起身看着他轻笑一声,“你也不必太过自轻,既然你们这里已经被拂宵插手,即便你端了一个点,还会有更多的点相继出现。拂宵囊括的行业太多,切忌一叶障目,还有,我们希望你对拂宵的调查越少人知道越好。”
严铭轲猛地抬起头和他视线相对,对于这点,他一直都很疑惑,“长老能否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同其他人说?”
一个组总共也就那几个人,而且追击拂宵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为什么还得处处隐瞒,自行调查?
立轩长老打量他几眼,转过身背起手,叹了口气,慢慢开口:“拂宵,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有些事还是少知道点比较好,我先走了,交代你的话,一定要谨记。”
还不等严铭轲出声道别,人已经通过一道蓝紫色的裂缝消失不见。
在天澜,也只有六位长老才能在天澜和人界随意撕开裂缝,随意穿梭,传言中,立轩长老身边曾经有一名近侍也想尝试通过他开启的裂缝,没想到立轩长老刚进去,裂缝还未消失,他趁机蹦进去之后,因为身体承受不了直接被里面强大的拉扯力,直接被撕得粉碎。
也只是传言,具体是真是假,严铭轲也不知道。
严铭轲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两只手撑在会议桌上,一张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凌厉的双眸瞥向一边。
立轩长老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要查,但是必须暗中查。
嗡——嗡——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喂,什么事?”
“严组,我们查到了每周接送周老太太去参加养生课堂是她的大外甥钟良鹏,但是我和虎成赶过去的时候,钟良鹏的妻子说他已经有小半年没回家了。”
王倩顿了顿,似是在思考什么。
严铭轲转过身,靠着会议桌,听着那边没声音了,“没了?”
“不是,我在钟良鹏的家里感受到了异能的波动,应该是A级。”
“恩?”
严铭轲眉心微拧,A级异能在天澜只有20%的人拥有,而这些人,大都是被政府收编,为政府效力,如同他一样。
拥有A级异能的人一般都会选择加入政府,得到一个稳定的工作,很少会剑走偏锋,一个卖养生保健品的组织居然能有A级的人。
王倩说了两句把手机给了虎成。
“严组,我们让信息部那边查找了钟良鹏的电话卡,李楠说五个月前钟良鹏就已经销号了,具体什么都查不到,但是他的银行交易记录里在一年前的每个月都有一万的进账,是周老太太给的,比较规律,但是在五个月前他的卡里突然有一笔二十万的进账——”
“谁给的?”
“这个查不出来,那边的账户已经注销了。”
严铭轲抿抿唇,“我知道了,你们先查。”
“好。”
-
王倩和虎成从钟良鹏的小区里走出来,拿着一张格线纸,上面是钟良鹏的妻子写下的平时和他交好的几个人的住址和手机号码。
王倩看着纸上的名单,指着“张远白”这个名字,轻嗤一声,“虎哥,你看这个张远白,我记得一年前去警察去调资料的时候见过这个人的资料,也是个有案底的。”
“呵、”虎成轻哼一声,“刚刚从他媳妇儿的态度里就能看出来,她对钟良鹏的消失可没有多伤心,还有他的儿子,只要提起钟良鹏他就冷着一张脸不想多说。”
王倩点点头,抬手揉了揉脖子,“看出来了,走吧,去查查。”
十分钟后,两人开着车子到了宣城郊区,郊区这边刚刚开发不久,基本都是施工队在这里搭了小平房住着,张远白是这里一小队工人的包工头,带着人在这里干活。
两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工地里指挥着往房子上面吊水泥板。
王倩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感叹一句:“看着挺老实一个人啊。”
“也可能只是表面老实。”
说罢,虎成径直朝张远白所在地方走去,王倩紧随其后。
“你们是谁啊?这儿是工地!走远点走远点。”
张远白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皱着眉头挥着手往外赶,“不知道不能随便进工地啊?万一上面一块板掉下来,你们可就没命了!”
然而扒拉了许久,虎成站在那儿就是扒拉不动。
王倩绕到一边,展示出自己的工作证,“您好,我们办案需要您的配合。”
“呦!”
张远白轻呵一声,手臂还太宰半空中连着往后退了两步,嘴角的肉都颤了两下。
“不,不是警官,我可是洗心革面没犯什么错啊,你看我现在可是安安分分地干活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远白声音都是打颤的,说罢安慰似的咽了几口口水。
“不是你的案子,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别激动。”王倩靠近他几步,在衣服口袋里掏出钟良鹏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认识不?”
张远白看着照片,又看了看旁边的虎成,被虎成瞪了回来,着实把他下了一跳。
伸手接过照片,“我认识,要不是因为他,我能坐牢吗!”
“能跟我们详细说一下吗?”
王倩捏着录音笔的开关,准备开始录音。
张远白捉摸了一会儿,招来旁边的一个小工,交代两句,转头看着两人,有些下垂的眼皮眨了几下,脸上沾满了工地的尘灰,“咱换个地方,工地不安全,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