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景淮看向佣人,堂堂正正反问:“为什么不会?洁身自好有什么不对吗?”
“对,对,当然对。”佣人应付着,略微机械地转过身飘走了。
祈老夫人心底微微唏嘘了一下。
她这个孙子指定是有点毛病。
正常男人谁会二十六岁了还没有过X行为。
当然,她这个孙子的道德观念还是值得一赞的,不像祈逾白那个小混蛋,万花丛中过,总要采几朵。
不过,她做为一个思想前卫的老人家,不想要这种道德观念。
她想要的是软软糯糯的重孙女呀~~
“我不管,你尽快和程乐渝生一个女儿出来给我。”祈老夫人又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祈景淮脸色黑了黑:“我们暂时没这个打算。”
“这个可以有。”
“这个最近四年都不会有,您死了这条心吧。”祈景淮斩钉截铁地说。
他从来没想过三十岁之前生孩子,爱上程乐渝会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生孩子这件事本身就急不来,程乐渝的肚子也不是像气球,一下子就可以吹大的。
祈老夫人盯着祈景淮的脸,依然看不到半点像开玩笑的表情。
她这个孙子认真起来,她拿死相逼都没有用。
当下她是气也不是,恼也不是,装病更不通,完全没辙,只能忿忿地将祈景淮赶出去。
……
程乐渝生长的地方属于三线城市。依山傍海,气候宜人,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是北方著名的旅游避暑和休闲度假胜地。
她家住在郊区,从机场一路走过去,果林红叶五彩纷呈,特别的舒服,舒服到她一上车就睡着了,直到车停入车库才醒。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祈景淮打了电话。
祈景淮那边听上去似乎很忙,说了两句便挂断了。
张素芬穿着一身繁花锦簇的衣衫,出来帮忙拿行李,尽管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惊的一愣一愣的。
“这……都是我们程家的准姑爷……给准备的?”
“可不是嘛,有俩臭钱瞎显摆。”程易左手拎三个礼盒,右手掂两袋特产,挎着一包女士护肤品,男士奢侈品,脖子上还挂一条丝巾。
一张嘴也没闲着,冷冷地嘲讽着。
“去。”张素芬瞪了程易一眼:“你有本事也显摆啊,不会说话你就少说点。”
刚进家门就被嫌弃了,程易的心情很不美丽,他把东西搬进家里就遁了。
程乐渝四处看了看:“妈,我爸呢?”
“别提了,城里要治理河道,你爸被请去喝酒了。”
“哦~”程乐渝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
她的爸爸程文中在晓城深受政府与慈善机构爱戴。
每当城里修条路、建座桥、有个捐款项目什么的,必然都会找程文中喝两杯。
酒是个好东西,可以停滞人的思考。
一般情况下,程文中喝着喝着就把钱掏出去了,都不用跟张素芬女士打声招呼……
“我问你,和祈景淮发展到哪一步了?求婚了没有?”张素芬刚把东西收好,就迫不及待询问。
程乐渝懒懒歪在沙发上:“刚正式交往没几天呢,现在谈求婚过于早了些。”
“那什么时候谈不早?”
“肯定要交往个两三年吧,婚姻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我这种一根筋的,一结婚就是一辈子,更得慎重。”程乐渝很郑重地说。
张素芬大步流星走向她,坐在沙发上,捏她的脸:“两三年变数太多,你得多加油才是。”
程乐渝撅嘴,揉了揉被捏疼的脸:“表白都是我先来的,难道求婚也要我来啊?”
张素芬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程乐渝脑袋:“那又怎么样,男人本身就是一匹马,你得鞭策他,不然他吃草特别心安理得,就不想着奔跑了……”
“呵呵……”程乐渝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下回应张素芬。
这时,时刻被张素芬鞭策着的程文中开门回来了。
程乐渝目光投向门口,几个月没见,她的爸爸越来越有企业家的气质了,呃……是乡村企业家。
一身漆黑的西装,傲气凸起的将军肚把衬衫扣子都顶开了,圆滚滚地像塞了个球一样,臂弯处夹着一个纯皮的包包,走路东倒西歪,口口声声叫着程乐渝的名字:“程乐渝呢?我的小……小棉袄回来了~~”
程乐渝朝程文中挥挥手:“嗨,我亲爱的老爸……”
程文中醉眼如朦雾,脸红得像只煮熟的大公虾,梗着脖子四处寻找:“小棉袄在哪儿呢?”
张素芬快走几步,揪着程文中的耳朵把他按倒在沙发上:“喝喝喝,早晚给你喝出脂肪肝来。”
程乐渝扶着程文中的肩膀,悲愤地问:“老爸,今天又掏出去多少钱?”
程文中嘿嘿笑,伸手比出个“八”。
“八万啊?”程乐渝没敢猜太大。
程文中摇摇头。
“八十万?”
程文中打了个酒嗝:“八百万。”
程乐渝默默仰天泪流:她为了八千块钱在丹市当孙子,她老爸随便捐点款就八百万,命苦矣~~
张素芬端过来提前煮好的解酒汤,逼着程文中喝下去。
程文中突然带着哭腔喊起来:“我不喝,我的小棉袄就要被别人穿走了,我死了算了……”
程乐渝被老爸的情绪带得忧伤,安慰说道:“爸,您放心,程易什么时候给您生了孙女出来,我什么时候再嫁人。”
张素芬气得翻白眼,咬着牙用温柔的语调说:“程文中,再不回屋睡觉,我让你尝尝无情水的滋味……”
无情水是酷邢暗语,意指一盆冷水倾头而下,再借酒壮胆想发飙的男人也会当场呆若木鸡六神无主……
程文中抖了一抖,酒瞬间醒了一半,松开程乐渝擦擦鼻涕,喝了醒酒汤回房,一秒钟进入植物人休眠状态。
张素芬在程乐渝耳朵一直叨叨,要她与祈景淮的进度再走快一些。
说来说去,说了近两个小时,都是那几句“祈景淮怎么怎么好,她怎么怎么傻,情敌怎么怎么多,以后怎么怎么后悔……”
程乐渝连续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耐烦回了她一句:“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您都说了八百遍了。”