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好一会儿没有发言,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盯着祈景淮,好像祈景淮抢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一样。
祈景淮完全没把程易的目光追杀放在眼里,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翻起程乐渝以前的照片来。
程易的目光越来越凶,尤其是看到祈景淮依旧随心所欲把他当成空气时,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朝祈景淮砸过去。
祈景淮余光瞄到他的小动作,身体往后倾,躲过偷袭。
程乐渝和楚含被飞出的抱枕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向程易。
背后搞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程易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指着祈景淮的鼻子:“姓祈的,你把我姐怎么样了?!”
祈景淮淡定如斯:“你姐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嘛!”
“你少在这装疯卖傻,我问你把她怎么样了?”
楚含扛了扛程乐渝肩膀,调侃道:“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你们姐弟俩原来不是闲着蛋疼体验生活扮成猪头的富二代,你们是真猪啊!”
程乐渝惨痛抚额。
楚含的意思是,她是扮猪,妄想吃了祈景淮这只老虎;而程易这只纸老虎挑战真老虎。
不管是扮猪还是扮老虎,惹怒了真老虎下场只有一个:被吃干抹净。
程乐渝走向程易,压低声音:“老弟……虽然屋子里都是自己人,但你也得给姐留个面子啊是不是?别再深挖这个问题了好吗?”
程易压根不理他,怒目切齿瞪着祈景淮。
“怎么着,姓祈的,得到便宜不敢认帐了是不是?我今天把话摞这,你要是敢玩弄我姐,我有的是办法毁了你。”
程易像一只扑鼠之猫一样双手握拳,随时准备把他的蛮力用在祈景淮身上。
程乐渝真是欲哭无泪。
她和祈景淮目前也就搂了搂,抱了抱,亲了亲,连摸都没摸呢,何来玩弄之说……
若是被外人听了去,她这冰清玉洁的名誉全完了。
程易此举可不是在毁祈景淮,是在毁她呀。
祈景淮淡淡地与程易互视着。
忽地,祈景淮浅笑:“没关系,你姐早晚也会是我的人。”
说罢,非常目中无人地走到程乐渝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我晚上来接你。”
程易和祈景淮交战的第一回合,如楚含预想之期的一般,完败。
程易瞪了程乐渝一眼。
程乐渝瞪了楚含一眼。
楚含不知道该瞪谁了,清了清嗓子,转过身,无辜地端杯喝水。
程易很执着,一直问程乐渝到底有没有和祈景淮怎么怎么样!
如果没有怎么怎么样,就立即马上分手。
程乐渝很反感,她好不容易谈次恋爱,恋情都还不满四十八小时,还没有怎么怎么样呢,怎么可能立即马上分手。
她抖擞起精神,说:“如果我说,我和祈景淮已经怎么样怎么样了呢?”
程易脸色发绿,绿了好一会儿咬牙道:“那你活该,等着被绿吧。”
说罢,他脖子也不痛了,腿也有力气了,一扭身摔门而出。
楚含拿出久封箱底的扑克牌,对着门给程易算了一封,得出的结果与程乐渝的认知保持高度的一度,两人统一认为:这小子有“恋姐情结”。
程乐渝甚至忧虑,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拉着楚含的衣角问:“朋友是不是用来插刀的?”
“什么?”楚含被程乐渝没头没脑的一句搞迷糊了。
程乐渝说:“语文课本上不是有句俗语嘛,朋友就是要两胁插刀,你插我一刀,我插你一刀,现在我恳请你为我拔刀吧?”
楚含疑惑:“拔刀插谁?”
程乐渝咬着后牙槽:“插程易。”
楚含激动一抖,手里的水差点没泼出去。
程乐渝不解:“你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楚含说:“骚瑞,年纪有点大了,吃惊吃的受不住。”
“有什么受不住的,你一个从小学就开始就早恋的,纵横情场已有二十年时间了,程易那个黄毛小子你扭扭身姿就可以把他吊走了,等他把对我的感情全数转移到你身上时,你再把他甩了就行了。”
“我靠,你到底是不是亲姐?比后妈还毒。”
程乐渝摊摊手:“没办法,他不是恋姐嘛,这是病,需要另一个姐姐治。”
楚含问:“有什么好处?”
程乐渝说:“程家家财万贯,你随口开价。”
这么大方?这简直不是程乐渝的风格。楚含沉默想了一会儿:“行吧,我试试,不过我甩他的时候他万一要跳楼,你可得拉着点儿,别让老程家真绝后了。”
程乐渝左眼皮和右眼皮交织跳了两下。
短时间内,她很难分辨未来将发生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下来:“放心吧,我们老程家延续十几代了,从来没有寻短见,只有贪生怕死的。”
既然有遗传这个控制因素在,楚含也就没什么担忧了,击掌答应下来。
……
太阳刚下了山,程乐渝就被祈景淮接回家了。
本来想,她就是来这里当当厨娘,没想到祈景淮把她当成了他娘。
不是,他娘可能还没有体验过这种待遇。
他主动系上了围裙,说:“今天晚上,你什么都不用干。”
然后,拎着食材一头扎进了厨房。
事情的发表与昨天晚上大致相同,只不过主人公的角色反了过来。
程乐渝靠在厨房的门上,看着厨房的灯光并不十明亮,祈景淮的侧面在光影的作用下,姿态有一种特别的优雅。
他像是个真的会做菜的,不是个只会摆谱的。
简单的食材在他的摆弄下做出的美味佳肴并不比她做的差,尤其是酸菜粉丝汤,一口爱上,越喝越美味。
吃饱喝足后,她要洗碗,他又不让,说:“放着我来。”
她要拖地,他还是不让,说:“放着我来。”
她要去扔垃圾,他仍旧不让,说:“放着我来。”
程乐渝耐着性子:“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你就直说让我干什么吧?”
祈景淮眼底晃过一丝火光,末了谈论起了白天时程易说的问题来:“我昨天晚上没把你怎么样是不是?”
程乐渝点点头:“是呀。”
她抬头,看到祈景淮眼底的别样情愫后赶紧改了口:“不是不是。”
“嗯?”祈景淮走进她,身体撞到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