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程乐渝把楚含和张素芬从床上叫起来,称要宣布一件大事。
楚含洒了她一眼,怨怨地说:“你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不然我把你打到重新组装。”
张素芬脸部做着活塞运动,漫不经心说:“不用含含你动手,若是屁大点事,我就把她塞回肚里重造。”
楚含哈哈大笑,和张素芬来了个默契对掌,跑去卫生间放水。
程乐渝脸黑了一半:“你们这样伤害我幼小的心灵真的好吗?”
“嗯哼~”张素芬手指在面部肌肉上画圆,含糊不清说:“好事的话,请快点说,在老娘的手掌没有温柔的抚摸到你脸上之前。坏事的话,不要说了,避免死的很年轻。”
程乐渝深深吸了一口气,淡定地无视张素芬的恐吓,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昨天我提出了和祈总试交往,他同意了,并说,一会儿过来接他未来的岳母大人,也就是您,出去玩。”
张素芬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连呼吸也暂停了。
程乐渝按着张素芬的肩膀:“妈,你要冷静。”
张素芬缓缓扭头:“我看上去不够冷静吗?”
程乐渝点点头:“你冷静的像不冷静。”
“哈哈哈哈哈……”张素芬笑着拍了程乐渝一巴掌:“得了吧,你妈见祈景淮第一眼就觉得他会是我程家的女婿,不信等着瞧吧。”
楚含糊了一脸泡沫从卫生间跑出来,不太冷静地问程乐渝:“你真跟祈景淮好上了?”
程乐渝惊诧看着楚含。不应该啊,权宜之计而已,楚含不应该轻信的啊,不过当着她老妈的面,话不能说的太直白。
于是,她转过头对楚含眨了眨眼:“啊,那啥,还处在纯洁的半糖主义初级阶段。”
“哦~~~~”楚含拉了个长音,略懂了。
半个时辰后,程乐渝和张素芬下楼,楚含怕见昔日大领导尴尬,就没有跟着一起去。
程乐渝和张素芬出了单元门,一眼就看到祈景淮高大的身影。
他靠坐着加长的MPV车上,点了一根香烟。
白雾吞吐间,模糊了他深邃立体的五官,但是目光沉静深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素芬用肩膀撞了一下程乐渝,眼睛始终停留在祈景淮身上:“你看,祈景淮这长相,虽然不能当饭吃,但是真的很下饭。他今天能来接我,说明你在他那还是有点与众不同的,单凭这一点,你走进他心里的概率就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女性了。”
程乐渝很清楚祈景淮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接老妈,明知道是假的,可老妈的话还是让她心口一撞。
不得不承认,祈景淮不论是五官还是气质,都无人能及,可是他的内在不给力啊,五脏可能缺了俩……
祈景淮看到她们出来,掐灭烟走过去,接过程乐渝准备的东西放去后备箱。
程乐渝想把自己背的小背包也放入后备箱便跟了过去。
不跟不当紧,跟过去一看,豁,吃的喝的占了后备箱三分之二。
程乐渝咋舌:“祈总,我们只是出去玩,也不住在外面,您准备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祈景淮嘴巴动了动,程乐渝伸手挡住了:“我知道了,您肯定又要说,喂猪的。”
祈景淮笑了,摸了摸程乐渝的脑袋:“今天可不敢这么说。”
“哎呀,我刚梳好的头发……”程乐渝抱怨了一嘴,忿忿瞪了祈景淮一眼,说归说,闹归闹,别拿头发开玩笑。
祈景淮毫无愧疚感,伸手又揉了一把。
黑亮柔顺的马尾就这样变成了狮子狗造型。
接下来的行程非常的愉快,尤其是张素芬女士最愉快。
祈景淮把行程安排的不像是游玩的,像是度假的。
他们先去一品酒店吃了自助早餐,逛了逛周边的天鹅湖公园。
上午的时候去了风景名胜区,划船,喂鱼,吃甜品。
中午时去了商场购物,然后吃特色餐,午休,再去海边冲浪,逛美食街……
祈景淮特意开了一辆MPV,此车最大的特点噪音小,空间大,座椅放平就是一张一米八大床。
张素芬玩累了,一路睡着回去。
晚上时还去美容院做了spa。
不仅买了衣服,做了美容,还做了头发,指甲等。
从张素芬自己的话来说:她这叫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祈景淮这个“女婿”张素芬越来越满意,所有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安排的面面俱到。
祈景淮主动替程乐渝背包,为她拧瓶盖,偶尔还牵牵小手搂搂抱抱,恩爱情侣的演出效果呈现的比剧本还逼真。
就这样半真半假三天过去了,张素芬女士玩的有点乐不思蜀的意思,程乐渝觉得该收尾了,不能不工作啊。
于是,第三天夜里,程乐渝悄悄给祈景淮打了电话,说:“祈总,您就说您国外的合作项目出了问题,临时出差要一年半载,不能再陪我们娘俩耍了。然后等您离开后,我就去上班,我妈觉得无趣就会主动回去了。”
祈景淮沉吟了片刻,问:“为什么要说一年半载?”
“嘿嘿,我都想好了,等过上几个月我就跟她说,咱俩的异地恋被距离打败,友好协商后决定好聚好散。”
“不行。”
“那不然,就说您嫌弃我文凭低,性子急,您喜欢上了有内涵又文艺的才女,对我始乱终弃。”
祈景淮呼吸音有点重:“程乐渝,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把我的退场方式都想好了。”
程乐渝浑然不觉这是暴风雨前假象的宁静,反而沾沾自喜:“怎么样祈总,是不是很完……?”
“美”字还没说出来,便被祈景淮撂了电话。
“什么毛病嘛!大少爷脾气!”程乐渝垮下小脸,嘴上抱怨着。
她放下手机,拿了睡衣浴巾去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手机铃声响的快要爆炸了一样。
程乐渝怕吵醒张素芬女士和楚含,匆匆冲掉沐浴泡泡,裹着浴巾跑出来。
来电提示是祈景淮,她接听,听到祈景淮清冷的语气:“下来。”
程乐渝看了看自己湿答答的身体,问:“现在啊?”
祈景淮不容置喙的又说:“现在,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